“Holls**t，吓死我了。你们清欢渡的人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像个鬼一样，敲个门会死吗？！”
潼瑶右手捂着心口（平板）冲门口大骂。
她不像孟雪霁和凌雨歆那样，能够通过感受灵力波动来掌握周围情况，所以根本没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这些鸦羽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可以完全隐去自身的气息与灵力波动，从而达到一种隐身般的效果。对于那些没有十足把握的高级目标，则是会用纸人替身这种降低成功率换取安全性的方式去执行任务。
作为凡人，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来，并且能对低境界灵修造成威胁，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所以事实上，凌雨歆和孟雪霁也没发现渡鸦的存在，二人同样因此而感到诧异。
“在下习惯使然，还请恕罪。”
身着黑色夜行服，一张黑布蒙住了半张脸的渡鸦站在门口，向孟雪霁低头微微鞠了个躬。
潼瑶虽然觉得对方鞠躬方向有一丝微妙的不对，但并没在意。稍微理了理心绪，正色到：“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说说吧，你要商谈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恕在下冒昧，贵宗门望月峰今日之事，应该伤亡惨重吧。”
渡鸦毫不客气，开门见山。
“不错，的确是伤亡惨重。内门弟子几乎全灭，幸存者寥寥无几。怎么，你们清欢渡想趁火打劫？”孟雪霁应声。
既然渡鸦能够走到她们面前，那就说明对方已经知道了剑辰宗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必要再遮掩。如果清欢渡真是要搞事的话，她们也不怕什么。
虽然有些不公平，但凡间的组织就算再怎么势大，也不可能对剑辰宗造成多大影响，顶多就是头疼一下低境界弟子的安全问题而已。
可如果真是这样发展，清欢渡会怎样先不说，至少眼前这人，是肯定走不掉了。
听着孟雪霁这话有点火药味，渡鸦解释到：“宗主大人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是奉主上之命，来与贵宗谈合作的。”
“合作？什么合作？”
孟雪霁眉毛一挑，清欢渡这种臭名昭著的组织所提出的合作，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贵宗因事故痛失千名内门弟子，可谓是元气大伤，这个情况如果被其它六大宗得知的话，贵宗恐怕是会被从七大宗里除名的吧。”
一听这话，孟雪霁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怎么，拿情报来要挟吗？”
“不敢，在下以身家性命保证，绝对共赢。”
渡鸦不是瞎子，他看的见孟雪霁脸色冷的就差起霜了。
“实不相瞒，吾等主上一直想在修灵界发展，所以想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与贵宗进行合作。由清欢渡提供三相甚至双相资质的人才千名来填补贵宗内门空缺，而贵宗只需要教导他们最基础的修炼之法即可。”
渡鸦赶忙说明合作内容。
“你们这是敲竹杠啊，帮你们教学生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孟雪霁还没开口，潼瑶抢先开口质疑。
“这是一个长久合作，主上希望能借这次机会与各位交个朋友，从今往后，凡是贵宗成员在凡间的一切消费全部由清欢渡承包，且将清欢渡的情报网与产业人脉和宗主大人您共享。”
渡鸦面对潼瑶的质疑，一字一字清楚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们是不是就要向其他门派公布我剑辰宗内门全灭，元气大伤的消息？”
孟雪霁冷笑一声，这种卑劣的手段她见的多了。如果剑辰宗内门全灭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就真的是再也抬不起头了。可即使是这样，剑辰宗残余的这些力量，也足以重创清欢渡，甚至是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然而，渡鸦的回答却超出了她的预料。
“清欢渡在外的名声有多差，在下是知道的。吾等主上是商人，是非常讲究诚信的，买卖不成仁义在，贵宗与清欢渡无冤无仇，吾等又何必与贵宗结怨呢。”
渡鸦这番话说的，确实让孟雪霁有些心动了，毕竟剑辰宗现在是真的缺人，恨不得把女娲抓来现场捏小人。而恰巧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清欢渡主动将人送上门来，可谓是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所以，眼下和清欢渡合作无异是利远大于弊的，但清欢渡毕竟恶名在外，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于是孟雪霁就陷入了纠结和犹豫当中。
“连谎话都编不圆，你们清欢渡是没人了么，派你这么个若智来交涉。”
这时，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凌雨歆突然开口讥讽。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渡心雷之劫。”
对于凌雨歆的嘲讽，渡鸦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没有半句虚言？那你能解释一下，你们这千余名双相三相资质的人是哪儿来的么？”
凌雨歆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渡鸦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对方灵魂似的。
“嗯？小雨做了什么，那个渡鸦怎么愣住了？”
潼瑶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向孟雪霁询问。
“这是玄灵期所特有的能力探魂，能够通过与对方的魂魄建立微弱联系，从而掌握其下一步的动作，以及是否在说谎。”孟雪霁解释到。
“哦哦……”潼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点孟雪霁没说。
那就是这能力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对境界只比自己低一点的人用会无效，对比自己境界高的人用有可能出现反噬，而对境界过低的人……也没用的必要。
不过，此时此刻此情形，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被凌雨歆探魂锁定住的渡鸦感觉自己仿佛被数千双眼睛同时注视着过去、现在和未来，自里至外暴露无遗，一切秘密和隐私无所遁藏。
甚至出现了有一种心脏被人牢牢攥住的错觉。
要是普通人被这样注视，早就疯了。
可渡鸦作为鸦羽，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训练，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强韧。
靠着这份强韧，他硬是用“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来做出回答。
“那好，既然是商业机密，我们就不多问了。小雨，把你探魂撤了。”
潼瑶突然插话，让凌雨歆感到有些不满，但还是照做，撤去了探魂。
与此同时，那种心脏被捏住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渡鸦紧紧地捂着胸口，试图平息余悸。
待心跳平稳些许后，渡鸦想对潼瑶表示感谢。
在他看来，这个衣着华丽的小女孩就是谈判的突破口。
然而正当他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潼瑶抢先一步出声。
“既然阁下不愿意和我们合作，那就请回吧。”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渡鸦有些懵B的脑海中回响。
片刻后，渡鸦反应过来，心想：
“怎么我成不愿合作的那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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