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一直重复着走进那家书店。那里面有狭窄的,一排排阴暗的角落。我不需要去寻找什么,因为想要看的东西是找不到的,想要看的东西存在于未来。
在未来某个确定的时刻,我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和主人,我是说བློ་བཟང先生,简短地打声招呼。走进去,那时候,大概有这么一个书架,从下往上倒数第二层,上面有一只铜盆,盆里有水,还有一只乌龟,周围的灰尘有被水浸湿。书很像是杂志,没有封皮,放了很长时间,以十年计,可以想见原来的苍白纸质变为黄褐,我要找到的书在里面。
而另一方面,我认为བློ་བཟང先生的书店是一个奇异的地方,因为我在这里是可以非常平静的,现在从门口传来的光经过灰尘,艰难地透露到我所在的位置,书本散发着一点儿霉味,保不定什么地方会有活物,像我想找自己的书时所遇见的铜盆乌龟一样,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穿梭着。
费了很长时间,我在这时没有找到书,便轻轻走到བློ་བཟང先生身边,那时他正在用一些镜片仪器在灯下刻着一块石盘,那石盘上的刻痕泛着灯光,排列密集的符号比较象形,不是藏文,不是汉文,也不是梵文,他的帽子放在身后的书架上,脸上的神情十分专注,灯光照着他深色的面庞,看起来他深醉其中,于是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了,但没有开口。
“你没有找到你的书吗,哦,我想你的想象是一本书,人们都是把他们的想象放在这里,那些想象的成形却需要一定的时间。你应该能发现以前的东西。”他暂时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抬头看着我。
“以前,是那只乌龟吗。那或是以后?”我想着现在的空无一物,但暗角落的生命有时却禁不住发出声响。
“哦,我知不道,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东西。”
……
接下来是静默的。仿佛时间停滞,周围的空气与整个的认识变得澄澈起来,安静,轻逸,却记不起来任何想法。
而我就这样告别了那个地方,毫无所获,回去的路上我遇见了一条蛇,它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我后退几步,迅速地绕过去,回头时,它已经不见了。
回头看看,那边有བློ་བཟང先生的书屋,我没有关注其他事物,只看见了书屋的门口,玻璃窗后面还可以看见灯光。我恍然记起,很多年前,我也曾去过这个地方?或许只是记忆生疏了吧,在记忆中增添了许多莫名想象的东西。
在回去的路上,我遇见了一条鱼。未来的我会想象着自己遇到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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