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育月,性格阴暗的高中生。
回味草莓蛋糕的味道,为此连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本来就营养不良,导致皮肤苍白,晚上睡觉受到的饥饿感侵扰,又导致做了告白,结果被筱奈学姐发卡的噩梦,醒来后,分不清梦境是真是假,面色顿时也变得铁青起来。
洗了脸,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死人。
或许其实已经死了呢?
秋育月兴奋而期待地把右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然而没有穿过身体。
“所以我还活着吗。”
再次看着镜子。产生了这也没办法的感觉。也许是时候吃点药了。
第二天的现在,饿肚子的秋育月在五点钟就起了床,他算了算,自己只睡了三个小时。
自己是被饿醒的。
不行了,得去找东西吃。
因为昨天的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所以他自然也没有吃药。
医师说空腹是不能吃药的。
头晕眼花,快要失去知觉。
诺大的房子被黑暗填满,秋育月离开房间来到扶杆走廊上,开灯,黑暗消失,从扶杆走廊里侧往下俯视向一楼客厅,出现在眼前的是空荡荡的世界。
孤独的感觉袭来。
住在这种豪宅里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嘛,太大了,下楼梯都觉得麻烦。
沿着扶杆走廊秋育月来到楼梯,他没有下楼,而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身后一个房间关上的门。
自己房间的隔壁就是绪月的房间,他望了望房门。
话说回来,今天等到两点,绪月也没有回家,于是觉得他之后也不可能回来了吧,所以不等了,决定自己先睡。
就像平时一样,秋育月为了不让绪月没人应门,往往都会等到两点钟才睡觉。
自从父母丢下他们离开以后,绪月就经常不愿意回家,大概是住在朋友家里了吧,秋育月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即使不是那样,应该也不至于走上堕落的道路才对。
秋育月其实对此漠不关心,但是又害怕养父母的女儿失踪,自己会被追究责任。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卑微的人。
算了,反正有苏识饰医师关照。
只有这种时候莫名的开朗。
秋育月姑且去拉了拉门把,秋绪月房间的门开了。
打开灯,没有人,挞、彭,秋育月关灯关门,房间又归于黑暗之中。
喀挞、喀挞、来到一楼。
客厅。
一般多少会摆放一些水果或者糖果的客厅,这里却除了电视、沙发,和四脚桌,什么也没有,上个月打扫以后就没有人坐过沙发,开过电视,或者在桌子上放东西,到处都很干净,不仅如此,上个月或者上上个月也是一样——因此懈怠了清理工作,两年前就决定了,以后一个月才做一次清理。
餐桌,除了报纸什么也没有。
厨房,除了刀具什么也没有。
橱柜,摆放着用过半的酱料,从橱柜拿了一瓶番茄酱,打开舔舔瓶口,秋育月立即认定,这绝对不是可以充饥的东西。
根本没有确定一次的必要吧!
秋育月在内心吐槽自己。
无论如何。
找不到食物的他,产生了想趴在地面上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太累了,于是消沉了起来,就死在这里也不错,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到死去也是一个人……不愧是我。
“消沉结束,出去吃点东西吧。”
秋育月挺直了腰,抖擞精神。
必须行动了,不然就死在家里了。
场景切换到了户外,漆黑一片。
十月中旬的凌晨稍显寒冷,五点零八分的话,其实凌晨已经过去了,所以是早晨……
早晨的开始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这座城市马上也要迎来日出了吧。
走过的熟悉街道,还没有开始营业的店铺饭馆,世界仿佛只是自己的,昏暗之中小小的身影悠哉地移动着,世界这瞬间的恬静,在轻风中变得富有诗意。
不和谐的声音。
“嘎喔、嘎、嘎、嘎、嘎喔、嘎、嘎、嘎、嘎、嘎——”
从小巷里幽幽地传了过来。
这时候,
一个红色与黑色交织的物体,散发出令人反胃的味道,从小巷内隐约现出身形,朝秋育月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
秋育月在黑色之中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原来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那雨衣的样子有些怪,像是黑色和红色的交织,嘀嗒啪啦地洒落在地面,拉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这才发现,红色的原来是是血啊。
血的味道,反胃,美味。
肚子好饿。
血腥的黑色雨衣缓慢移动着,巨大的身形摇晃着,像是在高兴地颤抖,然后,那雨衣在秋育月身旁停了下来。
雨衣内的人似乎缓慢地转着头,看着秋育月,一瞬间秋育月产生了时间停顿的错觉,就那样,感受到了雨衣帽沿内的冰冷的目光,这个“东西”在看着自己!
这当然不是为了打招呼吧。
而是紧接着发出了惬意的微笑。
“你是人吗?”
“额……”秋育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人吗?难道我长的不像是地球人吗,还是说我长相怪异?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昨天毕竟饿了一天直到现在,可能确实有些面形扭曲了吧。
“嘎、嘎喔、嘎、嘎、嘎、嘎——”
怪异的声音叫个不停。
对视。
黑色雨衣帽檐下的内部一片黑暗,看不清真面目,这不仅仅因为现在是凌晨之初,四下昏黑,而且穿黑色雨衣沾上一身血的人还故意垂着头,驼着背。
他要做什么?秋育月迟钝地看着对方。
“天亮了。”嘲笑似的声音响起。
天边的远角开始泛白。
秋育月毫无警惕地看向天边。
“所以我饶你一命。”
就这样。
最后扔出这句话,留下愣在原地的秋育月,黑色雨衣离开了,只是擅自在秋育月脚边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线,这道血线越拉越长,延伸向远方,血色也越来越浅。。
“嘎、嘎、嘎喔、嘎、嘎、嘎、嘎、嘎、嘎、嘎喔——”
令人烦躁的声音依旧在巷子内轻响,持续不断,不祥的声音,看着从巷子内延伸出来鲜红的血,秋育月像是不理解似的看着。
迟疑了三秒,他沿着脚边血线,走进了巷子内。
声音不断加强着。
晕眩的脑海闪现年幼的记忆片段,受到虐待,寻求解脱,好饿,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都好,只要可以咀嚼,只要可以吞咽,还有什么要求,还有什么挑剔,让我活下去……
“嘎、嘎、嘎喔——”
味道在加重。
熟悉的味道。
血线在加深。
碎肉出现了。
食欲在发疯。
饥饿在抓狂。
穿梭过巷道。
大脑晕眩着。
视线晃动着。
光线在加强。
时间在流逝。
童年的幻影。
真相在靠近。
抵达。
眼前的光景。
成群乌鸦围聚着什么,不停发出难听的叫声,黑色的羽毛时不时飘到空中,落到地面。
奇幻的黑童话场景。
压抑的画面映入眼帘。
一只乌鸦一边咀嚼,一边把脖子扭向秋育月,眼睛仿佛在观察他。
你们在做什么。
不,应该问你们在吃什么才对吗。
秋育月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因为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随意摆放在地面上,七零八落的,无非是属于人类的前臂,手腕,小腿,大腿,头部,脊椎,乌鸦们则是聚集在躯干的部分内觅食,人类的躯干,那腹部的位置,是一个血与肉色的空洞,被挖空了,被叼空了。乌鸦们争先恐后把头探进空洞里,好像很忙的样子。
打扰到你们了。
味道,是尸体的味道。
死去的,是人类。
耳朵的听觉,鼻子的嗅觉,眼睛的视觉……还有味觉,味觉属于哪个器官?
一切都不算太差劲。
人类的血,人类的肉,人类的饥饿,人类的食欲。
我不想要幸福。
……
滨海电视台,滨海电视台。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
滨海市,十月十八日,凌晨五点三十分,警方得到通报,在泽林大道西苑区,一条简陋隐蔽的后巷道内发现了一具被分尸的男性尸体,警方初步判断为蓄意杀人,情节恶劣,场面血腥,警方第一时间封锁现场,通报市民据传为一名高中生,其它情况暂时不明。请关注后续跟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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