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兰瑞莎,把趁机凑过去闻一闻的想法压下去,当务之急是看看门后面的东西。门的背后似乎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山洞里本来就很暗了,门背后更是几乎一点光都没有。在离开了兰瑞莎的照明之后,纵使我的夜间视力很好,现在也不大看得清东西了。那么主要能依靠的只有声音和气味了。房间里相当安静,看样子除了门被打开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气味,有一种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气味,靠近房间里就会更浓郁。我循着味道走向了房间深处,隐约看到房间中央有一块比较暗的地方。在唯一的光源来自背后的门的状态下,那应该是水面或者玻璃一类的东西。这个时候摸摸就知道了——果然还是不敢。
我退到门外,找了一块石子——这个过程中是不存在诸如爬到兰瑞莎身上浑身上下嗅了个遍之类的事的,我,嗯...用我曾经养了15年的老虎的节操做担保好了。我只能透露,兰瑞莎身上穿的衣服摸起来挺软和的。
安全起见,我站在门外远远地把石头扔了过去。“咚。”入水的声音传来,看样子那是一池水。运气不错,正好是我得意的科目。我天生就能感应到周围空气与液体的流动,这应该是被称为天赋的东西吧。当石子进入水底,整个池子的水很快都会流动起来,我也因此得以掌握水池里的状况。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池子,大约宽两米多,水很浅,应该不到我的腰。等一下,水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这个房间神神秘秘的,事到如今要说服我这池子水是用来装饰房间的已经是不可能了。水池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我已经在心里擅自决定了,只是这池水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如果池子里的水是为了保护池子里的东西而设计的,那么很危险也说不定。
不过,让我压下好奇心转身就走的确太难了。要不要去家里找些工具来呢?想想还是算了吧,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工具比兽化之后的自己更可靠。那么,既然随时可能要用到兽化,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浪费,先把衣服脱了再说吧。我把衣服和裙子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轻轻跳进了水里。可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入水之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水池很小,很快我就摸到了池子里面的东西。嗯,软软的,还有点弹性,似乎是...小腿肚子?我顺着腿肚子摸下去,果然是这样——池子下面似乎是一个人。看上去还是个小女孩,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不过这八成不是个人类吧,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并且似乎这扇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这么算来这家伙至少在这里六七百年了,这还只是往低了估计,更大的可能是在我出生之前她就在这里了。这么说,这孩子也有可能和我一样,很多年才会长大一点点,甚至不会长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开心呢。自从妈妈过世之后,一直都很孤单。虽然下定了决定要到人类的世界里生活,但是又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无法长大的事情,事实上对将来会发生什么,非常的担忧。如果能有一个同伴该多好。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在我家翻出来的东西可以当作是我的吧——不知道这个道理用在人身上合不合适。总之先把她捞出来吧,说着我把她抱起来,带出了水面——其实只是坐起来,头就可以伸出水面了。突然房间就亮起来了,一下子无法适应的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就在我快要下决心兽化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妈妈?!”眼前的女子,穿着浅绿色的长裙,褐色的长发,不论何时都那么温柔的神情,的确是我妈妈的样子。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不论我怎么祈求,妈妈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等我视力恢复得更多一些的时候,再仔细看过去,就意识到那只是单纯的影像罢了。
照亮整个房间的是天花板上的一盏灯,而影响就在灯的下方。影像不可能回答我的问题,就算呼唤也不会有用,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留言:“对不起,萨拉瓦多,我没能等到约定的那一天。五千多年过去了,这个世界的确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来到这里的话,说明你应该已经知道,人类并没有如我们所猜想的那样,变得十分强大——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这里应该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就算没有我的守护,也会很安全吧。萨拉瓦多,向你送上最后的问候。”
萨拉瓦多?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名字,不过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呢。
影像消失之后,灯光依旧没有熄灭。老妈,你开灯的时机很有问题啊。再看看自己身边的池水,颜色红得发亮。如果早些时候看得清的话,说不定我就不会这么鲁莽地潜下去了吧。
现在在我怀里的女孩子——一丝不挂是当然——浅粉色的长发,看上去大约十二三岁。她的脸蛋很粉嫩,看上去摸起来都很可爱的那种。虽然从外表和身形上年龄看上去比我大一点——实际可能大了几倍——不过所幸胸围似乎并不比我大。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会醒呢?万一她一直这么沉睡着怎么办?算了,她醒来之前的时间,正好是研究学习一下活了五千多年的未知生物的结构与组成的大好时机——现在我可以当作这是妈妈留给我的了吧,大概。然后...然后她就醒了。
“早上好...唔?”她揉了揉眼睛,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谁?”
“爱诺琳,你呢?”那么先互相认识一下吧,再找机会确立主从关系。
“呜呣...不记得了。”她想了想说。
好机会,先从命名开始吧。“那就叫道妮吧。”
“呜呣,看起来...不像是人的名字。”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吗?“这是我曾经养了十五年的老虎的名字。当初为她起名字的时候,倾注了相当美好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把它当作非人之物来看待。”
“这样啊,对不起。”她用怯生生的语气道歉道。
这么好糊弄真是太棒了,得在图谋不轨的人染指之前快点据为己有才行——强调一下我的目的很单纯。“那就用这个名字吧。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不知道名字,是不记得呢,还是没有呢?
道妮摇摇头。
完美!“那么,在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之前,跟我混吧。”我拍拍胸脯,“我会保护你的。”
“呜呣...嗯。”道妮稍加思考,还是同意了。
看上去她很害怕,是在怕我吗?没关系很快我就会让她意识到我又强大又可靠这件事了。“那么叫一声主人试试吧。”
“欸?呜呣,主...人。”道妮惊讶了一下,但是还是叫了出来。
成功了。再次强调,这绝对不是强迫或者诱拐之类的,这可是妈妈留给我的。再加上她看上去是那种要是不看管好随时会被人顺走的样子,我有好好保管的义务。“好,以后要记得别叫错哦。”
“那个,嗯,呜呣...主人,”道妮憋了半天,“为什么没有衣服呢?”
说的是我,还是她自己?“衣服在水里会打湿的。”我很快就想到了说辞,“那么先起来吧。”不知不觉就在来历不明可疑度500%的池水里泡了半天。道妮看起来还不是很习惯走路,我就扶着她走出了水池。接下来我们互相帮对方擦干了身子,虽然道妮看上去很害羞,不过我还是成功说服她这么做了。
“穿这个吧。”我把衣服和裙子递给她。本来顺手要把胖次也一起递过去,但是突然莫名地觉得很害羞,就自己留着了。
“那,你...主人你怎么办?”道妮问。
“我先这样吧。”我姑且还是穿上了胖次,不然有些凉,“你在这里等一等吧,顺便帮我照看着门外的那个人。我...换件衣服就来。”
“呜呣,主人不如先穿着这一件去,拿到衣服再来给我?”道妮建议道。
看来我说慌还是没有天赋,就算道妮这样的也能发现不对。没办法了,只能使用最后的绝招——主人的威严。拿出气势来,以主人的身份下一个命令试试吧——果然还是做不到啊。这都怪道妮看上去太惹人怜爱了,害我一点威严都拿不出来——平时绝对是有的,绝对。“不用担心,这一带都没有人的。你先穿着吧,别着凉了。”
“但是..”道妮还想说什么。
我拍了拍她的头,揉了揉:“听话,乖。”
道妮终于不再说话了。虽然她替我担心的样子我很受用,不过果然还是听话的孩子更好。
至于我为什么执意不要衣服,当然是因为现在是个不错个机会。兰瑞莎还没有醒,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就趁这个时候去把那个沃特金斯和他的地龙揍一顿吧。我已经不爽那个家伙很久了,何况他要是阴魂不散的话,在兰瑞莎面前我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下山。
但愿他还在山上到处找我们吧,这样我就不用费太多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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