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傍晚。
纵然肩上斜挎着一个单肩包,抱着一个大纸箱,从一栋高楼里走了出来。
“结束了吗……”感受着路人异样的目光,纵然仰望着天空——乌云密布。
摇了摇头,纵然长叹了一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迈着沉重的步伐,纵然走上了回去的路。在他经过熟那个悉的街角时,他遇到了那个熟悉的垃圾桶。
纵然望着它。
它也望着纵然。
在那一瞬,虽然很令人羞耻,但突然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出现在纵然的心中,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那个每日站立在路边的垃圾桶一样,甚至此时还不如它……
“送给您了……我以后用不到它们了……”
纵然把手中的大纸箱放到了垃圾桶旁边(因为放不下),他很清楚那个纸箱里装着他工作六年以来,在那个公司所留下的所有回忆与心血。纵然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那个垃圾桶拜了拜,走开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纵然站在无人的车站里等着最后一辆回家的公交车。但它似乎晚点了,或者是早就过去了,总之,在纵然巴望着一辆垃圾车从自己面前驶过时,时间已经超过末班车时刻半小时了。
“今天……我是不是倒霉过头了?”纵然坐在站台冰冷的路牙石上,喃喃自语。
但总是要回家的。在仔细盘算了自己的剩余存款后,纵然决定今天坐出租车回家。
然而在这倒霉的一天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早已有了一丝预感,但纵然还是把身上可以装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包括他平时藏钱的袜子里。
“钱包……不见了……”
不……应该是“钱包放在刚才已经扔掉的箱子里,被顺便扔掉了诶嘿~☆”
对于自己现在还能冷静的吐槽自己,纵然感到很不可思议。
下一秒,纵然奔向了前面那辆悠然而去的垃圾车——
“这是什么丢钱包的垃圾情节啊?这个梗都用烂了好吧??明知道写这种梗会被人吐槽‘哇,好烂的梗啊……’却还是写了这种老套桥段的人为什么不去死啊???丢的可是我的钱包啊!钱包丢了万一我因此饿死了的话你写个鬼啊!!!”
“还有师傅慢点等等我啊啊啊!!!”
……
从环卫师傅那里得知他并没有收取街角的那个垃圾桶,这可能是纵然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此时的纵然正拖着疲惫的脚步,以垃圾桶为目标前进着。
又是那个拐角,它出现在纵然的面前。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纵然看着那个在此时变得无比可爱的垃圾桶,露出了一抹微笑。
垃圾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纵然。
“那个东西,还在你那啊……谢谢你保存好了它……可是……可是……”纵然的鼻头酸酸的。
“能把我失去的那些……还给我吗?”
寒风吹过,已经是秋天了。六年前的早晨,他们相遇,还记得那天的纵然,往它的身体里扔了一杯发酸的牛奶。在六年后,终于……
最后纵然还是面无表情地抱起了垃圾桶旁边的大箱子,转过身走了回去。
“哟!还没回去吗?”
一辆黑色的宝驴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纵然回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那是他从初中开始在一起,并一直将孽缘持续到工作的基友,罗旭泽。
“没公交车了吗?我带你一程吧!”与纵然在几个小时前还处在同一个公司的好基友,现在正无视着纵然悲愤的表情,露出一排大白牙没心没肺地笑着。
但不坐白不坐,总比打车回去好得多(毕竟还要花钱)。
罗旭泽打开了后备箱,纵然把手中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的箱子扔进了后备箱,钻进了车里。
在关上后备箱的一瞬间,纵然看到那个纸箱似乎……动了动?
……
“再见!我会来找你玩的~”
纵然抱着自己的纸箱,看着从车窗伸出手来的罗旭泽,嘴角扯了扯,要不是以后有可能要向他借钱,纵然早就把他从车里就揪出来揍一顿了。
“哎哟我倒不出去了,快来帮我看着路啊!”
还是揍两顿吧。
装作没有听见罗旭泽的呼唤,纵然走上楼,在公寓门前的地毯下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唉……”纵然躺到床上,发出了一声哀叹。
“失业了……”
这正是此时纵然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纵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着漆黑的荧屏里倒映着的脸,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
“没办法……和父母开口啊……”躺在床上的纵然用手遮住了脸,小声地说。
咚咚——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纵然抬起头,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好好地关着,除了扔在门边的鞋子,只有那个从公司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大纸箱。
咚!
窗外传来了两车相撞的声音,尖锐的报警声里似乎还混着某人的悲鸣。
“唉……真是个笨蛋……”纵然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刚才的声音也是罗旭泽搞的吧?
咚!呜嘎——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里面似乎还混入了别的什么……
纵然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房门。
门好好地关着,除了扔在门边的鞋子,只有那个从公司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大纸箱。
“什、什么啊……幻听?是我太累了吧……”
纵然再次躺了下来,自言自语,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咚咚!撕撕……
“你你你你你……什么鬼啊!!!”
纵然从床上一跃而起,顺手抄起了……也没有有什么能抄起,于是他抄起了那个被压得瘪瘪的枕头。面对着房门处,颤抖着扫视着周围。
撕撕……撕撕……
没有理会纵然的严阵以待,声音再次传来——从那个大纸箱里。
纵然跳下了床,手里举着那个可怜的枕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到了纸箱旁边。这时,他忽然发现,纸箱的紧紧封住的封口处……没有贴着胶布?
咕噜。
纵然咽了口唾沫,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
撕撕……啪。
纵然的手在距离纸箱还有几厘米处停了下来。他此刻才注意到,那个奇怪的声音其实是……
撕胶布的声音?
“呜呜……噗哈!”
一团黑影从纸箱中弹了出来。
“呜啊啊啊啊啊!!!”
纵然怪叫着朝后跳了一步,然后踩到了扔在地上的空啤酒罐……
啪咚——
纵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依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屁股朝后退去,缩在了墙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去给您买无力牌胶布送给您还请您回去继续睡觉吧!对不起我不是故……”
纵然抱着头,面对墙壁蹲在夹角的缝隙里,浑身颤抖着重复着上面的这句话(×N)。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纵然缓缓地回过头。
啪——
一只手搭在了纵然的肩膀上。
“咿咿咿咿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无人色的纵然飞快地转了回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就是那种滚到沙发底下不移开沙发永远无法拿出来的那种很小很小的球。
“给我血……”
搭在纵然肩膀上的手落在了纵然的因颤抖而不停抖动的脸上。
“可能会有点痛,要忍住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指轻轻地划破了纵然的脸颊,一滴血流了下来。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地板上缓缓显现,一个圆形的红色魔法阵出现在了地板上,其上镌刻着古老的复杂花纹,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房间。那团黑影与纵然正处于魔法阵的中心。
“以吾之姓氏尼古拉斯为证,以吾之真名爱丽丝特萌为契,以吾之鲜血为书,以汝之鲜血为引,在此地此时此刻立下主仆契约,吾即为主,汝即为吾之血仆。吾之荣光即吾仆之荣光,吾之本命星黯淡即吾仆之黯淡,吾逝即汝逝。汝将终身侍奉吾,禁止任何损害吾利益之事……”
此时的纵然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紧闭着双眼,缩在墙角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你,愿意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了纵然的耳中。
“愿意愿意愿意……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耳中的声音消失了,纵然脚下的魔法阵的光芒渐渐变成了绿色,其上的花纹也在悄然改变着。
“(坏了,接下来该干什么啊?)咳咳……那……那就……喔!以……以冥帝厄瑞珀斯为名,天帝埃忒尔为誓……那个(是不是写错了啊?)……主仆契约,签订!”
绿色的魔法阵不停地旋转着,但很快绿色就被黄色所取代。纵然的右腕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环,而那团黑影的手腕处同样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光环。
很快,魔法阵的光芒散去了。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成……成功了吗?我可是照着书念了啊(大概)……”
一个少女的声音传到了依旧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纵然耳中,纵然睁开了眼睛,再次回过头。
啪——
突然打开的灯让纵然的眼睛再次闭上。
“好……好厉害!!!”
惊叹的声音传了过来,纵然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留着粉红色短发,发尾却是黑色的少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电灯开关。她的个子的确不算高,大概有一米五左右。
好矮。这是纵然的第一印象。
好平,这是纵然的第二印象。
纵然颤抖着伸出了手指,面色张红的转到了一边。
“你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啊啊!!!”
这是纵然的第三印象。
“诶?呀呀呀呀呀呀呀!!!!!!”
刚才还是一团黑影的那位神秘少女低头看了看,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
“给……”
纵然满脸通红,不自然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递给了那位神秘少女。
“谢……谢谢……”
少女小声的道谢,接过衣服套在了身上。
“好……好了……”
纵然转过脸,看着面前那位神秘少女,此时的后者面色有些发红,看似无意地别过了视线。
两人对坐在房间里吃饭用的小矮桌边,纵然挠了挠头发。
“你……你是?”纵然的声音依旧颤抖。
少女没有回头,看着杂乱的房间,然后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纵然。
“哼!低……低能的人类哟!吾之真名是汝等(那个)……汝等……呃……”
纵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结结巴巴地神秘少女。
“在问别人的名字前要先说出自己的名字啊!”少女像是放弃了,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我叫纵然……你呢?你是谁?为什么会躲在本应该放着我的钱包的箱子里??我的钱包哪去了啊啊啊啊啊!!!!”
“哼……哼!钱……钱包?我……我才不知道!你这低能种族,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嘟着嘴说出了这句话,转过了头,看到了纵然的表情。
“我的钱包,哪去了?”
“呜……呜啊啊啊!”
少女像是见到鬼一样发出了惨叫。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叫尼古拉斯·爱丽丝特萌是个无能的吸血鬼请允许我在您的家里借住吧拜托了……”
少女伏在地上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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