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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之子 邦之媛也(一)

王姬之子 邦之媛也(一)

.楚丘,卫都。北地之秋的冷风远较温和的南乡凉冷,虽是凉冷,但透过苑囿中槐树的叶子而透照在临时围起的篱栏上的阳光仍是给人温暖,此时一身着红色展衣礼服的贵妇正与一名同样身着展衣礼服而颜色则是黑色的贵妇正左右扶着一名身着青色缘衣鬓发已白的妇人正立于这满是荒草的苑囿中的石路上。

“天冷还请母亲移步室内!”一阵凉风吹过稍稍卷起地上所落下的些许枯叶,右边的那名黑衣贵妇感到一阵寒凉后朝那名鬓发已白的妇人恭声道。

“无碍!尚禁得住。”妇人低头看手中香囊的头一抬轻轻摇了摇,看着二人身着端庄的宾服便笑道。“穆姬,为何你二人今日却着这宾礼之服?”

见妇人询问,被唤为穆姬的贵妇轻声恭敬道“回母亲,齐师伐狄而还,将至卫境休整!国君与卿族大臣们已至卫境迎接齐侯!”

“齐侯将至卫境?为何我不知?”妇人身子一顿问道?

“是开方前日遣人告知!”左边那名红衣贵妇接道。

妇人听后微微点头道“齐有恩于卫,令毁勿怠慢齐侯!”

“国君知礼,母亲多虑!”穆姬恭声道。

妇人抿嘴轻笑,这几年来看,她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不同于先前几代昏庸的卫君。而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德之君。罢了再次低头仔细看这手中的香囊是否有缝制不妥之处!

见母亲又再低头看着她手中那个典型齐国锦绣所缝制的香囊,左边的桓姬看后与右边的穆姬对视了一眼,随后语气略带哀怨道“我二人来看望母亲,母亲却只在乎香囊。”

“母亲香囊所用乃齐国锦绣丝绸,公室女子佩戴皆是普通丝质香囊,不知母亲织予何人佩戴?”一旁的穆姬看了一眼妇人手中的香囊恭声道!

“闲居无事,绣予狐儿佩戴于身上!”妇人抬头看了看二女面色柔和道。

“公室女子众多怎不见母亲绣予她人。”桓姬道。

“公室女子虽多,但自幼亲我者唯狐一子!”妇人笑道,当年其子惠公薨后,她便离开当时的卫都朝歌迁居到三子姬申的封邑,公子狐也是其照料大的!

“伯姬艳色绝丽,姿韵倾国,观宋国公室诸子未见能有过其着啊!”桓姬稍作沉思后叹道,接着有抬头看向穆姬问道“许国可有能过伯姬的公子?”

“许国焉有?”见桓姬问自己,穆姬摇了摇头道。稍许后又顿了顿“伯姬虽貌美,然其言行轻薄常有无礼之处。担忧...”

“亦是如此,也终究难掩其丽质!”未待穆姬说完,妇人缓声道。

见母亲打断自己,穆姬摇头叹道。“看来母亲还是偏爱伯姬,容不得他人说半点不好!”

妇人只是微笑!并未再多言!

穆姬看了母亲一眼,有意无意道“前些日子宴饮时曾与君兄谈于伯姬许嫁一事,君兄言伯姬自幼跟随母亲,想交由母亲定夺,不知母亲可曾思虑过此事,心中可有中意之国?”

“许嫁?”妇人惊讶了。

“母亲,再过不久伯姬便要行笄礼了!依礼制惯例,男子二十有室,女子十五有家。”穆姬与桓姬对视一眼恭声道。

对视后,桓姬立即领会,跟着附和道“是啊!母亲,笄而醴之,女子许嫁!”

妇人一愣,良久不许,随后仰天长叹“人生亦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想来当年她从齐国许嫁到卫国时,也是刚行完笄礼之后,至今已过去几十年,如今她已垂垂老矣,她的一生从总角之宴时的孩童再到盘发插笄的少女。这些年来虽曾贵为齐侯之子,贵为卫侯之妻,然未有尝到过多的温衾,却尝尽了人世间所有的万般无奈。

“诸国之事,我已数年不曾闻问,你二人可不妨帮我荐国!”妇人微笑道。

“母亲,伯姬姿色列国罕见,其能为我卫国公子是上天对卫国的恩惠,女儿有闻,皇天无亲,唯德是辅,既然上天将伯姬赐予我国,那卫国也应顺应上天而将伯姬嫁入有德之国,览今天下列国女儿有一国可荐!”见母亲并未有反对,穆姬目光一亮。她与其姊二人此次前来即是为此事,但她二人知晓母亲疼爱伯姬,为此不得不谨慎,心中已拟定好了许多说辞。却未料到母亲竟未拒绝。

妇人笑了“联姻之国?”

“齐!”穆姬恭声道。

听闻齐国后,妇人脸色一疆,随后点了点头。

“母亲,卫齐两国本就是世代联姻的国家,联姻之情,袍泽之谊,犹过列国。卫,失国于狄,幸得齐君出师助我,卫国而得以继续侍奉宗庙。大邦自为而小邦不附,大邦为人而小邦为役,今齐君用美德言行教育齐人,用慈爱利泽帮助兄弟之国,卫国受过齐国的恩惠,卫国国人心已像流水归入大海一样归附齐过。伯姬许嫁于齐,那么也同样是卫国国人的意愿啊!”穆姬态度慷慨。

“先且容我听听狐儿之意!”见穆姬说的有理,妇人皱眉道。

桓姬恭声道“如此,我遣世子唤伯姬前来。”随后便唤身后跟着的侍婢去遣世子。

妇人摇了摇头道“罢了,那孩子你可唤不来她!”

闻声,二人皱起了眉头。

卫公宫院落内,明堂上燎炉烧的正旺暖和极了。此时一身着白色长衣容色艳美身材纤细的少女正悠哉的坐在明堂上双膝平放,双腿前伸分开,双手撑于身后,仰着头呆呆的仰望堂顶。少女白玉般的脸庞略带粉嫩,似一泓清水而又修长的眼眸摄人心魄。乌黑亮泽的青丝长及腰间艳美绝俗。女子十五盘发插笄,而其却是披发于肩后,其年龄应于十三四岁的豆蔻之年。

“父为将相,子弟封侯呐!封侯呐!”此时呆呆的瞅着房梁上画着水草的短柱,少女一声哀怨,若知会有今世,那前世在大明为将时她便不该呈那匹夫之勇,父是大明开国功臣,身为功臣的儿子一定会获得高官显位,前世她要是能再多活个几年,明皇帝肯定给他封侯!好了,一刀被敌将砍死了,睁眼就到这地方了,算是白活了!

听见少女又在哀叹,立于其身后年龄明显要小于少女不少的小官婢则是一脸茫然,她刚来没几日,却发现这公室的公子不会雅言,讲话时有时是卫国的方言但有时却夹杂着不知何地之音,她也听不懂。

见少女坐容不雅,小官婢便俯身悄声提醒道“公子,不可箕坐!”

闻声后少女缓缓收起撑于身后的双手坐起,歪着头朝官婢瞟去。瞅着这年龄明显要小于自己的小官婢。

“多事!我箕坐了吗?”

“是,公子!”小官婢看着少女认真的点了点脑袋。

少女修长的眼眸一挑,黛眉一扬“嗯?”

“公子,不可斜视!”一见少女又斜视,小官婢又连忙道。

见少女的眼神视其的眼神有些变化,小官婢不觉往后退了小半步,慌忙解释道“公子,斜视不吉!”

随即少女猛然站起走到官婢的,捏着官婢头上右边的总角怒道“谁说我将斜视?”

少女的怒目的瞪视吓得小官婢心中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懦懦的瞅着少女,绞着手指。

见此少女眼角一抽,伸手猛地一拍小官婢正绞着的双手“嗯?实言!”

或许少女过于用力,小官婢低头一看被拍红的手委屈道“公子,疼!”

一见小官婢竟说疼!少女顿时觉得奇了!竟然会说疼!

正待少女准备再招惹一次时,突然间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停下伸手戳了小官婢一下小声道“新来的!你那家的?”

小官婢听后一愣,少女声音若小那说快后便不知其欲说何事,如此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嘟着嘴委屈的抬头看看朝少女。

见小侍婢未回自己,少女黛眉微蹙瞧见侍婢眼里有着一丝茫然,眼角微抽搐,只得再次缓声道“你父何人?”

“大夫孙炎!”这回官婢倒是听懂了旋即低声道。

听闻后少女顿时脑门一凉,嘴角一抽,这几天竟忘记问这新来的官婢是哪一家的了!之前公室的世子兄曾担忧她惹出事情,曾告诉她石、孙、宁这三个世家卿族不能随意招惹。

瞅着小官婢委屈的看着自己,少女将脸凑到小官婢的脸前悄声道“诶!你记住,我将才什么都没做!嗯?”

小官婢用力的绞着手指纠结的看着少女小声的小声道“公子,不可欺人!”

“为何不可!我且问你我乃何人?”一听小官婢竟敢不从自己,少女不高兴了旋即大怒道。

官婢见公子发怒吓得连忙低头小声道“公室公子!”

“我兄姬郑又乃何人?”少女又问道。

“是世子!”

“我世子兄可是日后的国君?”

“是!”

“既然我世子兄与我乃亲兄弟又是日后的国君,你得罪我就是得罪我世子兄,得罪日后的国君,我且问你怕不怕?”少女眉飞色舞的道!

“怕!”小官婢经少女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吓得两眼泪汪汪,使劲的点头,回答的声音略带惶恐。

“那你还敢得罪我!”见小官婢被吓得浑身发抖少女得意道“说,我将才有没有失礼?”

“没有,公子没有失礼!”

见官婢甚是听话,这让少女很满意一脸若无其事的抬起手让官婢为其整理不整的衣饰。小官婢见后慌忙上前为少女整理衣饰。

瞅着小官婢正为其提整腰间丝帛所制的绸缪,将玉带钩与革带固定好。少女撇撇嘴。她身边的侍婢不是公族之后便是卿族大夫的君女。都不能随便招惹,她的世子兄曾数次告诫她,但她就是手痒痒,总憋不住想招惹一下!不然心里觉得缺些什么。

待将腰间的赤玉龙纹佩钩挂于革带之上后少女问道“人都哪去了?”她这时想起来,今晨起来后倒没见几个人。

“不知!”整理完后,小官婢站于一旁唯诺的摇头道。

“宁莺哪去了?”

“不知!”

见问什么,什么不知道,少女皱眉道“嘶!这不知那不知,你说要你何用?”

小官婢只得委屈的瞅着少女,她每时都跟着公子这她如何得知?

随即少女绕过明堂中间的燎炉走到明堂的出口,穿上放置于堂下的鞋履双手插在两个袖口出去!见堂外不是很冷抬头一望太阳已是正中“午时!吃饭了!”

“公子!还未至小食时间!”见少女要进食,小官婢连忙提醒道。

少女黛眉再次皱起转身幽幽的瞅着小官婢,见此小官婢随即吓得捂嘴不语,害怕得罪少女。

“伯姬!”正待少女准备离开明堂时,远处的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只见一同样穿着宵衣的俏丽官婢正带着一及冠穿着一件白色深衣的男子朝她走来!

闻庭院传来一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唤自己少女下意识的回头瞧了瞧,她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她的称呼太多了,这一世近十五载她也没明白那些称呼有时唤的是不是自己。

一见来人,少女再也熟悉不过了顿时大喜,来人正是他公伯毁的嫡子长子,如今卫国的储君姬郑。她的亲兄弟!一个好人!“世子兄唤我何事?可是要与我偷偷田猎?若是如此,你君父可在城池中?若是不在,你且在此等我几个时辰,待我用完午食小憩一会儿后,咱俩在悄悄去!”还未待其出言,少女搓着手笑着道。

少女修长的眼眸略带媚色,看的姬郑不得已的甩了甩头,他有些无奈,他这个族妹虽生的极为貌美让人惊心,但其生性却是贪玩,其他公女在学礼弹琴,她便不是在室内酣睡,便是在外惹事。他也曾劝诫过她,但她却直言自己会弹琴瑟,然而他一次也没见过。“田猎之事日后再去,现王母唤你!先随兄去!”

王母便是大明一世的祖母,虽然不知为何此地之人唤祖母为王母,但少女听闻祖母唤她倒有些犹豫了,这么冷的天再加上她还没吃饭。但这一世的祖母是好人!想当年她幼时每当到她一惹祸或者学雅言与礼乐时,她就跑到这一世的祖母那去躲避,如同前世的大哥一样是免罪牌啊!想到此处少女便沉声道“既然如此,天气凉,那你便让她老人家过来吧!”随即便转身带着小官婢回到明堂内。

“王母唤你,你怎可让王母来寻你?这不合乎礼,况且此次两位姑母同在,你若不过去,我定会受到责备!”见少女竟然让王母过来,姬郑一愕上前劝道。

“姑母?”少女身形一滞,猛地转身惊道“她俩也在?她俩在我就更不能去了!不去!”少女推开姬郑,脱下鞋履甩在一边,之前那名俏丽官婢见后便将鞋履整齐的摆在堂下。

姬郑无奈,他知族妹不喜二位姑母但也无可奈何“二位姑母毕竟为你我长辈,切莫再无礼,你若随兄去,兄便将你喜爱的那近侍遣你身边!”见少女不肯去他只得肉痛到。

闻声后少女停住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姬郑,她世子兄身边那漂亮的官婢她可要了好久都没要过来,如此她也纠结了起来,那近婢虽然好看,但她乃何人!怎会被美色所迷惑。

“休想!”少女凛然的拒绝道!若是能再多给她几个她没准就去了!

见已耽误了许久,姬郑只得狠下心道“且随兄去!”语罢便抓住了少女的胳膊向外拉去。

自己被拉走少女自然不愿意,但现在的她怎拉的过这已是成年男性的世子兄!随直接赖在地上捂着心口瞅着世子郑“诶呀!犯病了!走不了!走不了!”

一闻少女说自己犯病,姬郑心中一惊,但回头一看,却见少女面色红润,何来犯病之样?虽知少女未病,但经她一说,姬郑倒不敢再强拉她了,卫公室的公女们自幼便要受到严格的贵族教育,反观这个族妹却整日过得逍遥自在而未敢强迫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患有一种怪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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