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天你18岁生日,这包烟就当是生日礼物了。”
“爸,我今天才满17岁,而且哪有当爸的给儿子送烟当生日礼物的啊。”我对少根筋的爸爸抱怨,“怪不得妈妈生下我之后就丢下你跑了。”
“是丢下‘我们’跑了,”他纠正道,随即甩了甩头,猛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又看向我,摇了摇手中的烟盒。“今天不试下,说不定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说得对。巨大的触手怪已经包围了整个武汉,但不知道为何它们只优先攻击武力最强的场所。多亏于此,人民解放军与未知怪兽的战斗圈缩小在了警察局附近,因此普通群众未受多大伤害。
没人知道这种生物从何而来。它们在今天早上天亮时分鬼魅般的凭空出现,硕大的身躯有两人高、三人宽,凭借触手在地面上蠕动,似乎没有在意惊吓的群众,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这些是我起床后打开电视看到的,距离现在才两个小时不到。政府目前极力安抚群众,并提醒大家呆在家中不要外出。外面一定乱套了吧,我想。
我把爸爸的烟抢了过来,学他一样猛吸一口,却被浓浓的辣味呛得不停地咳嗽。“傻儿子。“爸爸拍我的背,”烟不是用嘴抽的,是用鼻子吸的,有味道就成了,不能过肺!”
“我没抽过,怎么知道?“我又咳了两声,缓过劲来,”我真怀疑大街上这些怪物是你带来的。昨天晚上你刚回,第二天早上这些怪东西就出现了。”
“我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容易吗?爸爸专门回来为你庆祝生日,你还说这种话!”他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而不害臊,也是让我非常佩服。我正这样想着,旋即听见一声尖叫。
“没事乱叫什么啊?“我看向爸爸,他也看向我。当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之时,爸爸已经将大门叉开一条缝查看情况。我们住在城区老院子里的一楼,从家里就能看到大街上的情况。
“它来了,别看外面,我为你打掩护,你快走,呆在这会被杀的!”爸爸的声音异常冷静。“走什么?往哪走?你怎么打掩护?”我的脑子一团乱麻,爸爸却已经行动了起来。他抄起厨房的一把菜刀,然后把铁锅当成头盔罩在头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等我来得及发话,他快速而又清晰地说:“手机在身上吧?其他什么都不用拿,穿个好点的鞋子,跟我走。”
我手忙脚乱地踩上鞋子,跟着爸爸出了门。真奇怪,明明自从初中以来与他见面不超过五次,我却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被他那双有力而粗糙的大手抓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现在,身影依旧,只是比几年前变得佝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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