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紧紧合上的大门就懵了,不对啊,我们和三叔是一个房间的,要的也是个三人间,那他这一下把我给锁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我拍了拍门对里面叫道:“喂,我们是睡在一起的好不好,你怎么把我关外面了?”
解九言的声音隔着门板就透了过来。“清理。”他这样说。
“啥?”我听后一愣。
“如果你不想半夜被噩梦惊醒时,发现一颗头颅悬在你上空的话。”
我听到这句话直接傻眼了,几秒后才明白过来,顿时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虽说也不能排除这家伙在消遣我的可能性,但旅店怪闻我听说的也不少,尤其这种荒郊的住所,要真的碰上什么东西后悔都来不及,所以对于解大天师进去驱除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内心还是相信度占有率比较高一些。
但我还是嘴贱的忍不住道:“不至于吧,你可别骗我?”
“那你自己进来看看?”我面前的门咔的一下就打开了,只见解九言从门缝里眯了眯眼睛看着我。
“别别别,你先弄完事儿再说!”我忙摆手。
“你们两个在门口闹什么呢,大侄子,你怎么半天还没进去啊?”
我转头一看,四叔正从楼梯口上来往这边走,解九言看到四叔来了,就打开了门。“房间都打扫好了,只是一些游魂罢了,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四叔点点头,见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一天的车程让我有些疲惫,我把背包甩在床上,整个人随后就扑在了床上,四叔进来放了个包就又出去了,我知道他和伙计总有商量不完的事情,而对于我们两个小鬼,一个根本就是去玩的,一个压根不需要他担心什么,所以索性把我们晾在了一边。
四叔走后,解九言似乎在准备洗漱的用品打算洗澡,他边准备边说道:“这种地方不干净的东西很多,所以晚上一般没事的都早睡了,也没什么人敢出去乱走。”
我一直对于他刚刚的举动很好奇,就问他独自进来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些只有我能看到的东西。飘荡的游魂,与停驻在旅馆的一些意识体……对人的影响不大,但还是会造成一定意识影响。”
“啊那些该不会是……”
“鬼。”解九言一下就说出了那个字。
我听了忙叫道:“喂喂喂!大晚上不要说那个字啊!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了很容易把它们召过来的!”
说了这话我就直接后悔了,因为我发现我也说出了那个字。“那种东西,可不会因为你不说它的名字就不过来。”解九言白了我一眼。
“我知道啦!虽说我一出生我爸就找人给我算过,说我生辰八字极重,鬼遇到应该都会躲的远远的,但是我还是……该死,我又说了那个字!”
解九言笑道:“这么说你应该是鬼见怕才对,那你还畏忌这些做什么?”
我骂了一声,说体质和胆量完全是互不挂钩的好不好。
“放心吧,我已经把它们驱逐了,所以现在就算叫它们也不会再回来。”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解九言已经准备好洗漱用品正打算走进浴室,我就顺口道:“把它们驱逐也是为了洗澡的时候,裸着身子不被它们全部看光吧?”
一块肥皂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捂住头眼泪疼的都快出来了,这个混蛋解九言,用这种东西砸人会砸成重伤的好吗!
我捡起那块凶器用力的又砸了回去,而没想到这小子身手可以,一下子就接住了肥皂甩回了洗手池,我一见仇没报成,捂着脑袋跳下了床就冲进了浴室。
“省省吧,练了格斗这么多年,用什么招数制服你如何打在你身上足够疼痛打在什么部位不留一点痕迹我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想今晚全身痛的睡不着,现在最好还是出去。”解九言见我进来,挑了挑眉道。
“去你大爷的,拿肥皂砸了我还敢在这儿放话?”我捂着头上被肥皂砸出来的大包,一脸愤怒抬脚就向他踹去,而对方只是侧身一闪就躲过了我的攻击。
我见一击不成,余光扫到了旁边挂在墙上的花洒,伸手刚抄起花洒就被解九言一把攥住了。“喂,不至于用凶器吧,这样可不公平哟?”
我心说谁管你,把你头上也砸个包先扯平了再讲公不公平,这么想着我手一用力就想把花洒夺回来。
而这房间的浴室地面滑得很,两个人挤在这空间又有些狭窄,我一发力结果脚下就打了滑,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直接往后摔了过去,无意中还踹了解九言一脚,以致于他也倒了下来。
我是手肘先着地的,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而解九言也没怎么实打实的摔下来,他一见情况不对摔在我身上的时候就迅速伸手撑着地面,也幸好他还有点分寸,否则被他这么一压我估计就得吐血了。
只不过我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很诡异,解九言撑在我上面却还一脸打趣地看着我,似乎很有兴趣在这个时候揶揄我几句,而就在这时我们房间的门却发出了咔的一声声响,我当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瞪大眼睛就朝门的方向看去。
而四叔的眼睛却瞪的比我还大,他一脸惊愕的看着倒在浴室门口的我们,身体还停留着原本想走进门的姿势,而过了片刻后他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随后退出房间啪的就关上了门。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脚踹开还不起身的解九言就向门外大喊:“四叔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喂!”
· · · · · ·
尽管四叔听了解释也表明自己没多想,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与之前相比都不太对,而解九言这个罪魁祸首还能一脸淡然好像没事儿人似乎和四叔谈论生意,这倒也是让我郁闷了半天。
吃完晚餐四叔也回了房间,我们三个瞎扯了一会儿,摆摆龙门阵,没多久我就先乏了,于是躺在床上和他们继续聊,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后来我是被冻醒的,我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有踹被子的坏习惯,所以一醒就马上伸手想摸身边的被子。
可是一摸,我摸到的却不是柔软的床铺,反而是一片湿漉漉的东西,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却直接吓了一大跳。
没记错的话我睡前是在一个旅馆的床上,旁边还有四叔和小言,但现在……
我身处的地方竟然在一片丛林!
参天的槐木直插天空,只留下一块被夕阳染的发红的血色天空,太阳逐渐隐匿在云层后面,天上顿时一半残阳一半阴暗。冷风刮起,树枝相互击打而发出了刷刷的怪音,在这种情况下听起来特别恐怖。
怎么一下子就从黑天变成落日了?我有些愕然。
手掌的触感黏黏的,很不舒服,我原本以为自己是抓到什么鼻涕虫之类的东西,抬起手一看发现手掌全是湿润的泥土。我站起身,发现地面泥土非常湿,似乎刚下过雨的样子。
我感觉很不自在,一种异样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居然可以莫名其妙就跑到了这个鬼地方,莫非是梦游症?可转念一想,自己跟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前科啊!
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手机也不在身上,这可有点糟糕了,就在我正想着该如何重新联系到四叔时,身后的落叶突然传来的沙沙的声音。
我知道有人来了,转过头就想看是谁,然而我刚转过头一张脸就倏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张突如其来的面孔吓得我大吼一声,本能的低头抬手拳头就砸了过去。
就在这时后脖子猛的一疼,我的拳头也没砸到目标,但意识顿时就模糊了起来,之后只有那张脸定格在我的视线之内,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喂,醒醒!”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
“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的先是一片漆黑,等眼睛逐渐适应这片黑暗后,我看见解九言站在我面前,双手正扶着我的肩膀。
是梦啊……我皱了皱眉头。头还有些晕,我抬起手就想揉一揉太阳穴,然而手指的触感却变得有些奇怪,我摊开手掌放到面前,当看清手上的东西后我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顿时就愕然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盯着自己的手掌几乎尖叫起来,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你冷静一下。”解九言安抚我道:“我们现在当然是在旅馆里。你怎么了?我刚刚起来的时候发现你一直在呻吟,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看了一下手腕上手表的荧光,还没到午夜,对于我这种常年熬夜的人来讲并不算晚,但四叔在旁边的床上已经熟睡,打鼾声大如雷鸣,估计也是真的累了。
一时间的感觉就有些不真切,我握紧拳头感受着手心泥土的湿润触感,头脑一片混沌还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解释这一情况。
解九言看着我握起的拳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慢慢掰开,当看到我手心的泥土时,他整个人也为之一愣。
“我做梦梦到我在一个荒林里,地面很湿,而我的感觉也非常不好,这时后面传来了声响,我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脸在我面前……我原以为那只是场梦,但现在看来,这……”我有些语无伦次。
解九言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先镇定下来,他转头看向熟睡的四叔,然后跟我道:“我们先出去,到外面你再详细跟我讲讲。”
我也不想吵到四叔,要是把他吵醒了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分青红皂白就会先批我一顿。
我洗干净了手上的泥土,随后便跟着解九言到了外面的大堂,大堂的灯光照的人非常刺眼,到这种明亮的环境后,我的心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你说了你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一片丛林里,但醒来却发现自己似乎有出过门的痕迹,所以你就怀疑在自己睡着的这一段时间,是否真正有出去过?”
解九言拿一次性杯接了点水给我,我喝了一口,抬头看着旅馆天花板的挂灯,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最近晚上睡觉总能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我从来没有过多的在意过。可今天晚上这个梦,它似乎有些异样……”我摊开手掌,缄默了片刻,继续道:“当时我的感觉就像身临其境般,似乎自己就在那片丛林当中,而四周蔓延的危机感让我越来越恐惧,就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总有人在默默窥视我似的。”
解九言的表情变的有些凝重,他估计也没想到这半路上会发生这种事情。“在那个梦里,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还有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是那个人伸手按了一下我的后颈,之后我在那片林子里的意识就消失了。”
“人?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有点忘了,不过我隐约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我曾经见过的……”
解九言低声道:“你现在集中思绪仔细回想一下,能不能想起那个人的面貌?要知道一般在梦里出现的人,都是具有一定决定性代表的,梦境有的时候就是对于现实生活的一个折射,梦里的人也是根据自己大脑的潜意识所形成的一个思念影像。”
我为之一愣,问道:“那这么说,我的这些梦境是对于现实生活有一定的暗示?”
“没错。不过这次的情况我以前从未见过,一时也琢磨不透彻。”
“可是这种古怪的梦已经很多次了,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哪只漂亮女鬼看上了,天天晚上过来压我床。”我无奈的笑道。
“那就是你想太多,你以为个个女鬼都喜欢你这毛头小子?”解九言见我还能开玩笑,就也打趣着道。
毛头小子?别忘了咱俩可是同龄的呢?我心说着,但一想到我还在结帮斗架游手好闲的阶段,而解九言却已经是家族天师和怪力乱神打交道了,这么一想还真是感觉不在一个世界差距也太大了啊。
在外面待了片刻,原本被噩梦干扰的阴郁心情也一扫而光,但睡是肯定睡不着了,而且时间还挺早,我就说想出去透透心。
“现在出去?”解九言知道我是想散个心,但还是提醒道:“这地方那东西可不少,你现在出去是想和它们交个朋友么?说不准还真有什么妙龄女鬼会看上你?”
“有你这天师跟着,什么阿飘敢靠过来,它们就不怕给收了去?”
解九言一笑,估计也没什么睡意,于是倒也从了我,跟我一起向旅馆外走去。
虽说还没过十二点,但这偏僻的地方街道上早就没人了,前台的人看到我俩还往外走就有些惊讶,还以为我们出去买东西,就忙说:“这大晚上了周围店铺都关门啦,你们两个要是想买些什么就打电话给前台啊,我们会给你安排啦!”
“睡不着,出去逛逛而已。”我对他道。
前台脸上的表情顿时迷茫了起来,像我们这种荒郊野外里住房,晚上不睡觉还要出去走的俩神经病他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啊啊了几声,忍不住道:“逛?这附近有啥好逛嘞?除了前头那槐树园还有啥地方好玩?”
我听到他这一句话就皱起了眉头,随后转过身问道:“槐树园?在什么地方?”
“就前边儿左拐走个几百米就到了,近的很哩,不过那儿就是个园林子,没啥稀奇的。”
槐树?我又想起梦境中那直插苍穹的槐树林,顿时一个念头就从心底腾了上来。
“陪我去看看。”我对解九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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