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呜……”
浑身酸痛的醒来,眼睛适应了刺眼的日光灯以后,入眼的是密密麻麻孔洞的天花板。浓浓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
“这里是……啊,小姨!……”
我猛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给她梳头的景象。
我还待在校医室,可是神经出问题的她不见了。不会被园艺老汉抓去了吧?
一想到她傻呆呆被老汉欺凌的样子,我还哪里呆得住啊。
“赶紧去救她!”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随后……
“你要去哪里,兄……咳咳,曹曦逸?”
——耳边传进了如同梦魇一般的声音。
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到一年以来每天晚上做梦都会被它半夜惊醒,而不得不借助疼痛的力量促使自己睡着。
不可能的了,她不会出现了的,她早就出国了不是嘛?
刚才的只是幻听罢了……
只是,我单方面逃避的想法,在下一瞬就被现实逼回了原型。
“不过来和你的好友打声招呼吗?一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冷淡的样子呀。“
幻听啊!求求你,快变成幻听好吧?
她已经走了,真的是走了的,那天的光景,如今我还清晰记着的啊。
一年前夏夜里的告白,还没成为男女朋友的我们,却马上就要做出人隔两地的分别。她告诉我她要去纽约。
于是那天清晨,我早早地来到了长空市桃仙国际机场,守着飞往纽约的值班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连个电话都不敢去打。
不想去质问她。我无法接受事情变化,我想以不可能的奇迹来打断一切变化。甚至,我在书里塑造出了一个虚构的义妹。原本、原本我是打算写义妹接受不了我对她的告白而病倒在医院,甚至因之抢救无效死去,所以她才出于内疚出国了。
是啊没错,我根本理解不了原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是普通的告白,还没成为友人,却马上变成仇敌了。
“……啊,我听说你在医务室晕倒了,所以就赶过来了。现在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真的是白白担心了一阵子呢!”
你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啊?为什么可以这么平淡的说话?一年时间为了麻痹自己,我不知憎恨了你多少遍。我们已经是仇敌了啊,完完全全的仇敌了,你知道嘛,慕容千雪!
“好了,现在我也该去校长室那边了……”
背后一直说话的那个人,绕开双腿僵直的我,背影潇洒地往大门口出去。
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实际上,对方被我抓住手腕的时候,脸上也出现了丰富多彩的表情。
“我……好想你啊……千雪……”原本是想说恨的,只是话说出口不知怎得就变出了意义截然相反的词。
“哈呼……”
模糊视线里的那个人,似乎浑身发抖的样子。不,从她手腕传来的震动,的确说明了这个人颤抖的事实。
“是啊,我也很想你……”说着握在手里的玉手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因为我抓得很紧,她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在她手腕处用力,想掰开我的手铐。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无视她对我手的小动作,我鼓起勇气地注视着她,问候道。
“还好……”她低着头,继续忙活着真人逃脱魔术。
“你在逃避什么呢?”
“哈……我只是着急这要去校长室。你快放开我,我们的事情下次再聊好吗?”
她并没有抬头,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想着办法要从我手中逃脱。
“为什么,要逃呢?”
我重复着心里压了一年的话语。
“没有逃,你放开我好吗?”
“那请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样说!”
“哈……这有什么难度?你现在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因为刚才受伤严重所致,快回去休息吧?”
“千雪,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一年前就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我难道就只是这种程度吗?回答我啊……”太疲倦了,忍了一年的话,现在轻松地说出口,反而有种虚脱感。因而我的脸色逐渐泛青,口中那些强有力的话,也逐渐失去了力量,变得越来越渺小。
没有回答,她寂静了有一段时间。然后,她终于抬起了头,是我魂牵梦绕的那张面孔。
“你……只有这种程度啊。”
她注视着我,瞳孔扩散着,不带一丝的感情回复我道。
“就是只有这种程度,所以我什么话都不能说。”
“不管是去海外,还是分开,不管我怀着怎样的心情,都不能说。……你对我而言,就是这种程度的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谁是你的朋友呢?连想说的话都不能对他说的人,算什么朋友?”她嘴角牵起了一丝嘲笑。
“别笑啊……”
直到刚才位置还一直盯着她冷漠的视线,而现在已经聚焦到了背后墙上的视力表的“E”字上。
就这样,被笑着的千雪所击溃,我那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恨意(思念),现在真的是失去了归宿,已经从眼中溢出来了。
“呵~真是越来越蠢了,为什么我非得像这样不停找各种借口不可呢?”
“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真亏你能够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啊。曹曦逸,你以为你是谁啊?厚脸皮地认为我和你是朋友?哦吼,不是吧?难道说那天晚上的告白,你以为我是接受你的意思吗?呵呵。”
“不要笑了啊。”
“不要搞错了啊,我只是觉得你好玩罢了。顺便一提,隔天出国我好像有在机场看见你了。喂喂,不是吧?你不会痴情地特意跑过来追我吧?天呐,这难道是韩剧吗?世界上真有那么傻的人呢!呵呵……”
“别说了啊……”要洒落了,我那愚蠢傲慢的自我幻想,即将化成脚上的液滴,被一个并非友人的单纯的同学,碾得支离破碎。
“那样的话啊……不是一个欺骗者该说的啊!”
“啊!?”
“先伪装成陌生人接近我的是你吧!?擅自跑到我届不到的地方是你吧!”
“哎……”
当我再次向上看的时候……
看到的是……我即将流出的眼泪、
已经如决堤一般淌出了,
而难以置信的,是从慕容千雪眼中。
“明明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想出这种拷问方式的人也是你吧!”
“明明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我还非得被你责备不可啊……?”
她那颤抖的口中流露出的话语,她那扭曲了的表情中淌出的情感,与她的嘶吼逐渐同调。
“从那以后……每天、每天,在我梦中,剜着我的心,还说这全都是我的错……太傲慢了啊……”
“胡说的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这种话吗?”
“因为一直以来,我从来就不曾欺骗过你啊,反而是一直被你玩弄鼓掌之中……”
“呵……恰恰相反,从一开始,你就是一副满嘴谎言。接近我也好,陪我一起胡闹也会,还是一起进行不切实际的事业妄想。全部全部,都是因为出于一直以来兄长没有陪伴妹妹的亏欠对吧!”
“啊……”
“你是我的亲哥哥,同父异母的兄长。”
“呵呵……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很讽刺吧,刚刚成为相互理解的友人,结果就成了兄妹。”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兄长,可以放开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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