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月勉强扯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手瞬间捏紧了裤子。
“你……你说什么？”她试探地走到张子平的对面坐下，“那怎么可能？我拿什么利用他呢？”
张子平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欣赏一个还算有趣的电视节目。
“那你的脸色干嘛这么难看呢？”张子平撇了撇嘴，接着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是说，你得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霍东的。”
他发现了。王晓月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发现了她隐藏的最深的秘密。唯有这个秘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人知道的，比成绩下滑更令她恐惧的事情。这件事情连一想起来就让她呼吸困难，心中发虚……她想深呼吸，却怕被张子平看出什么来，于是只好佯装平静。
这让她更加难受。
令王晓月感到庆幸的是，张子平沉默了一下，随即转移了话题。
“得，算了吧，当我没问。那我该怎么帮你呢？”
王晓月感激地抬起了头。
“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很好的办法的，就像那天——”
“——我记得我说过，你最好别在学校里提及这件事。”张子平冷淡地打断了她。这让王晓月有些不解，又有些恼火。难道眼前这个男生还这么天真，真的以为没有人提起那件事就可以真的当作没发生过？那她所受的折磨算怎么回事？有一万次，她想找人倾诉心中的恐惧和委屈，但……
王晓月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敢表现出反抗张子平的意思。
“这么说，你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就来找我了？”张子平一反常态，死死盯住了王晓月的眼睛，好像要在池中找出一尾鱼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办法帮助你？毕竟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外人根本插不上手的。”
“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王晓月流畅地把这句思考已久的话说出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敢想象他会怎么做……”
王晓月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一点点的忧愁，许多的害怕，加一些掺了蜜的钦佩。她目光微微向上，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这样的语气乃至目光不能说不是发自真心，但毫无疑问地被加工了一些。
张子平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滑稽的事情，身体向前倾着，目光中却透着怜悯:
“你知道么?我倒是不担心霍东会怎么做，而是会担心你的同学们会怎么想……当他们知道你和霍东分手之后。”
他说着又把身体板直，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着:“当然，在见识到霍东的危害之后，赶在他毕业之前跟他撇清关系的确不错，可是你的同学们会怎么想呢？特别是如果霍东说了你一堆坏话之后?霍东这个人能不能考上大学暂且不论，他随意为非作歹的日子也快结束了。我觉得你赶在这个时候跟他分手，他会很乐意给你留下点儿小礼物。”
王晓月呆呆地望着张子平那张还算帅气的脸。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在这之前，她只是单纯地认为只要和霍东撇开关系，她的学校生活就能回归到正常……她唯一有些“阴险”的想法就是利用眼前这个人为她挡挡枪口。
王晓月有些混乱了。她感到既迷茫，又无助。她知道，张子平说的完全正确。一旦霍东在离校之前暗暗流传两句她的流言蜚语，说一些下流的话，那她还有一年的学校生涯该怎么度过啊……因为她可以肯定，霍东一定会那么做的。
这样一来，不是全完了么?她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想要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从来不在她的手中，只是她以为她能拥有……王晓月忽然全身冰冷，脑袋昏沉，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
王晓月浑身颤抖着，在一片深沉的悲哀中，那一团黑暗中，一个念头忽然抓住了她。如果、如果、她挣扎地想，如果张子平没有管那晚的闲事，那么霍东也许就会被抓起来，投入监狱。如果她在声称她是被强迫的，被欺骗了，那么……那么事情有没有一丝的转机?尽管并不好看，也许她还能得到一些怜悯而不是厌恶……?
另一边，张子平已经站起来了。他目光仍是那么怜悯地看着王晓月。
“你知道么？”他轻声说，“任何事情都有代价啊。你在利用霍东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今天的……当然你也可以把这种关系维持到你毕业为止。但你想一想，想一想，这真的值得么？”
王晓月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目光了。他怎么能那么居高临下地看不起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受了怎样的委屈?
她感到一股怒火，一股气流涌上了她的胸口，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
当王晓月的理智恢复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悬在空中，张子平则是摸着自己的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扇了张子平一巴掌。
“很好。”张子平有些郁闷地揉着脸，但还是那么冷静地说，“我就当你的谈话谈完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留下王晓月失魂落魄地坐会椅子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掩面哭泣起来。
可张子平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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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飞雪流光刃”和“laj”以及各位新老书友的支持。
哎呀哎呀，与之前的炸胡不同，我这次是真的回归啦。这次应该会保持更新到完结了，真是对不起那些亲爱的书友们……怪我很懒。
还欢迎各位在评论区里对剧情的发展之类的问题讨论啦，我也得集思广益才行。
对了，好叫新书友知晓，这本书是关于一个女生如何变成病娇的，请不要因为“啊，病娇怎么还没有出现”而疑惑哦。
哦哦，还有，本书的病娇角色也许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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