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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曾经》

第三节 《曾经》

用依旧纯澈而明亮的紫绀色眼眸看着满脸泪痕的昴,等待着他的答话……与曾经不同,艾米莉娅发眼睛里多了迷惘,少了心动……

【我……只是来冷静一下……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湿润多雨的晚春季节,前天刚刚下过小雨,山路仍然有些泥泞,艾米莉娅的鞋和袜子上,沾满了泥点,要是在往常,昴肯定会一边怜爱的责备着艾米莉娅,一边帮她擦去一些泥土……但是现在,两人之间有了一种谁也不去相互靠近的距离……昴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去管后背和屁股上的泥土,也不敢长时间直视艾米莉娅的眼睛,那种心碎的感觉,他承受不起——

【那位拉姆小姐说……最好让我来这里找一找你,她说……我昏迷了很长时间,还说……你很难过……】

【的确,你不仅昏迷不醒,你还忘记了一切……一切……】话语中带着责备的味道,那既是自责,也是对艾米莉娅“绝情”的责备,虽然,这怪不得艾米莉娅自己……

【这里安葬的……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艾米莉娅没有回应更多的话,把视线转向旁边的墓碑——

【对……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我心中的第一的位置,是另一个人的……】回头看一眼微微隆起的坟墓,哀怆的眼神已经要把一切洞穿——

【第一……是谁?】艾米莉娅的心里开始出现了不安……一种存在于最深层次的潜意识记忆里的感觉——

【第一吗?……她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只不过……现在是……】话语突然中断,似乎停顿了很久,紧紧攥着自己的胸口,那种感觉,远比魔女握住心脏的疼痛要更加无法忍受【现在是……陌生人了……】本应该流出的热泪,被昴强压下去。内心的悲痛已经不是泪水所能倾诉的,在昴的心里,甚至有一些偏激的想法——如果当时艾米莉娅直接被暴食教司杀死,他也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进行轮回了……但是,恰恰因为艾米莉娅还活着,他做不到自杀这样的事情——于是乎,这种感觉,远比死亡要更痛苦

【我……无法理解……】

【你当然无法理解啊……因为你就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忘记了我们……】

【……!】

【全部都——忘了啊!】昴大吼了出来,那话语里所带有的,真的是一种责备,一种绝望……一种悲痛欲绝,但又无法割舍的情感——在此刻杂糅在一起……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艾米莉娅被昴的震吼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是不经意间的……那个动作再一次刺痛了昴的内心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真实到无以言表的梦……但是总会醒来的梦……】自己也向后退了两步,昴知道,此刻的他和艾米莉娅,已经不能再像曾经那样靠近了……曾经显露的或潜意识里的彼此深爱着对方,可是如今——彻底的变为了单相思。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有点……不舒服】艾米莉娅又往后退了几步,但和刚才的步伐不一样,这次,她差一点摔倒……

【可是你!到现在——都不曾叫过一次我的名字啊!你就那么听着我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你,而你,却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叫过一次啊!】昴又一次高呼着,像是在责备着命运的不公和世事的曲折……

【我记得……你是叫……】少女扶着额头,额头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你叫……斯巴lu……】就在昴的面前,艾米莉娅说出了这句话,而自己却缓缓地倒下了……昴急忙扑上去,在艾米莉娅瘫倒在地的前一瞬间,抱住了她,刚刚艾米莉娅的话……已经让他再也抑制不住泪水……

【艾米莉娅……你还记得我!艾米莉娅——!艾米莉娅!醒一醒!你怎么了!醒一醒!】任凭昴怎样摇晃怀里的她,艾米莉娅还是睁不开眼睛——这时,昴才终于注意到,在艾米莉娅满是泥点的袜子上,相间于白色和泥色之间的,是两点扎眼的血红……昴清醒的认识到,那是蛇牙刺穿的结果……在刚刚来后山找昴时,艾米莉娅就被路边湿润的草丛中的一条蛇咬了一口——那是防卫性的行为,并不是想要把艾米莉娅当做猎物,但是这样一来就可以确定,那是一条体型较小的蛇,那么——那只蛇无毒与否,直接关系到艾米莉娅的生命……可是如果不是毒蛇……艾米莉娅又为什么会昏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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