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也选好武器后,剩下的满场兵器就都化为了半透明的虚影,赵零试着用大剑拨了拨自己身边的虚影,完全没有感到任何阻力。
赵零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手上却没有动作,她在等。看对方的着装、体态等方面,赵零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愿意先攻、急于占据优势的类型,再说他那个姿势,一直端着大剑手腕很容易酸痛,所以她估测着对方的攻击范围,小幅度地调整站位。
“但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被动……”她的呼吸略显急促,对方依然摆着那奇怪的起手式,身子稳定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座雕塑,单手拿大剑还能一直保持前指的动作,剑尖一丝颤抖都没有地随着赵零一起移动。
“不如……先引他露出破绽。”考虑到大剑的特性,她打算快速近身,毕竟对方的力气大她很多,挥剑也轻松,应该会直接砍她,自己就打反击好了。
“那么……”赵零不动声色,心下盘算,“直冲过去?”她看看对方指着自己的剑,剑尖明晃晃地发亮,“……相当于自杀……”;“翻滚移动到他脚下?”她又看向那把斜挡在胸腹间的剑,“……他一抬手我就gg……”;“到他侧面去?……也没有好结果啊……”
“那就……侧闪?……不,后跳好了。”她不再犹豫,猛然抽身后退。果然如她所料,对方直追过来,不过对方所出的招却让她反应不及。
对方没有使用直刺,也没有追上来挥砍,而是一个垫步,不合常理的跳到半空,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翻身,连人带剑就朝赵零砸过来。她只好向侧面飞扑,摔了个七荤八素。就在赵零刚要起身的时候,一把大剑突然嗡的一下从她的头顶上掠了过去,差点把她变成制作骨杯的材料,当赵零再去看时,他已回到了空翻前的位置。
原来,他在把刚才的空翻劈做完之后,马上接了一个双剑横斩,挥剑的同时进行后空翻,利用大剑的重量所带来的惯性把他“甩”回了原地。
“……朋友,你听说过街舞吗?”赵零站起身,看对方早就又摆好了起手式,内心一阵无语。
回答她的,是对方的又一招前空翻斩击。她翻滚躲开……再一招……再躲……
……
赵零终于知道了这个大殿……它的地面为什么这么干净。
在之后的时间里,赵零欣赏到了各方向、各角度的“杂技剑法”演出,可怕的是,这种剑法的破绽极小,对方把各种空翻组合起来,打一下就远远跳开,而施展剑技时攻势还异常迅猛,她也无从破解。最主要的是,对方似乎永远不会累。
于是,在这装修精美的大堂之上,在一队盾战士的护卫之下,一个骷髅骨杯正欣赏着这精彩的“滑稽表演”,出演者的其中一个闪转腾挪,不停出剑追打另一个,而被追打的那个虽十分狼狈,却总是能够“虎口逃生”,甚至至今还未挨过一剑。
“啊……”赵零躺在地上,翻着白眼,“这是要累死爹啊……”她的胃里一阵翻涌。不过,这样的状态不会很久了。
对方再次摆好了起手式,赵零还躺在地上。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她暗念。
对方果然又是一招跳劈,就在这时……
“——奥义!咸鱼翻身!轱辘轱辘轱辘……”她身子挺直,连续侧翻正好躲开对方的直劈。
“啊啊啊——”赵零蛇腰一扭,“大奥义!咸鱼摆尾!”
她一拧手中大剑,趁对方弯腰时斫进了对方的脖子。
“咔!”就在赵零将要取胜的瞬间,她手上和对方手上的三把剑一齐碎裂了。
……
对方也不管赵零,施施然踱步走到不远处站定。
就在赵零起身之后,密密麻麻的插在场上的武器又都变回了实体,一些武器升到了空中,像是特意要展示给她看一样。
“全是大剑。”她想。
“咔!”这些剑也和她手中的大剑一样碎裂了。
“不会吧……”她有不祥的预感,她扭头看了看周围,地上的武器什么样的都有……除了大剑。“不会……不会是让我把所有样式的武器都用一遍吧……”
为了试验,她捡起一把刺剑,掂了掂,手感不错。自从和圣剑融合之后她就突然变得会使用武器了——尤其是单手剑类。
对方走进武器丛中,挑挑拣拣拿出一把最长的刺剑,双手合握举在胸前。
“双手刺剑……还真是尽挑些漂亮的用。”外貌协会吗?
如她所料,所有兵器再一次虚化。
“哼!”赵零跨步,抬手一剑,正刺中对方眉心。
对方手中刺剑还未使用就随着战局结束碎裂了。
……
“果然……”武器丛再一次出现,刺剑类的都没了。“不过我刚才刺在了他头盔上,都没破防。不知输赢是怎么判断的。”她看向大黄,他还站在门口,看见赵零望向他后就想跑过来,被赵零阻止了。随后他摆出一副夸张的笑脸,冲她大喊道:“那一剑刺得真棒!”声音有些嘶哑。
“不知在异世界会不会觉得饿。”赵零笑了一下,又去挑选武器了。
……
看着场上所剩无几的兵器,赵零的眼神有些空洞。自己打了多少场?她记不太清了。她用了多少样兵器?
“……反正不止十八般。”她自言自语,她今天可算开了眼界,把见过的没见过的通通都耍了一遍。远处的大黄好像站累了,现在坐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看向这里。
她突然感到一阵目眩,脚步虚晃,连忙扶住身边的长剑——现在只剩长剑了。她的“老对手”也拔出一把剑,向她一点点靠近。
“啊——”赵零内心突然升腾起一阵怒火,她一声尖叫,感觉四肢百骸火烧似的发热,好像有岩浆在她血管中涌动。
她一低头猛冲过去,途中又抽出一把剑拿在手里。
“咔嚓!”两声整齐的脆响合为一声,那是她双剑齐出,左手高,刺破肩膀;右手低,刺在腰间。“唔……”她拔出长剑,全然不顾那上面沾着的鲜血。她将对方踹了一个踉跄,双剑又出,左手低,正中小腹;右手高,刺穿喉咙。
对方中了四剑,缓缓地倒下了,而赵零好似浑然不知,兀自握着双剑。黄武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抓住赵零的手腕。
“大黄,”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没事……我没事……”她看见汩汩血液从盔甲的破口中流出来,耀目的鲜红色,似乎还在宣扬着自己主人的强大。
“别看……”赵零拽着黄武的手,把他朝后面拉去。
……
话语声突然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把赵零二人吓了一跳。
说话的是那一队盾兵的领头人,就是唯一不拿盾的那一个。他说话声忽高忽低,像唱歌一样拖着长长的咏叹调,只是他的肺活量好像不太好,因为要说完一句话他得换好几次气。他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任何一种赵零知道的语言,但她不知为何听得懂。
“啊——我仁慈的王!”他说,“仁慈”(或许不是原意,这是赵零的理解)这个词在他们的语言中好像很长,他说了很久,中间还有许多颤舌音,“还有陪伴他的无畏的勇者!”
“赞美您!”“赞美您!”他手下的士兵跟着复述,他们早就退到了两旁,放下盾牌,单膝跪地。
“赞美您!”“赞美您!”
“啊——我无私的王!”他连着倒抽了两口气,“赞美您!还有您那勇敢的守护者!”
“赞美您!”“赞美您!”
“现在——”他的声音已经开始走调了,话也渐渐说得语无伦次“这、时候、伟大的王、请您——解放我们吧!解放我们吧!”
“解放我们吧!”底下人也跟着高喊。
“解放我们吧!”他不停重复着这个句子,屈膝跪在了台子旁边。
赵零二人只好走上前去,面对那只骨杯。
她与黄武对视一眼,点点头,伸手拿住杯柄。
就在赵零的手指触到杯子的时候,所有叫喊声一齐戛然而止。他们听到士兵中断断续续的传出抽泣声。
赵零端起杯子,这杯子比她想象中沉重得多,黄武连忙伸手帮她托住杯座。赵零看见他们滴在杯中的两滴血晕开了,那两点血痕缓缓升高,渐渐从杯中流出,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杯里涌出,把它们顶出去了一样。
无数细小的裂缝从门口蔓延而来,富丽堂皇的宫殿正慢慢失去它的色彩。领头人站起身,他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大声喊道:“欲望——欲望,不再是一盏填不满的酒杯……”声音突然终止。
“可惜了。”领头人连话都没说完就消失了,赵零感觉地面在微微晃动。
“准备好,我们要回去了。”赵零说。
“嗯。”黄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敢说,他在托住骨杯的那一刹那,好像看见了千万人向他跪拜的场景,那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既有商人也有骑士,既有贵族也有奴隶。
……
某机场。
“对了,”坐在长椅上的黄武问坐在身边的赵零,“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名字?你在飞机上问过的。”
“额……”
“你现在说,我叫什么?”
“额……大黄。”
“……”
“开个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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