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司空迩问。她的声音被欢呼与尖叫盖过去了不少。
“如果你是说想打人的感觉的话……我有。”赵零回答。她现在正穿着女仆装欣赏拳赛，而坐在她周围的人……天知道是在欣赏什么。她看着场上互殴的二人，耳边充斥着震天的呐喊，心中感到有些烦躁。“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还会有些兴趣。”她想。
“如果你想打人的话，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司空迩说出的话并没有她的口气那样平淡，“我给你报了一场比赛，高规格的，花了我不少钱哪——”
“什么！”
“你可要帮我捞回来点……你看，大屏幕上已经打出来了，下一场就是你。”
“嗯……天使对白熊？白熊？这名字也太水了吧……”
“不对哦，你可是‘天使’啊。”
“哈？”穿女仆装的天使？
“总之……先给你讲下规则……”
“等等！为什么私自给我报名了啊！”赵零的抗议只换来一记白眼。
“——不允许攻击眼球、下阴、后脑这三个位置，别致人重伤，那样我会赔钱的。还有，别表现得‘太’出色。”……只要能给她个参考就好。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她认命了，只要换件衣服就好。
“——只要不是防具，选手的造型没有限制，我可没有给你准备多余的衣服。”司空迩半眯着眼，似笑非笑。
“……”
……
在赵零出场的那一刻，场外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并在长时间的停顿后转变为嘈杂的议论。赵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她只是站在场边，学那些拳击手做着跳步、甩手等准备活动。就在这时，她的对手“白熊”也现身了。伴随着他的身影，观众们发出了赵零所听过的最响亮的一阵呐喊。
“真受欢迎啊……”赵零拍拍耳朵，刚才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她一跳，“司空迩她是请了哪尊大佛……嗯……身材不错。”她观察着对手。
人如其名，“白熊”确实很白，有可能是个混血儿，他那肌肉虬结的身材就算是拿熊作比可能都不太够格。
“……有点意思……司空迩的钱一定花了不少……要不要输一次看看？”就在赵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观察着对手时，她的对手也在观察着她。赵零的样子……说实话，让白熊不太好下手。
“你……是来打拳的？”
“哼哼……”赵零也不顾对方的疑惑，施施然地站在一旁，等待比赛开始。
……
钟声响起，但两人还是面对面站着，场外的观众好像也一头雾水，一时间，场面非常尴尬。
“得让你明白点状况才行啊。”赵零想。她身形一晃就来到了“白熊”面前，并在“白熊”慌忙做出防御动作时又退了回去。
“首先，我要试一下……”赵零故意打在“白熊”挡在脸前的手臂上，她当然控制了力道，这一拳差不多相当于“不怎么锻炼的普通人的全力一击”。“白熊”只闷哼一声，看起来这一拳仅仅是让他疼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效果。
“麻烦了……”赵零苦笑，她不想引起别人怀疑，但要以一个略高于普通人的能力程度来取胜，也太过强人所难了，“稍微灵活点的话，没关系吧。”这么想着，她矮身躲过一记勾拳。对方好像对赵零的战斗力有了新的定位，开始和她近身缠斗起来。
和乍一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不同，“白熊”并不迟钝，他擅长利用位移来调整出拳的角度，以达成压制对手的效果，但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特殊。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躲过了他的所有攻击，不管是直拳、勾拳还是摆拳，无论拳头是从上下左右哪个方向打来，她都能用简洁的动作躲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已经连续打了几十拳，说实在的，很累。他打得脸红脖子粗，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赵零看对手的攻势渐颓，便抓住机会绕开他的拳头，来到对方身侧，一指点在他柔软的腰侧。这一招十分不讲究，但在现下却很适用，她使力不轻不重，“白熊”虽没有受伤，却也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这股痛觉让他动作一滞，后退了两步。
观众们见到此景自然是发出了长长的嘘声。“白熊”的脸涨的通红，呲牙咧嘴地就朝赵零打来。这拳看似来势凶猛，可破绽却比以往都大，被赵零轻易躲开，又一指点在腰眼。
“头脑发热……我找到你的弱点了。”
“白熊”刚转过身，就看见赵零伸展腰肢、双手大张，摆出一副“来上我呀”的姿势，耳旁也尽是众人的嘘声与脏话，两次受辱，自出道以来未尝败绩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些，他气得呼吸不畅，浑身都通红了起来。他喘着粗气，一双眼睁得滚圆，他看见赵零一步步后退，以为她是怕了，就发一声爆吼，直接擒抱过来。
赵零见“白熊”空门大开地向她跑来，心下不屑。她躲都不躲，一脚直踢踢在小腹，“白熊”收势不及，身体前倾。与此同时，赵零的一记上勾拳打在他前伸的下巴上，就好像“白熊”自己把脸凑过去一样。他当场失去意识。
为了不让昏迷的“白熊”摔破了相，赵零托住了他的身体。她对于这场战斗完全没有感想，甚至还有一点内疚。毕竟等级差太多了，她也没有欺负人的兴趣，“圣剑不算人。”她在心里补充道。
全场掌声雷动，但她只想早点离开。
……
“打得不错，我的天使。”司空迩“深情”地对赵零说，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免了，我可以走了吗？”
“别急啊，我请你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司空迩要全面了解赵零的爱好，使用下药或暴力手段将她掳走的计划已经告吹：以赵零的实力，这种计划无法实行。她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实际上，司空迩非常乐意这么做。
“不用麻烦了……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或者把我之前的衣服给我，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真的不再玩玩了吗？……去买衣服呢？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
在赵零的万般推辞下，司空迩终于答应送她回去，顺便还送了她几件衣服——这些衣服就放在车后备箱里。
“……说好的没给我准备替换衣物呢！”
“不过……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因为我帮她赚了不少钱？”
“话说我的穿衣品味就这么糟吗？糟糕到要送我衣服的地步？”
……
赵零回到别墅，迎接她的是郑依那鄙夷的目光。
“看你这身衣服……狐狸精。”她的声音小到听不见。
“……我马上去换。”赵零一路小跑地进来，“对了，大黄呢？”
“哥哥他走了……有一些工作上的事……”郑依话中带着哭腔，她看起来似乎有点委屈。
“你……还在上学吧，初中？”赵零向她搭话。
“初二。”
“现在是暑假？……明天要不要和我出去玩玩？”
“不要。”
“去吧去吧，比如说游乐园什么的……”
“不去！”郑依的音量高了一点，打断了她的话。
“真不去？我可是能陪你坐那些超～恐怖的，家里人不让你去的那些游乐设施哦。”
“不去就是不去……说了不去了……”她被赵零的夸张表现逗了一下，表情一放松，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连忙去擦，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能让我帮你吗？”赵零试探性地问。
郑依不回话。为了挡住眼泪，她索性低下头去，缩成一团，轻声抽泣着。
“这时候……应该抱上去？”赵零心想。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郑依，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商量。”
“……”
“郑依！你可是正义啊！justice！”她试着开个玩笑。
“……”
“疼疼疼……大小姐！我错了！别抓那里！也别掐——别拽啊！那不是装上去的！卸不下来——”……这句话她是不是曾经说过？
“……答应帮我！”郑依抬起头来盯着她看，赵零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见她自己。
“帮你什么？”
“……”
“停停停，我帮了！我答应了还不成吗！”
“你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
……
“呼……”赵零看着自己怀中终于安分了的郑依，她把鼻涕眼泪全抹在自己衣服上了。
“你的招数怎么跟榴莲一模一样……”
“榴莲……唔，这外号……女的吧？”
“算是吧……”以前是。
“好奇怪，明明是女的，却喜欢揉人胸部。”她别过脸去，声音却轻快了不少。
“……你不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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