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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见之物(一)

第一章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见之物(一)

“会长,什么事?”红莲放下手中的书本,这是一本名叫《虚空》的怪谈。书中作者煞有介事地自称亲历次元外部,极尽夸张描写各种奇特生物,并宣称这些生物是人类无法理解的神明,无论怎么看都是哗众取宠的噱头书籍。

风风火火进来的罗袆似乎有什么要事:“嗯,红莲就你在?”

“还有艾尔莎喔,会长!”艾尔莎.罗格也接踵而至,一直呆在学院里的她,就差把想出去两个字写在脸上。

“两个人么?也行,红莲,艾尔莎,有事情交给你们办。。。”罗袆下定主意敲了下手掌。

“呜~艾尔莎还以为能去镇子上好好玩玩呢?”坐在马背上的少女垂头丧气。

“还不是你自己要跟着出来的。。。”Desire.红莲无奈,本来这个任务自己去完成就行了。他们两个要离镇子东南方向不远的一处山丘,那里是犹格爵士的公馆,这位犹格爵士与学院长文特.塞恩交好,而红莲他们就是要去他那里取一副画。

“诶。红莲亲,我们先绕去镇子上吧!”艾尔莎贼心不死。

“别想,拿到东西,我们日落前就回去。”

“好吧。。。”艾尔莎有点失落。“不过,那位犹格爵士应该住在高大华丽的公馆里,准备好丰盛的酒席迎接我们的到来了吧!”

“艾尔莎,我劝你不要想多了。。。这个犹格爵士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贵族派头十足。”红莲先给艾尔莎浇盆冷水,以防落差过大,这家伙又闹小脾气。

从罗袆那里得知,这位犹格爵士脾气古怪,以前曾经在纳格拉斯学院教授炼金这类学科,但极不受学生欢迎,很快就离开学院独自生活,拮据潦倒。倒是学院长欣赏他的艺术造诣,经济上常接济,作为回报,爵士会拿些画作送给学院长。上一回犹格爵士说要送画过去已经两个月了,突然托人送信给学院称自己身体不适要派人来取,学院长把这个任务下发给了学生会,最终落到正巧无事的红莲手上。

“呜呜呜,那艾尔莎出来受这个罪干嘛?”

“问你自己喽!”

红莲和艾尔莎两人骑着【炎驹】霍斯来到了小镇东南的一处岔路口,这里本来有块路牌指路,可惜上面的字迹遭受风雨侵蚀相当严重,已经看不清楚了。

“艾尔莎,这个时候就要看地图啦!”红莲迫不及待抽出他那副崭新的德克迪诺斯地理全图,找到位于黄金平原南方的纳格拉斯学院。

“红莲亲,艾尔莎觉得找不到喔!”

少年打开地图看了又看,地图确实没有那么细致,学院地界也不过一个小方块。“呃,说得也是呢!我们还是找个过路人问问吧!”

艾尔莎摇摇头:“然而这里半天都不太会来人呢?不如我们回镇子上,找居民好好问问。”

“别想!”

“唔~”

正当两人手足无措之际,左边岔路上出现了一位行脚商人的身影,似乎把他们当成做生意的顾客,直直走了过来。

红莲朝艾尔莎露出谁说没人的嘲讽眼神,转而向男性行脚商人打起招呼:“嗨,这边,大叔!”

“来喽!”客人主动招呼,行脚商人不由得加快脚步。

行脚商人掏出毛巾擦了擦汗“两位客人?想买点什么,别看咱这背篓小,东西可丰富着呢!”

“嗯呃,大叔,我们想打听一下,犹格爵士的公馆往哪条岔路上?”

行脚商人一听到犹格两个字,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去哪里干嘛?”

“办事!”红莲也不多说。

“哼,居然还有人去那里,我行商都绕过去呢!”

“大叔,为什么要绕过去,犹格爵士难道还出来维护自己领地?这么敬业的领主真是少见了?”

“不是啊,小伙子。这个什么犹格爵士出来还好,问题是他从来不出门。那栋公馆又陈旧,死气沉沉的,靠近还有一股子怪味。就上次,我路过那里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红莲和艾尔莎都相当好奇,异口同声问:“看见了什么?”

行脚商人悄声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隔着窗户看见犹格爵士家还有别的人。。。”

“这很正常啊,贵族总有个管家,女仆。。。”艾尔莎表示并不奇怪。

“可是犹格爵士的女仆,管家早就跑了,就他一个人生活。”

“那就是爵士本人吧!”红莲做出推断。

“当时爵士可正在和我做买卖,我无意中一撇看见的,说起来那人影可真是细长,都不像个人形。。。”

艾尔莎拉了拉红莲衣角:“红莲亲,我们回去吧,听起来好恐怖。。。。”

“姑娘,你别怕,说不定是爵士金屋藏娇呢,哈哈!”行脚商人也觉得自己言过其实了。

“不管怎样,大叔,麻烦告诉我们哪条岔路?”红莲恭恭敬敬地再次询问。

行脚商人仿佛没有听到什么似的,低头自顾自整理货物,“咱这背篓小,东西可不少呀!”

红莲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赚钱的。

“艾尔莎,有什么想吃的么?”

“红莲亲,你不吃奶糖么?”

“没什么胃口。。。花掉的几枚铜板可以找会长报销吧?”红莲买了行脚商人的奶糖,终于得知犹格爵士的公馆位于左岔路尽头。一边骑马前行,一边细细思考着行脚商人的情报,这位犹格爵士越发可疑起来,深居简出,奇怪味道,细长人影,可疑点一条接一条。但无论少年如何思索,尝试各种可能性,但始终无法得到一个合理推论。红莲心想:万一这个结论从来就没有在自己大脑里出现过呢。

“啊,红莲亲,我们到了!”艾尔莎嘴里嚼着奶糖,含糊不清地打断红莲的思考。

红莲抬头观察岔路尽头的景色,一个奇妙不扬的小土坡,植被稀缺,活像洛马教官的脑袋。

唯一显眼的不过爵士公馆旁的歪脖树,也不知道怎么长得如此狰狞,大概请来皇家园艺师都拿它没办法。

“这就是犹格爵士的公馆了。。。”在歪脖树的狰狞下,公馆看起来非常阴森,大面积的漆落就好像腐烂露出白骨的尸骸,另有不少窗户玻璃碎裂,漏进去的风呼呼怪叫。公馆分三层,外面则有一圈满是铁锈斑驳不堪的栅栏,庭院更是无人打扫已久,枯枝败叶,害虫横行,还飘散这一股腐败发霉的怪味。

“真的有人住么?”艾尔莎表示深切怀疑,这公馆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犹格爵士,犹格爵士在么!”红莲在门外面大叫起来,可仅仅惊起一片乌鸦,为这栋公馆又平添几分不详。

“红莲亲,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少女已经害怕得不行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而且犹格爵士是学院长的友人,我们也确认一下他到底怎么了,即使完不成任务,也好有交代!”

红莲突然想起和罗袆聊天时,说过他们故乡的恐怖电影里的角色总喜欢作死,之前红莲还不了解,现在有点明白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栅栏,渡过毫无生机的庭院,红莲和艾尔莎站到了公馆门口,这是一扇木质大门,本来装饰和加固用的铜片碎裂腐朽不堪,断得只剩下一半的门把手孤零零地半黏在门上。

“犹格爵士,犹格爵士在么?”公馆像是连声音都吞噬了,依旧寂静,“我们是纳格拉斯学院的学生,打扰了!”

红莲手上都没用劲,门就一声幽幽打开了,旁边的艾尔莎吓得后退一步,红莲抓住她的手安慰“没事,我们先进去。。。”

“咳咳!”脚步溅起一阵灰尘,呛得两人咳嗽连连,看着灰尘的厚度,似乎长久都没有人在公馆里频繁的活动。

公馆大厅布置相当简单,几张年代久远的桌椅,一些看起来不值几钱的古董花瓶摆放在茶几上,不过还是有一样东西引起了红莲的注意。在大厅正中,两座楼梯之间,挂着一幅奇妙的画作。一般来说,这里会挂主人的肖像,然而这幅不然-

一个破旧王座,一位穿着黄衣的巨人端坐其上,黄色的兜帽下,脸部则是看不清的阴影,在红莲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什么帝王将相,英雄人物有过这样的形象。

“这画的到底是什么?”

仔细环视整个大厅空间,红莲才发现这里的挂画并不止中间的一幅,大多都沾满灰尘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了。

红莲随便挑选了一幅靠近拂去灰尘,画面清晰起来,但是少年难以言述画的内容,像是扭曲肢体的人类,又像是某种说不出名字的无毛动物的人化,越盯着,画面就越发诡异离奇。红莲只觉得脑后发汗,【强欲之血】躁动不安。

“红莲亲,你怎么了?”觉得少年神情不对的艾尔莎上前关切。

“我没事!”晃了晃脑袋,红莲冷静下来,同时淡淡的腥臭味掠过鼻尖。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有么?只有腐烂的怪味啊!”艾尔莎的鼻子没红莲用【强欲之血】强化的嗅觉那么细致。

“去看看!”红莲决定循着血腥味进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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