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根，我们今晚还有任务吗？”海因里希的三名战友在不远处的停机坪等着他。
“我们得客串一下试飞员，我从那四架J-5里抽一架，你们三个去试试那个。”海因里希指着停机坪远处的夜色中一架体型庞大的双翼机。
“天……是那种东西吗……”汉默喃喃自语道。
……
费伦茨、山多尔和汉默从侧后部的舱门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那架Y-5运输机，沿着倾斜的机舱地板走到了这架双翼运输机的驾驶舱。
“我以前可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啊。”费伦茨握了握Y-5和大多数运输机一样的叉式操纵杆，坐在了左侧的飞行员座椅上。
“我当然也没有啊……”汉默握住了另一边的操纵杆坐下。
“喂，那我坐那儿啊？”
“站着好了。”费伦茨和汉默异口同声地对山多尔说。
不过还好，转速表空速表地平仪高度计等等基本仪表很轻松就找到了。
“之前我问过少校，他说只要能飞CJ-6的人就能飞Y-5，简单得很。”
“但愿如此吧！”
“可是，维特根为什么要让我们飞这个？”
“也许自有他的道理。”
在地勤的帮助下，HS-5型9缸星形活塞发动机带动着一具四叶螺旋桨风车一般呼啦啦地转了起来。
“后三点起落架布局的视野不太好哦……”
“这飞机在后三点里算视野够好的啦，费伦茨我去跟塔台通下话，申请起飞。”
“谢啦。”
Y-5载着三人嗡嗡地驶离停机位向着跑道滑去。
“这引擎可比CJ-6的那台小机子有劲儿多了！”
“你说什么！——引擎声音太大我听不见！——”
“那——就——算——了——吧——！”
费伦茨说着似乎无意识地一拉操纵杆，反应过来的时候Y-5已经离开了跑道，在夜空中慢悠悠地飞翔着。
“这么快就飞起来了！”
“不愧是双翼机……短距起降能力出众——难道海因里希是打算让我们把这东西降落到学校的操场上？”
“这么大个家伙！不过似乎有可能？”
“虽然肯定没法使用弹射器和拦阻索。”
“费伦茨，这东西好飞吗？”
“我觉得不难——不过你试试不是更好？”
“我来操作？”
“好，你来操作。”
“我来操作！”汉默紧紧握住了操纵杆。
“解除控制。”费伦茨松开了握着操纵杆的双手。
爬升，下降，盘旋，尽管比开过的任何一架教练机和战斗机都要大，汉默却感觉这架老式运输机相当之灵活——归功于双翼设计的低翼载。
“喂，你难道想拿Y-5翻筋斗吗？会失速的！”
“要的就是失速！”
襟翼放下，汉默一边降低高度一边收起节流阀，越发敬佩这架外形古朴的飞机的低速性能——即使速度降低到每小时100公里以下仍然可以保持操控。
眼见着海军航空站长长的跑道在视野中越来越大，汉默轻抬机头，然后直接关闭了引擎。
“100米之内能停住吗？”
“也许50米之内就停住了。”
Y-5像一片秋叶一般缓缓飘降在跑道上，在刹车的作用下很快停了下来。
“维特根早就知道只有这玩意才能不用弹射器和拦阻索就降落在学校操场上吗？”汉默想打开面前的小风扇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凉，“诶？该死，怎么按都不开，飞机太老这些小零件坏掉了吧……”
“你把引擎都关了哪有电来开风扇？”
“啊……”汉默扶额。
“笨蛋。”
“你先把引擎打开啊！停在跑道上还让不让别人起降了！”
“好好好……”
“反正是我降落下来的，开到停机位就由你负责吧……山多尔呢？”
汉默扭头发现山多尔眼冒金星地躺在后部机舱的折叠座椅上。
“都是锤子你非要拿Y-5翻筋斗晃的吧……”
“我哪有翻！”
……
不一会儿，夜空中传来了喷气机引擎的啸声，海因里希试飞的那架J-5降落了。
“这飞机的各项性能保持的还不错！明天应该能开着去打仗了。”
“那就好了……啊！——妈的我手上蹭到了什么东西？”汉默一声怪叫。
“喂！怎么了！”
“不要紧，费伦茨……”汉默低头看着覆盖满黑色积碳的进气道唇口下端——那只有可能是被三门航炮的炮口焰熏黑的，“你开着这架飞机去打仗了吧！”
“只是武器测试……不要浪费任何一个架次的飞行机会嘛。”
“啊……”她摇了摇头，“真是服了你了。”
“队长，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帮着地勤把这些J-5整备好吗？”
“不止不止……我觉得还得劳累大家一趟。”
海因里希想起什么似的向着停机坪另一边不远处自己的座机跑了过去，然后爬进座舱拿出一个塑料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然后走了回来交到了另外三人的手里。
“这是什么……”
“名单，一共6名空勤和35名地勤，合计41人，其中两人负伤行动不便——今天晚上我们的任务就是要用这架Y-5把学校里所有的航空部门人员全部接过来。”
“让我们晚上在学校的操场上起降？”
“没错，而且要照着清单核对好人数，一个人也不要落下。”
“不是我胆怯，我们之前只进行过两次夜间拦阻着陆的训练，还是在海军航空站就算滑出去也不要紧的模拟甲板而不是跟我们学校的操场上，恕我直言这太危险了——还是在我们从早到晚飞了整整一天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汉默站出来提出异议。“我请求把行动时间改在明天黎明，只要优先保证把我们的四名战斗机飞行员接过来，明天白天的空战照打不误。”
“不行……风险太大了，谁也不能保证运输途中TLAF不会扑过来，就算用最老旧的吸血鬼式，打Y-5也还是跟打鸭子一样简单——而且天一亮等于是在无数地面火力的枪口下众目睽睽地低空飞行，一挺重机枪就足够把你和机上所有人全揍下来了。”
“那要我怎么办啊！”
海因里希沉默了五秒钟。
“那我现在就先飞第一班，你在我旁边看着就好了。”说着他转身离开，向着Y-5的舱门走去。
“碰上这么个天才队长真是头疼……”汉默扶着脑袋小声自言自语。
身后的费伦茨居然有闲心吹着口哨。
“烦人……”
“祝你俩好运哦。”
“别想逃，Y-5的额定载客才12人，两趟肯定拉不走41个人，你肯定得再飞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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