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少校，很多飞机需要彻头彻尾的大修，你看这架，平尾都被打烂了，不是简简单单修修补补的问题，必须把整个尾翼更换一遍！还有这架，引擎回来的时候已经冒黑烟了，拆开看了看里面已经烂得一塌糊涂了，如果不更换引擎，下一次起飞肯定会空中停车然后掉下来的！问题是尾翼啊发动机啊这种大号备件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何况我手底下都是一群高中生。”
“也就是说飞机必须得进行大修？”
“是这样的。”
“那么就损伤情况而言，经过简单修补，10个小时内可以继续作战的飞机有几架？”
“两架，纳吉和欧尔班的飞机损伤比较轻。”
“两架就两架——还有，如果你担心配件供不上可以联络海军航空站进行空投。”
“这种事情太可望不可即了。”
“我说的只是上策，那边是中策。”少校指了指机库角落里折叠好机翼的四架MiG-15UTH舰载教练机。
“武器只有一门23炮啊，让那些孩子开着教练机去跟数百架敌机空战？”
“脑子转点儿弯啊中尉……我是说把那些暂时用不上的教练机拆了提供备件，在我的印象里MiG-15UTH的引擎是VK-1A吧，虽然没有VK-1F的加力燃烧室，但是肯定能塞进J-5H的机身里。”
“这也算是一条办法吧……”
“还有一条下策：找到一架损伤最重，看上去修不好的J-5H，拆了给其他飞机提供备件——无外乎如此了。在明天早上，你能给我提供多少架可用的战斗机？”
内梅特中尉立即把地勤们都召了过来，经过讨论、抱怨乃至面红耳赤的争吵，中尉得出了结论。
“尽管以这里的技术条件难以完全修复，但我会督促大家，全力争取明早7点前至少有5架J-5H可用。”
“好。”少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仅仅是表面上的。
算上海军航空站密集的高射炮火力所击落的，在这一天敌军损失的飞机一定超过20架，但是根据上面通过无线电发来的审讯成果，在这次出击中，仅仅因为调度问题和机械故障未能参与攻击的TLAF战机就有六七十架——对方的损失可以轻松弥补。明天呢？如果明天他们再来，己方将要以5架战斗机来迎战700架的巨型机群吗？不过这跟今天用12架飞机对付700架的差别也不算大，少校相信这些年轻孩子们，在飞机技术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他们既然可以对付50倍于己的敌机而半数以上全身而退，虽然同为新手，但是也肯定比TLAF的菜鸟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吧。
但是他依然感觉到了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对未来的一无所知，就如七八个小时前自己还根本不知道TLF在暗地里居然组建了如此庞大的空军——这不符合逻辑，但是的确发生了。
他又想起了那次台风中的截击。
……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黑啊……”
内梅特中尉点亮了一盏小台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才多了一点昏暗的光。
“小心点儿，这里放着你们的战斗机上的照相枪胶卷，要是太亮了上面的东西就变成一片白全被抹掉了，所以轻拿轻放，搞坏了你们就没法确认战绩了。”
“唔……确认战绩就靠这些胶片？”
“是啊，你看胶卷上这都写了你们每个人的名字。”
“啊……这不是被我揍下来的那架B-57吗！”
“嗯，你们开火的时候照相枪就会开始拍摄的。”福尔考什少校介绍到。
“哦哦哦真想把这东西传B站。”
“那是啥？再说我们现在也没那个技术条件。”
“所以啊，现在你们光说自己打下多少架是没用的，空战战绩的确认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正常的流程还有确认残骸啊，队友目击啊——当然照相枪影像是最重要的一环，现在得我们两个人核对一下这些胶片，你们一个一个过来复述一下当时的战斗情况。”
……
“这是你说的第三个战果，纳吉？”
“是啊，你看冒了这么多的烟……”
“不行啊，这点儿损伤对于B-45这么大小的轰炸机来说还是可以坚持飞行的，你看对方之所以选择返回萨拉尼而不是就近在他们控制的机场迫降就能说明问题。”
“唔……真可惜，长官，要是炮弹再多一点儿就好了……”
“第一次出击就梅开二度已经很不错了，别灰心。”
……
“维特根军士，你的战果不是四架，应该是五架。”
顿时黑屋内一片哗然。
“……额？”
“你看，你声称击落的四架中的第三架——这架毒液式战斗轰炸机，被击中后失去控制向右翻滚。”所有人围拢到少校身边，“然后跟僚机，嗯，这架毒液，撞在了一起，两架敌机都坠毁了。你没有看到撞击吗，军士？”
“看到了，但是我认为僚机的坠毁是因为来自于其长机的撞击，整个过程中我从未向僚机开过火……”
“嗯，没错，但是对于击落战果的定义‘飞行员因为自己的行动而使敌军航空器损毁’，并没有提到开火——也就是不管是何等行动，甚至从高空冲下来吓得那个前面那个倒霉蛋尿了裤子，正在他收拾尿液横飞的座舱的时候失控坠毁了，一样算作你的战果。”
“少校……能不能别把话说的这么恶心……”
“好了好了，总之你们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时刻——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第一个单次出击就击落五架敌机的王牌飞行员在这里诞生了，为海因里希·维特根鼓掌！”
昏暗的光线中汉默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此时的海因里希依然那样平静吧。
随后，在汉默的紧追下撞楼的那架F-84也被算进了她的战果里，一场斩获三个猎物，虽然不及身边的那个人那样出神入化，不过也是名列前茅了。
“你们这些人脸真白！不用开火，敌机就自己往下掉！”
所有人都笑了。
“等等，我的胶卷跟我的飞机一起毁了，那么我的战绩……”
“只有通过战友目击了。”
随后，约瑟夫击落的一架F2H和那架S.O.4050得到了确认，但是另一架F-86则不能了。
“啊……该死……”
“别灰心，我把你报告击落那架佩刀的地点用无线电发出去了，看看附近有没有我们的人能看到残骸。”
“少校，我觉得我们需要拿出一个行动方案，尽快解决学校北侧居民楼里的TVG监视部队……”
刚从黑屋中出来，福尔考什少校就在门口遇上了在此等待的内卫军上尉，光线的明暗变化令他有些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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