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能抽烟！”
汉默一个箭步冲上去从一个中老年男人手里夺过香烟踩在脚底。“这里！还有那里！”她神经质地四处乱指着，“到处都是航空煤油！还有弹药！——你想帮TLF一把，一个小火星把整个基地的人炸上天吗？！”
“好吧。”男人抿嘴一笑，“我错了。”
“知错便是，以后可不要再犯就是，大叔啊你可得感谢我们没报告给宪兵……”汉默的注意力已经从那个嗜好不良的大叔转移到他身后的起落架，还有起落架上方的那架Y-7H双发运输机——犹如民航飞机一般的乳白色的机身和海蓝色的装饰色带，在焦灼的天空下还能让人回忆起和平的美好。
海因里希和费伦茨绕到机尾，从打开的尾舱门进入机舱，机舱内那些对于学校内的同胞战友们甘霖一般的罐头和矿泉水已经成箱码放在木质的货盘上，用尼龙网和绳子固定好，挂上了空投用的降落伞。
“情况怎么样？”汉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货都准备妥当了。”
“你们俩这对话好像两个黑帮老大在交易**还是军火啊……”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欧尔班·费伦茨，他在多么紧张的情况下都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燃油也没问题吗？”
“山多尔之前问过地勤了，虽然没加满但也够飞上俩小时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飞行员在哪儿？”
“孩子们……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
“新兵，现在是兵临城下十万火急的时候，没时间给你开玩笑。”对于面前这位名为爱德卡瓦的少女豪言壮语，福尔考什少校报之以万圣节后的早晨天已经亮了但听到敲门声后仍然有小鬼找上门来讨糖果时一般的“喂，闹够了吧……”一般的厌烦表情。
“如此存亡之秋，更当人尽其力。”少女丝毫没有妥协。
“不可能，当下我部损失甚重，能飞的战斗机只剩四架了，比活着的飞行员还少，而且还都已经转移出去了——你让我给你变戏法变出架战斗机来吗？”
大概是想着“既然对面那么认真那么我也认真一下吧”，少校露出了苦笑。
“那么给我一架教练机，CJ-6就行了，我还能把叛军炸得灵魂出窍！”
……
随着海浪拍进座舱边框，座舱里的海水不断上涨，淹没了靴子，淹没了小腿，佩刀机下沉的速度在加快，格奥尔吉费了好大得劲儿才把那五花大绑一般的安全带全部解开，当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双腿肌肉剧烈地抽了筋。
原来现实也和不少游戏里一样，有体力值这个设定啊——降到0就动都动不了了。
格奥尔吉平静地坐在失灵的弹射座椅上，裤管因为里面残留的些许空气在被浸没的时候鼓胀起来。
他尽力了，他太累了。
海水漫至胸口他感觉到连呼吸都越发艰难。
闭上眼睛，他想明白了一点。
这片天空，并不是留给他自由飞翔的舞台，起码不是留给他一个人的。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格奥尔吉拉动了救生背心的充气阀门拉绳。
……
“就那糟老头子？之前飞民航机的？”汉默不由自主提高了调门辅以夸张的表情，“靠他穿越枪林弹雨飞到被包围的学校中间扔补给？”
吉普车在滑行道上狂奔着，高亢的引擎声盖过了一般时说话的音量。
“也许他很靠谱呐？说不准。”费伦茨扭过头去，看身后远处那架Y-7H已经被牵引车拖出机棚正在慢慢启动引擎。
“我觉得现在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维特根队长，你指什么？”一名海军勤务兵在开车，汉默霸占了副驾驶的位置，三个男生则在后座上挤成一团——身材最小的山多尔脸都快变形了。
“需要至少两三个人在飞机上，把那些货盘从机舱里推出去吧。”
“老天……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们安排？”
“也许把些破事儿都倒腾妥了写到简历里，以后能被视作‘有领导才能’然后直接保送海军军官学院吧？”
“费伦茨你做啥白日梦呢——大家小心！”吉普车一个右急转，随着汉默的警告费伦茨死死抵住甩过来的海因里希，山多尔则直接滑进了两人的怀抱。
“嗷！~你们俩特么重死了！”
“费伦茨你的叫声怎么这么销魂。”
“你是给吧山多尔你一定是给吧！”
吉普车终于在停机坪的一角立定，四位飞行员们打开车门踉跄着出来。
“训练的时候在挨了5个G的过载也没这么恶心！”
“汉默你别大言不惭了！我们男的得挨6个G！”
4架J-5H已经在地勤的努力下装满弹药注满燃油随时准备再次出击，飞行员们麻利地攀上登机梯跃入座舱，在此之前涡喷引擎就已经在启动机的辅助下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各位动作要快，我们先起飞！”随着海因里希的命令地勤们迅速撤去登机梯和轮挡。
“快告诉Y-7里那位大叔！让他路过这段停机坪的时候停一下！”费伦茨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在活动副翼和升降舵准备起飞的6号机，“然后打开舱门接上三两个地勤上飞机给他推箱子！”
“也要告诉地勤先生们记得绑好安全绳，别到时候舱门一开就跟着补给箱一起掉下去咯！”
四架橙色的战斗机鱼贯滑出停机坪在跑道上不断加速，身后是姗姗来迟犹如一只肥嫩的白鸽般令人忐忑的运输机。
……
一开始还有八分对女英雄的敬意，但是现在的福尔考什少校越发觉得面前的15岁少女是个难办的家伙。
“什么？！你连基础飞行训练的CJ-6科目还没飞完就想飞战斗机参战？！摔了怎么办！我就算不心疼你也心疼那架战斗机！”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你……”
老天啊这是哪门子的问题少女啊，海航在招人的时候测验过心理健康吗？
“理屈了吧？”
尽管知道这孩子的话里到处都是漏洞，但是少校看着那张渴望飞翔和战斗的面孔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于是乎被鳖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你们笑什么笑！”他把满肚子气转向了旁边一圈以内梅特中尉为首主要有闲着没事儿干的飞行员和地勤组成的看他笑话的围观群众团体。
毫无效果，那群损人笑的更响亮了，少校感觉自己这四天来作为这座年轻的军事要塞里的最高指挥官所建立起来的全部威严已经摇摇欲坠。
“妈蛋，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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