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我的敌人没有自觉
思考，常被视作聪明人的行为
然而大多数的思考往往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盲目思考的人
而有些人则为了追寻一个答案而不断思考
***
“奇怪啊……真的很奇怪啊……”
穆森在思考着，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喃、
“哈……”
不知是不是放弃了，他好像停止了思考，却露出了一幅十分痛苦的表情——
哗——！
“嘶——，好冷！”
虽然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但是依旧无法掩饰对这种事情的不情愿——
“啊——！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要对自己泼水啊，还说什么这样就不会暴走，明明就是想看我自虐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穆森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对啊，差点就忘了，被称为洛紫她还有恶趣味十足的大贤者这个称呼啊……”
深深的叹过一口气之后，穆森把实现再次抬高，放到仍在昏迷中的矢叶身上、
“真的会没事吧……摘希……”
大概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的表情，穆森维持着紧皱的眉毛，再次抬起右手——
***
“其实啊，我之前就已经很不满意这个学校的排课制度了……”
“哦……”
在走廊上走着的和祀唐突的展开了自己的话题，而穆森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敷衍地做出了回应、
“虽然三点就可以放学这一点是很不错，但是为什么中午还有午课啊，而且偏偏午课开始还是分系的课程，这种安排你不觉得本身就是不知所谓吗！”
“嗯，确实不知所谓……”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被人敷衍，和祀依旧进行着自己的演说——
“所以说啊，如果以后我成为这个学校的当权者，我一定要做出革命性的变更！”
“哈……如果你当了这个学校的当权者，这个学校肯定会被迫关闭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大概是终于受不了和祀的疯言疯语，穆森直接进行了话题的截杀、
“唉！仔细想想，确实不会有人蠢到把成人杂志借给女孩子做这种事呢，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啊！”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的和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话题遭到了截杀，反而小声的说着什么、
“阿森，认真的说，你觉得我看起来是那种会把成人杂志借给女孩子的类型吗？”
“哈？这和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这个唐突的问题，穆森的脸上堆满了疑惑、
“先不要管有什么关系了，以你自己的感觉来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成人杂志借给别人的人渣吗！”
“哈……”
多少有些明白现在状况的穆森将自己的无奈化作二氧化碳一吐而出——
“还说什么会不会的，你不是已经借了吗……别告诉我你忘了把这种书借给摘希几本了……”
“不对！不是她！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可能比我们还要爷们很多，我是说别人……别……呃……”
想到了什么的和祀将穆森从头到尾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随后便发出『咕咚』地音效跪在了地上——
“真是百密一疏啊……明明眼前的就是个典型例子，为什么我还要逃避现实呢……我果然是个人渣吧……”
“唉？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突然间大受打击的？”
对着眼前突然间摊成一滩烂泥的和祀，穆森开始慌乱了起来、
“不对！我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地上的烂泥突然间攀到了穆森身上——
“请告诉我你其实是个男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拜托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本来就是男的不是吗……啊！”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穆森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还是算了吧，就算你为了迎合我撒这种显而易见的谎也无法让我的罪责减轻……”
不过对方似乎从最开始就没有要进行对话的打算，只是自顾自一味地说着——
“没错，杀一个人是罪，但是杀一千个人就是英雄！任何事情做到极致的话，就会变成绝对……”
“才怪啊！虽然很想知道你这个错误而且微妙地贴近现实的目标是怎么回事，不过总的来说你理解错了！”
和祀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同时脸上露出十分纯粹的笑容、
“如果说我让一个人看成人杂志将会是罪过，那么如果我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理解的话，我就是爱的传播者！”
“喂！到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魂淡！”
终于察觉到对方没有把自己放入视界之内，穆森停下了脚步、
“对！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就是爱的战士！我要让所有的人明白这创世的爱的行为才不是什么需要被人不耻的存在！我要战斗——！”
“还给我越说越上瘾了……作为无视我的代价，你也该有些思想准备了吧……”
说话的瞬间，穆森绕到和祀的背后，将双手向上伸出——拉住目标的肩膀，然后轻轻跃起，同时膝盖对准目标的腰部——
“嘿！”
咯啦！
“咳呕——！”
和祀以生理学来说完全不可能的方向整个人被弯成C的形状，同时发出难以名状的悲鸣……（顺带一提，本动作非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请不要尝试重现，就算经过专业训练也不要尝试，出人命的概率高达998%）
啪嗒
“哼哼！现在知道无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吧！”
对着瘫软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和祀，穆森露出了自满的表情——
“这次仅仅是警告而已，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我不保证不会送你去见阎王喔！”
“啊、啊……啊……嗷……”
“嗯嗯！明白就好，那这次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大概冲击的余韵依旧没有消失，从和祀口中传出的声音很难确定是在认同还是单纯的呻吟、
“既然好好反省过了就赶紧换衣服准备上课吧，再不起来地板都被你擦干净……呃……”
心情大好的穆森打开了更衣室的门，然而在转过头的一瞬间——
“……………………”
““““…………………………””””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气，都彻彻底底地冻结了、
“……………………”
铁青着脸的穆森沉默着收回了已经踏出一半的左脚——
“走、我走错地方了！对不起——！”
咚嗙！
……然后狠狠地把门撞上、
『刚、刚才是什么情况！？偷窥？！』
『冷、冷静一下！人家说不定只是走错门了而已啊！毕竟女更衣室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果然不可能吧……』
『说回来，你们看到刚才瘫在地上的和祀了吗？难道已经被……？』
『不、不会吧！那我们的贞操岂不是很危险？！不要啊——！』
面色逐渐恢复之后，陆续听到门对面传来的对话，让穆森的太阳穴附近爆满了青筋——
“啊——！这帮杂碎，真想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好的想象力！”
“噢啊……刚才的一瞬间真的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那些混蛋竟然死活不松手……”
完全没有注意到被愤怒情绪所点燃的穆森，和祀的口中传出让人难以理解的抱怨、
“最要命的是坐船竟然还需要钱啊，身为穷学生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天文数字……嗯？你站这里干嘛？”
终于注意到站在更衣室前的穆森，和祀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的上前搭话——
“总之这个先不管，你刚才可差点让我移民到那个世界去了啊，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哦？看来刚才手下留情得有些多余呢，要再来一次？”
转向和祀的面孔上面写满了愤怒这两个字，同时从体内不断的向外散发着足以扭曲光线的杀气、
“这个还是先放我一马吧！”
几乎是反射性的做出了回答、
“至少等我赚够了五十万的渡河费再送我过去……”
“哈？”
得到的回答过于莫名其妙，让穆森不禁皱眉——
“又说什么梦话呢？”
“才不是什么梦话！刚才我差一点就坐上死神的无底船前往那边的世界了啊！”
散发着很不爽的气息，和祀用可以被称为狰狞的表情辩解着，不过罪魁祸首似乎却完全不在意、
“算了，这种东西无所谓了，总之在上课之前赶紧去换好你的衣服吧。”
说完，穆森头径直向和祀的反方向走去、
“也是……嗯？你不会忘了你也要上课这件事吧喂！”
“你在说什么傻话，既然白（家长）已经走了，我装成好孩子的时间也就结束了……”
回应和祀的，是转过头来一副索然无味的面孔——
“还是老样子，点名的时候帮我请个假——说我身体不舒服、”
将头转回去的穆森以背影对着和祀挥了挥手、
当回过神的时候，走廊上只剩下了和祀自己——
“………”
然而和祀却意外地陷入了沉默、
“这家伙以前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这么可爱吗……”
当然，听到这句自言自语的，只有安静的走廊而已——
『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
……本应如此的，但是宛如回声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和祀的耳中、
“呃、呃？在和我说话吗？”
被这不知名的声音拉回现实，和祀终于察觉了从刚才开始就在持续的异常——
“这、这条走廊……就算在怎么接近上课时间也不可能这么安静吧……”
『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
声音似乎完全没有听和祀说话的打算，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回音般的话语、
“错、错觉而已吧，一定是刚才差点旅行到了那个世界，所以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哈哈哈……”
努力的说服自己，和祀迅速走到更衣室前，准备打开更衣室的门——
“唉？打……打不开？！”
『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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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医务室转椅上的穆森突然间挺直了脊梁，四处张望的同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不偏不倚地停留在1的位置、
“难道是错觉……？”
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刚才为止懒散的坐姿、
“唔……怎么了吗？”
“啊？没事，大概是今天我的大脑被凉水浇晕了吧……”
对洛紫关怀的问候，穆森只是简单地摇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不重要，摘希的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拉莫斯特大人的健康状况对我们来说也是很重要呢……”
听到提问的洛紫稍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只是从身体和精神方面来看的话，无论哪方面都很安定，完全没有问题……”
“除了这两个东西以外我们还有别的东西吗？”
察觉到洛紫话语中的歧义，穆森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确切来说其实有问题的应该也是精神方面，不过比起精神又更加具体，比如——类似于灵魂的东西、”
嗑嗒！
“你说灵魂！？”
听到意外的词汇，穆森惊讶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可是……”
“请冷静下来听我说、”
和慌乱的穆森不同，洛紫十分镇定地示意她恢复冷静、
“确切的说是灵魂方面的亏损，这孩子……叫矢叶吧……应该是缺失了相当一部分灵魂……”
“唉……可、可是……灵魂损坏的话……不就是……死、死？”
在自己发出的声音被大脑解析的那一刻，穆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般来说——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没错，但是这孩子的情况很特殊……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缺失掉了那一大部分灵魂的可能性更高、”
“什、什么意思……”
虽然穆森的提问给人以对话正在进行的感觉，不过这个问题更多地说明她的思考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先不要着急提问，冷静下来之后我会解释的，如何？”
“啊……没关系，刚才有些混乱了，继续说吧，刚刚的话……”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穆森在深呼吸后，再次将问题问了出来，不过就算不是洛紫，也不难听出这逞强的催促、
“也就是说摘希以前就已经损失大半灵魂了……对吗？”
没有回应穆森的提问，洛紫只是单纯地点了下头、
“那么……，昏倒的原因根本就和灵魂无关……？”
“总的来说——是不是真的无关我无法确定，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部分缺失的灵魂已经持续了十年以上的时间……”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给出的情报确切性，洛紫说出了比较具体的时间、
“十、十年……？怎么可能……”
然而说出的数字却让穆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算我多嘴——难道您有什么头绪吗？”
“诶？啊！没什么，既然和这次的事情没关系就好了，不过……十年……”
“是吗——既然没关系就好、”
虽然很明显洛紫没有听漏穆森的任何一个字，然而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想要追问的打算、
“不过——您不会好奇吗？一般人灵魂大部分亏损之后，明明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死亡，为什么这孩子可以活到现在、”
似乎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不过洛紫的话却精准地戳中了穆森的思路、
“意外的不会觉得很意外呢，你知道吗，摘希从很早以前就很虚弱的，虚弱到什么时候会死都不觉得奇怪，虽然最近的情况稳定了很多，但是却在你们过来之前三个月发生了车祸，如果我们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普通人……？”
这次变得有些诧异的反而是处变不惊的大贤者、
“诶？昨晚摘希没有找你们单独谈话吗？关于这个『壶中世界』的规则……啊，也对，昨天晚上完全没有这份经历呢，直到今天早晨都还是一片混乱……”
回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穆森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确实——我昨晚只是粗略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化，并没有特别去注意附近的情况、”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话题的中心——矢叶的身上、
“不过既然不知道这位管理者什么时候会醒，所以就由我代替转告好了、”
强行真做起来以后，穆森吸了一口气——
“在说之前呢，摘希是这边的管理者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白的，这个对我们来说可是重点喔！”
“诶——这样吗？”
穆森以坚定的一声“嗯”作为回应，同时也作为解说的开端——
“首先呢，这里是由四个城镇组成的，名为【壶中天】的地方，准确的说，就是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人建造的一个专门用来保管『被世界遗弃之物』的结界，当然，只有名字好听而已，说到底，这里不过是个垃圾场而已呢，呵呵……”
“拉莫斯特大人，您没关系吗？”
笑声中的无奈似乎完全耗尽了穆森的气力，让旁听的洛紫不禁担心起来、
“没关系，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继续吧、”
重复过几次深呼吸之后，穆森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四个城市里面生活的人……或者说种族也不太一样，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北面的2号城市，是被人通称为宵夜市的2号城市，这里的人大多数人都不是人，但是这里的人却极力的想要伪装成为正常人而生活着，被视为危险系数较低又想要适应正常社会的人，都会在这里，3号城市在对面的南面，那里生活着的族群是在很早之前就被遗弃的各种『传说』以及『故事』，不过在那边的是一些比较稳定的存在，虽然认清现实，但是却不会想要回归社会卷土重来的的族群，最后是4号城市，一个可以被称之为牢笼的区域，里面的人……”
“拉莫斯特大人，如果有不想提及的东西不说也没关系，请不要勉强自己、”
面对突然间变得咬牙切齿的穆森，洛紫起身将穆森拥入怀中、
“我、我才没有勉强自己，只是……”
尝试从洛紫怀中挣脱的穆森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本来应该忘记的事情突然间想起来，竟然会这么难受……”
“是这样吗……是这样啊……我想我明白了……”
洛紫口中呢喃着不知向谁说的话语，又或者只是自言自语、
***
“拉莫斯特大人，完全冷静下来吗？”
“那个……本来应该给你讲解的，结果完全变成我一个人在抱怨了……”
经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完全冷静下来的穆森红着脸和洛紫拉开了距离、
“不，之前没有对身边的环境进行调查是我的疏失才对，对我讲解这么多真的很感谢您、”
“我只是简单的介绍一下，等摘希醒过来之后会和你详细解说的吧，总之，在这里只要不引起什么大的骚动，就有默认的类似公民权的东西……”
“真的是意外的宽容的世界呢……”
“因为……这里已经是最后的容身之地了呢……”
伴随着又一次叹息突出的话语，让洛紫再次把视线放回到穆森身上、
“拉莫斯特大人……和在诺维雅的时候完全不同呢，明明在那边要更积极更强……”
“不，不对！”
洛紫说到一半的话被硬生生地否定了、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回来之后我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仅仅是因为没有依靠，不变的坚强不行，但是回来之后，我就会变得想要去依……”
“哦——原来如此……”
“等、等一下！刚才的不算！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这可不行，因为是完全不能当作没有听过的事情呢、”
洛紫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闪避着来自穆森的追逐、
“你真的误会了喔！对我来说白是值得依靠的死党，没有其他可能！”
“唔——既然拉莫斯特大人这么说，那么我就这么理解好了，请注意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呢、”
“呃……”
被洛紫指摘后，穆森瞬间恢复到失落的状态，坐回到椅子上、
“啊，对了！”
刚刚坐定的穆森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唐突的转变了话题的方向——
“我说，这个就不能想点办法吗，从早晨开是就一直在用水泼自己，从各方面来说都很难受啊！”
穆森指着自己晶莹剔透得还在冒着少许水汽的头发，当然，衣服被水打湿后的痕迹也若隐若现地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
“还有这个衣服啊，如果不是早上摘希趁火打劫，就算把我活埋我也不会穿这套衣服来的，明明看起来很随便的衣服，居然暗藏了24颗划扣，设计师的性格扭曲到了什么程度我真想拜见一下啊！”
一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眼前不断抱怨的穆森，洛紫从衣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枚难以名状的饰品，从外形来说，一个长方形的方块上刻印出一个箭头的形状，和射手座星座图标的形状很像，却又缺少一些东西、
“说到早晨我才想起来，无论你们还是白那混蛋，明明当时都在场，却好像完全没看到被摘希璀璨的我一样见死不……诶？”
洛紫突然的举动让正在抱怨的穆森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我们的拉莫斯特大人，您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试炼和挫折，希望这个『teiwaz』可以带您前往迷雾的尽头……不过在那之前，请您先想好，您所要到达的、真的是那迷雾的尽头吗……”
气氛完全被洛紫柔和却充满庄严感的声音所压制，穆森好像完全停止了思考一样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一点，任凭眼前的洛紫将手中的饰品当作头饰固定在左耳附近的发鬓上、
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忽略掉洛紫只比穆森高10公分左右的这个事实，产生一种宛如慈祥的母亲在向自己的孩子诉说即将到来的宿命……
“『然后』，……『忘记吧』……”
“——……”
随着宛如回声一般的声音以洛紫为原点扩散开来的同时，穆森完全陷入了沉默——
“——！我、我在做什么？”
但是很快，穆森再次从沉默中恢复过来，然后发出宛如从梦中惊醒一般的呢喃、
“刚刚……有谁来过了吗？为什么会有种刚才为止都在和谁说话的感觉……错觉？”
自言自语的同时，穆森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保健室，又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的位置宛如设计好的一般，完美地指向1的位置、
“啊……”
发出声音的瞬间，穆森的瞳孔急速地收缩了一下——
“1点……？”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啊……好像又没什么问题，看来今天真的太累了，总是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擅自得出结论后，穆森将视线放回眼前——依旧在沉睡的矢叶，保持着从上午开始便没有变过的那张安稳的睡颜上、
“真的好奇怪呐，明明不知道为什么会无法醒来，但是却意外的不会不安，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再被你叫『植哥』了吧……”
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任何话语回应穆森，而能让她当作回应的也仅有那均匀而虚幻的呼吸声而已、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的身上会这么湿的啊，完全不记得去过会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地方，也不记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说我终于开始失意了吗……”
“喂！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啊，会把病人吵醒的！”
“——！？”
大概是自己的自言自语被意外的搭话了，穆森吃惊的看了一下声音来源——
“真是的，刚才上课的时候为了帮你开脱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啊！还有，你就不能偶尔上几次课吗，明明同是戏剧系的学生，认识你的就只有一起上共同科目的那几个人……”
完全没有在意穆森的反应，和祀径直走到穆森的旁边坐下、
“所以说，为了报答我，你应该牺牲一下自己，你不这么想吗？”
“………………”
虽然完全没有明白和祀要表达什么，不过穆森选择遵从本能地向对方投去了鄙夷的视线、
“先不说别的，刚才这个完全是在胡扯吧，我不去上分系课程这点早就已经没有老师会去管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呃……被发现了吗……虽然也没想过能蒙混过关的……”
遭到穆森直白的指摘，和祀也很快地妥协了、
“不过说真的，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恐怕明天真的会看不到我了……算我求你，为了我牺牲一下吧……”
一改之前不知所谓的态度，现在的和祀全身上下透露出衰败的气息、
“姑且就听听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才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变成这副德行？”
大概是对眼前的状况产生了兴趣，穆森抬高了姿态，用俯视的眼神看着和祀、
“哎呀，其实是早晨你还给我的那本书……暴露了……”
“你个猪！骂你是猪都是在侮辱猪啊！你个草履虫！单细胞生物！脱氧核糖核酸中的败质！然后呢！把我说出来了？！”
似乎真的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一般，穆森在理解整句话的第一瞬间便以铁青的脸色开始了不修边幅的谩骂、
气势被完全压制的和祀仅仅发出了干涩的『嗯』做回应——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你……你——”
“听、听我说！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而已……”
趁着愤怒与绝望让穆森陷入无话可说的时候，和祀试图进行解释，然而——
“你这货到底蠢到什么程度啊！对你来说只是说漏嘴的一句话，到了他的嘴里就能成为给你定罪的枷锁啊！还有、不要解释！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解释！”
……得到的只有可以被形容为凄厉的吼声、
“……………”
“………………”
暴风雨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而会来接替这份寂静的，恐怕只有更加凛冽的暴风雨——这是两人都明白的道理、
“好了，我冷静下来了，来思考下怎么解决吧……”
说话的同时，穆森深深地哈了一口气、
“如果不再在上回去之前想出个办法，不用到明天，我就会对你处以死刑的……”
死死地抓住和祀的领口，明明站着的时候只有和祀坐下来的高度，但是却不可思议的发出可以让人只能默默点头的魄力、
啊……找错人了——如果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文字来表达，恐怕这句话会出现在和祀的脸上、
加油吧！我们的拉莫斯特大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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