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讲——规则不为束缚而编织
曾经,我认为自己的头脑可以成为我自负的资本,然而今天的我却因为自己的自负而落得狼狈不堪、
“既然你们赢了,就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落败的瞬间,但是成长的环境让我觉得这种想法没有实感、
“之前我说过了,这只是一场闹剧,不过竟然会栽在这场闹剧里,不可否认,是你们赢了、”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没有神祗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大贤者广阔的见闻,同样也没有死党那么好的运气、
“只不过,我真的不相信这一切会是你们策划的,而策划这些的,包括坐在我旁边的大贤者在内,恐怕还有别人吧?”
所以,这次的事件对我来说是应得的教训、
“还有,在这次事件里,真亏你们能对我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呐……”
如果说这是上天对我的谴责,那我也应该欣然接受——
“因此,虽然这么想有些荒唐,我那个不肖的妹妹应该也和你们同一阵营吧……”
“呐,白、”
“嗯?怎么了,阿植?”
在我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口才向希瑞克、犹大以及黎月进行询问的时候,死党的话语插了进来、
“你这种被绑得像条毛毛虫的时候还有闲心浪费口舌跟他们交涉的心理素质是从哪里来锻炼来的?”
没错,正如死党所说,现在的我确实是被绑得像个正在孵化的蛹一样、
“我说的是毛毛虫!想若无其事的美化自己吗魂淡!”
不过我现在最大的敌人确是死党那一边嘟囔着“你也就嘴巴好用一点”一边流露出的鄙视的眼神、
“只有嘴巴好用是多余的,不过多亏你这句话,我才想起来这个差点忘掉的问题——”
将视线从死党身上移开,我努力翻身,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的希瑞克、
“希瑞克你个混蛋,为什么只绑我一个人?!我和你有多大愁?!”
正如我所抱怨的一样,明明我们是一起来的,但是遭受这种待遇的只有我一个人、
好比我们的救世主大人,虽然堆着僵硬的笑容,不过也算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再好比我们的大贤者,正在一脸安然地品着黎月父母端上来的绿茶,更不用说一向被气氛牵着鼻子走的巴比伦塔之主了,只是处理这过大的情报量就可以让他的大脑死机几次、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扔在沙发的一角,这种即视感满载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或许也是敌方军师给我的提示、
“喂喂,你这样在一般平民的家里大吵大闹,合适吗?”
“你的意思是说像这样随便把一般平民的家里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合适了?!”
对希瑞克有如戏虐般的态度,我也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反击——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也不会在院子里面引起争端了!”
“要说的话,这才是天大的误会,我也没想到拉莫斯特大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如果不是我及时使用权能,恐怕早就被爆头了、”
仿佛说出的内容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希瑞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也正是这样的态度,不禁让我“啧”地砸了下嘴、
回想起十几分钟前,希瑞克突然间完好无伤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刻,与其说震惊,倒不如说当时的我们完全被吓到了、
“看来无论是你还是令妹,都有着让人觉得恐怖的头脑,每一件事都计算的刚好,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虽然这也是导致失败的诱因、”
无视尝试站起来的我,希瑞克仿佛要刻意说给谁听一般,继续夸奖着我那不肖的妹妹、
“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你们两个联手的话,还有谁能凌驾于你们智慧之上、”
“你真的这么想吗?”
尝试过几次之后,我放弃了起身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补充体力、
死党攻击的冲击虽然当时确实很疼,但是意外地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就好象短时间麻痹神经的药物一样、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呐、”
“只是你太看得起我了而已、”
虽然明显的放出了挑衅的话语,却被希瑞克极为轻描淡写的略过了、
“这么说吧,一山容不下二虎,我和我那个不肖的妹妹在一起的话,最后只可能会演变成其中一个消失的结果,无论是什么原因……”
“喂,白?”
“不,是必然会消失……”
没有顾及死党的制止,我将想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出后便停止了发言、
霎时,房间内变得安静异常、
“呐,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身后死党的声音有些压抑,就好象被人发现了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一般、
“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当事人、”
“但是摘希——!”
死党拼命的捂住嘴,想要掩饰自己说漏嘴的事实,不过已经太晚了、
“果然又是我那不肖的妹妹,她和你说过什么我也大概明白,所以这件事就先放一边好了、”
没错,比起这些自家的琐碎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件来的重要——这么说服自己的同时,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希瑞克、
“被你用俯视的眼神看着果然很不爽,是时候把犹大叫出来了吧,我知道他在这里、”
“既然你希望这样当然没问题,只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个人、”
说着,希瑞克示意我们看向坐在他不远处的黎月、
“你是在耍我们吗!黎月是摘希的朋友我们当然认识!”
比我更先做出反应的刚才为止一直在意着黎月家长的目光的死党,似乎是确认过家长真的不再附近后,才做出这种过激的反应、
“你们真的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的吗?”
“诶?”
“啊?”
被问到的死党和我发出了不知所措的声音、
“先不说老哥,没想到身为神祗的枝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吗?”
“这、这声音……”
“摘希……?”
循着声音看去,却发现黎月用着我那不肖妹妹特有的声线和语气说着话、
“唉?现在才发现吗?我刚才可是期待着你们能帅气的拆穿我呢、”
“怎……”
“什……”
“来见证一下奇迹般的瞬间如何~”
似乎是早就彩排好的动作,黎月模样的摘希抛出飞吻的同时,希瑞克用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窗帘盖住了摘希、
“现在开始倒计时~3!”
虽然配合的很默契,但是希瑞克脸上不情愿的表情却好像要诉说什么一样、
“因为太麻烦了所以直接1!”
啪!
“哎?!”
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代替我们发出错愕声的是类似魔术师助手般的存在——希瑞克、
大概是因为发生了和彩排时完全不同的情况,所以希瑞克反射性地拉起窗帘后便立刻发出了懊恼的叹息、
“我说两位,你们的目光应该放在我的身上,而不是身为助手的这个人呢、”
带着闹别扭般的声音将我和死党的视线拉回声源的所在位置、
不过也正如魔术师所说的一样,我们的目光反而落到了露出糗态的希瑞克身上,再次把目光拉回的时候,名为黎月的人已经消失了、
“真、真的……”
“真的是摘希?”
“嘿嘿,货真价实呢!”
我那不肖的妹妹露出一脸自豪的表情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出『V』的手势,大概是想要炫耀什么吧、
不过不巧得很,先不说被绑着的我,就连知道自己被耍了很长时间的死党,此时此刻也没有闲心去管什么魔术表演、
“呵呵,……老哥和枝妹的表情太严肃了,应该更放松一点嘛,毕竟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闹剧了、”
“这些事怎么都好说,让这个无聊的玩笑终止吧,摘希、”
“竟然被说成无聊的玩笑,就算是我我也是会受伤呢、”
我那不肖的妹妹微笑着,把死党的要求一带而过、
“不过也正如你们所说的,这个闹剧该划上一个句号了,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发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声,摘希轻轻的拍了拍手,示意着话题的结束——
“来自我介绍一下如何?那位主的忠实的仆人、”
同时,将话锋转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淡定地坐在对面阵营的沙发上的犹大、
“虽然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不过还容我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起身的犹大身上完全没有在另一个空间时身上所散发的空虚感,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适应的、颇有礼节地鞠了一躬、
“我是主忠实的仆人,神子之血与圣杯的守卫,同时也是被冠以叛徒之名的——叛徒·犹大,不过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可以舍弃之前的一切,从此作为您的仆从、”
“喂!白,他在说什么,梦话么?”
死党板着脸,用看着外星人般的眼神盯着犹大,同时小声地和我耳语着、
“就算你问我也……”
“我主在教会成立之初便已经知道此时此日,已经看透宗教的兴衰,而在了解过这个世界后,我更加坚信我主的预言、”
看似无视着我和死党对话的发言,不过听过之后才发现这是在为我们解答、
“那个耶……”
“喔喔!明明是个外国人,没想到用词倒挺装模作样的,有意思,然后呢?”
我的发言再一次被截断,连同我本人一样被丢弃在一旁、
“因为我主在被钉上十字架之前交托予我最后的嘱托便是——『当我的献身成为传说的时候,自然会有新的支柱诞生』这样的圣托、”
“意思是个人就是我?这种无聊的剧情写成小说的话,给现在的小孩子们都会写上‘俗透了’的评语喔、”
意外的,这一刻的死党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话语影响,甚至用不紧不慢的预期讽刺了回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如果一直把问题问下去的话,迟早会落入对方的步调中,更何况对方阵营中还有对我们十分熟悉的、我那不肖的妹妹、
“还有,出卖耶稣的『叛徒·犹大』的名字早在两千年前就伴随着基督教的传教而人尽皆知了!这样的你竟然自称是他忠实的仆人,骗人也用个更好的理由怎么样?”
“呵呵,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你所知道的历史就一定是真相吗?”
遭了——犹大的语气让我明白了死党比推测更早陷入了对方的节奏中、
“就算另有真相,你出卖了自己口中的『我的主』是事实不是吗?”
寻找着插话的机会而向四周张望,却发现我那不肖的妹妹静悄悄地向我的方向走来、
“老哥,请老实的呆在这里一会,因为这里没有安排你的台词呢~”
从摘希口中传出的声波挑动着我的耳膜,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声音,此刻却让我觉得后背发麻、
——意思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安排在她的计划里?!
虽然想将疑问问出口,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不要说动,就连说话都做不到、
这种感觉,和在另一个空间的时候完全一样、
“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那就告诉我这爱耍小聪明的老哥好了、”
我那不肖的妹妹微笑着,用轻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
“你的背后有一面我早就放置在那里的镜子,那面镜子所映照出的一切东西,都只能服从于我的意志呢,至于可以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只要是镜子能映照出的东西,就算是神也无法违抗我、”
说完话的摘希露出了仅有一瞬间的藐视般的表情,很快便转身走回了沙发的座位上、
我望着摘希的身影,背脊的麻木感瞬间变成一阵恶寒、
这个人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摘希——同时内心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耶和华不肯走你划出的那条路,甚至多次提出你理想的国度不属于这个世界,这让你很不高兴不是吗?虽然你一直保持着所谓不亲近主却也不愿离主的态度,但是最后还是以三十银币的价格做出了出卖的行为,甚至不顾别人给予的回头的机会、”
仿佛是在故意等待着我和摘希的互动结束一般,死党与犹大的交谈听上去没有什么跳跃性的进展、
也正因为如此,我可以不用去在意听漏的部分是什么内容、
“如果您是从心底这么认为的,那我只能说这是我的荣幸,因为这是我的主以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一场戏剧、”
“戏剧……?”
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行动,好像刻意营造出一个让死党和犹大交谈的空间一般……不,其实就是这样、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呢?如果愿意的话,我当然不胜感激、”
“想说就说,别废话!”
已经完全跟着对方的步调走了——虽然一股想要捂脸的冲动油然而生,不过双手却依然被死死地束缚着、
“咳!那我就擅自开始了——”
清了一下喉咙,犹大用一脸正经的表情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在很久很久……”
“和圣经内容差不多的地方就不要讲了,说说你所谓的真相吧、”
“……好吧、”
被死党打断的犹大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一般——
“或许确实这样更加有效果,简单的说,在主承认我十二门徒之一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剔除我这个信徒了、”
“……………唔?”
听着犹大的演说,死党开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神子早就知晓了后世的宗教争端,同时也更加深谙人心,所以,为了让自己的信仰拥有足够稳固的地位,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上演了一场执迷不悟的商人出卖自己信仰的戏剧,当然,这也是为了避开早就已经盯上神子之血的『教廷』的视线……”
“你说教廷……?”
几乎毫不犹豫的,死党重复了一边希瑞克口中的名词,虽然无法看到死党的动作,不过现在的视线必然已经投到了仙珐的身上、
“诶?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两千年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更早了!”
背后传来的慌乱的辩解声印证了我的猜测、
“请不要慌张,首先声明,我并不认为教廷是什么险恶的组织,但是神子之血却是绝对不能落入教廷手中的、”
“为、为什么?明明交给我们保护更加……”
提问的是仙珐有些畏缩的声音,但是却也不难发现其中责难的语气、
“因为,神子之血是无法离开圣杯的,而圣杯又是圣遗物中拥有最强力量的物品,根据宿主的不同,甚至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所以……”
“给我停住!换别的话题!这种游戏里面用烂的中二设定听得我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诶?继、继续听下去不行吗……”
“………………”
和正在兴头上的仙珐不同,死党用缺乏感情的声音命令犹大变更话题、
“老实说,你们说的这些内容呢,我都不明白,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不明白,无论说多少遍我也不会明白、”
说着,从死党的位置发出了细微的“呼——”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过呢,既然已经到了现在,有一个人应该曾经和你交谈过,也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所以,他应该已经找到答案了……”
脚步声停止后,从死党的方向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放到的“啪嗒”声——
“我说的没错吧,白?镜子什么的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喔!别给我小看了神的听力!”
“呵呵,真的把声音这件事给忘了呢,失败失败~”
为了确认身体是不是真的可以动了,我把头扭向摘希的方向,一如期待的看到了那副和说出的话完全相反表情,同时后背再一次被恶寒侵袭、
“啊——,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回合了,不知从现在开始几位能不能老实一点呢?因为你们各自的目的早就已经达成了吧?”
“唔嗯,确实呢,如果老哥觉得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的话,也就真的可以到此为止了呢、”
回应我的是走过来给我松绑的摘希,同时,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确实结束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对吗?”
没有等我问出问题,摘希已经抢走了我要说的话——
“我呢,可是货真价实的摘希,虽然已经快要忘记摘希这个名字了呢……”
“忘记……?”
“没错呦,我虽然是摘希,但却不是这里的『矢叶』,我存在的世界是在老哥你已经死掉的将来,同时也是老哥你还没有诞生的过去,那是个没有人会呼唤我的世界,甚至那个时代的人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因为,在那个时代我是『不存在』的、”
眼前的摘希吐露出的言语让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冲击着心脏,甚至有种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同时在一个时间点存在着过去、现在和将来这三个自己,那么这个人将会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好象魔比斯环一样,因为我们的世界并没有真正无限的存在,所以我们才可以看到魔比斯环的仿制品,但是真正的魔比斯环是无限的,不存在开始与结束的无限的存在,所以我们无法做出,也无法看见、”
“你……到底做了什么……”
沙哑……勉强从肺部挤出的空气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好了!说好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解答完了呢,那么第二个问题——黎月在哪里……对吧?”
想要大声喊出“不对”这两个字,但是面前摘希拼命忍耐什么的表情却让我无法说出口、
“这就要说到这边这位名叫希瑞克先生的愿望了呢——希望自己最忠实的信徒不要踏入谎言的【彼端】,也就是【所谓的真实】吧,不过这个买卖相对来说有些亏本呢,谁会想到那个女孩竟然是【天使的残骸】呢?注定要被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吸收的存在,如果非要违抗这个世界的规则的话,可是会遭到天谴呢,而我之所以还能留在这里,就代表着我还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因为无法就这样直视着摘希,我努力把视线放在希瑞克身上、
值得庆幸的是,为了信徒许了这样愿望的希瑞克多少还是可以值得我思考的,多少可以分散一些施加在摘希身上的注意力、
“不过很快我就会实现他的这个愿望,同时也会被这个世界的修正力逐放,到时候,那孩子幻想具现化出来的这栋房子和所谓的双亲也会彻底消失吧,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那个时候的黎月,就只是一个居住在这个『壶中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虽然从之前的战斗中没有感觉到希瑞克有多么罪大恶极,但是为了自己的信徒做到这一步,难道应该对他改观一些了吗——这样想着的同时,我也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
“两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呢,不过这次就当特殊服务好了,把所有答案都公布出来怎么样?”
“呃?!”
“啊?”
嗑嚓!
“……”
一瞬间,听到这句话的希瑞克和犹大发出不成声的惊呼,就连一向淡定自若的大贤者也差点摔掉手中的茶杯、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而回应这些动作的却是轻描淡写至极的玩笑话、
然而这明显为了缓解气氛的行为却让我更加纠结,因为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人就是摘希,如果是真的话……
“虽然很难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呢,虽然把所有答案公布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以老哥的资质也已经知道【必要的信息】了吧?”
“……算是吧……、”
“嗯,我想也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我再看一下老哥装模作样的耍帅怎么样,比如‘犯人就是你!’这种的、”
再次将头撇开,我偷偷地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做出回答、
但是我那不肖的妹妹果然没有半点体谅人的心思,自顾自的提着自己的要求、
“说装模作样什么的太过分了,我可是很认真的!”
不过作为哥哥的我,除了答应,还有别的答案可以选择吗?
做出回答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了,那我就开始了!”
将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握紧,同时转过身去,用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你们……所有的人都说了谎!”
用被邻居投诉也不稀奇的音量,我把这句话大喊了出来,但是随后,我又做了补充——
“当然,我也撒了谎……”
“诶?”
“你说啥?!”
听到我的自白后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的是仙珐和死党、
而没有做出明显反映的四人中,希瑞克和犹大依然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洛紫也是和平时一样的只做旁观者,在我身后的摘希,只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看着站在客厅正中间的我、
“希瑞克,这次你的目的有些过于明显了,可以说就像是在自己身上贴上了『我就是来拖延时间的』这样的标签一样,今天傍晚的时候,我要求你回答我‘这是不是一场闹剧’的问题,明明当时只要回答一句‘是’我就会让你走,而你也知道,却依然告诉我们有些多余的情报,虽然乍看之下是因为想和我们谈交易条件,但是仔细想想,你给我们的情报却都没有实际意义,或者是只是给我们一些让我们思考却得不到答案的情报,这么想的话,你拖延时间的举动就太明显了、”
一口气将大部分疑点说出来,我停顿了一下稍作休息、
“还有就是我回去的时候,明明如果你仔细和阿植说是我叫你过去的话,就算他看你不爽也不会突然动手,然而你却是一副里所应当想去就去的态度,故意引发骚动,想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举动也过于明显了,另外就是上次我就已经说过的事情,你是另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和阿植的身体有关这些都没错,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所谓的圣杯这种虚幻的东西、”
“……没错,你说的确实是没错,原本这次拖延时间就是我的任务,所以到最后为止我都没有说谎的必要,甚至我自己都不记得刻意在你面前撒过什么谎、”
一边听着希瑞克用胸有成竹的口气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尝试活动了一下已经不再疼痛的身体、
“是啊,你自己也说了,你没有『刻意』保留什么,也就是说无意之中还是有保留的,不惜欺骗自己而保留下的信息,那就是——”
将食指笔直地指向希瑞克,我公布了心中的答案、
“你根本不是因为需要权能或者需要圣杯而来到这个世界,而是『被』叫到这个世界来的!”
“哈……?怎么可能!”
“你……什么意思?”
把死党嗤之以鼻的嘲弄声抛到而后,我看着希瑞克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然后开始思索着什么、
“说到这里的话,就不得不说说我们的大贤者了,其实,你们根本不是昨天晚上才到达这个世界吧?”
“哎呀呀,果然被发现了吗?”
好象是在刻意等我说出这句话一样,洛紫露出莞尔的微笑、
“说发现什么的太抬举我了,给了我这么多暗示还看不出来,我也就没有理由站在这里了不是吗?而且现在回想一下,之前希瑞克的一句话也可以猜到的,不过当时的我们不可能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哦?这家伙说漏过什么话吗?”
“不要胡说,身为谎言王子的我怎么肯能会平白无故的说漏话给人听、”
虽然希瑞克强调着自己不可能有这种失误,但是我那不肖的妹妹却完全没有打算听他说话,同样,我也是、
“你啊,在之前说过吧,『就算是耶和华也无法摆脱的原罪』这句话?”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说出这句话也不代表什么,原罪本身就是每个人的起点,也是每个人的终点,只要不是造物主,任何人都无法摆脱原罪、”
“呵呵,原来如此,确实是个破绽呢、”
反驳希瑞克的是站在茶几旁的摘希,而这种意外的展开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将视线集中到她的身上、
“因为你的位面本身无法对耶和华这个存在做详细的了解,自然在这个世界用这个人来举例子也就变得破绽百出,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就像是在自己对别人说『我在这个世界刻意了解了这个人的事情』一样、”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自己把自己人的内情透露出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既然结束了,讲出来也无妨,另外,虽然估计你已经猜到了,关于这次居民消失的事件——是我做出来的、”
摘希的声音在房间扩散开,但是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或者说,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等、等一下!摘希?你在说什么?这种事……”
“没错呦,拉莫斯特大人,犯人就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摘希突然用希瑞克和洛紫一样的称呼开始和死党交谈、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必要的,消失的那些人柱也都是我亲手【栽种】的,如果说是触犯了【罪】的话,可能还差一条线的距离吧、”
“你没有犹豫吗!哪怕一点!”
因为死党就坐在旁边的缘故,我清楚的看到死党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然而下一秒,这扭曲的表情却被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没有,哪怕一瞬间的犹豫也没有,如果犹豫了的话我就下不去手了,而且,如果换作你的话,恐怕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吧,因为————、”
“你、你说什么?!”
“………………”
本以为是摘希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卖关子,但是死党惊讶的表情和洛紫将茶杯放到一半突然僵住的举止来看,她只是用了我们所无法理解的语言来将真相传达给希望知道这个答案的人而已,而那个语言,必然是来自异世界的诺维雅的语言、
“事实就是这样,既然身为神祗,你自然知道我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是就算这样也太过分了……”
“没有办法不是吗?我这位贤明的老哥,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成为人外的邀请,既然这样,这种结果是最好的、”
意外的,在这个摘希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了夸奖我的词汇,但是却完全感觉不到尊敬什么的,这点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无视于我这边良多的感受,摘希等人依旧继续着对话、
“然后呢,我的谎言……其实,这一切都没有结束呢,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因为我修正了某个人本应出现的扭曲,所以我会被这个世界排斥,今后都无法在这里出现,不过后面的事情可以安排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从摘希口中传来的话语是我所无法理解的言辞,虽然知道她说了什么,却无法解读其中的内容、
“其实,我说的谎言还有很多,但是那些都无关紧要,更何况,你也不想知道吧……”
将话题强行终止以后,摘希缓慢的走到我面前,毫无预警地把我拥抱在怀里、
“这是那个依然躺在家里的『我』的传话——”
用细微的声音说着,那即将消失般的话语——
“把你拉到这个世界来真的对不起,但是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了……”
耳边轻轻的呢喃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只是传话,或者说本身传话这个词就没有意义,因为最终都是在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这边的摘希在灰姑娘的魔法失效的时间会醒来,那个时候,你能不能给她一个吻呢,为了获得我现在的能力,她可是受尽了痛苦,你能想象吗,以一个人类的精神来熬过从起源到终结的过程,而且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虽然是自作自受,但痛苦就是痛苦……”
“…………?”
本以为即将结束的话语,却又追加了一句酷似暗语的发言、
想要说出反驳的话语,但是声音却被迫中断——被四周开始崩坏的家具、
“看来时间不够我自白了呢,既然这样,就等着在另一个世界见面吧,那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你的、”
“另一个世界是……”
“放心吧,不是死后的世界、”
摘希露出莞尔的微笑,然而这微笑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在下一秒,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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