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讲——我的敌人踌躇不前
“呐,阿植,你不用继续往自己身上泼水了吗?”
在希瑞克走后不久,房间中依旧萦绕在沉郁的气氛中,至于气氛的来源自然是我们的救世主大人、
因此,为了改变气氛,我决定随意丢出一个话题、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哪个蠢货会往自己的身上浇水?”
然而得到的确是如此让人伤心的回答……
“对不起……大概是我最近太累,所以有些精神错乱了吧……”
任由心中无奈和违和感不断增强,我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好吧,不过不要给身边的人添麻烦啊,我们也是很辛苦的……”
看着眼前的死党面无表情说着不知所谓的话,我的心中莫名地萌生了一种想要拉住某人领口大喊『到底是谁害得啊!』的冲动……不过基于各种理性和求生本能的束缚,我还是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毕竟这种情况再明显不过了,无论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也好,或是不用再泼水的死党也好,恐都与他头上无故多出来的发饰脱不开关系吧、
“先不要说这些闲扯的东西了,你怎么认为希瑞克所说的那些话?”
“闲扯?咳!没什么……他应该不会骗我……”
死党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以完全无法成为装模作样的视线凝视着我,这样的表情也让我放弃了继续争辩下去的想法、
“你想想,如果他现在骗了我们,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自然谎言也会败露,那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再加上这次他是想拜托你一些事情,更加不可能贸然说谎,充其量也就是隐藏了一些情报吧。除非……没什么,怎么想也不可能。”
——除非希瑞克最初就没打算要从这里得到什么、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仅仅出现了一瞬间,但是随即便被我挥散了——虽然希瑞克确实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不过今天的他却难得的散发着不安定的气息、
“这么说也对……不过之前他不也是说过谎吗?在交易这件事情上说谎又不是没有前科……”
“这次应该是真的了,而且我感觉得到,他的目的……很有可能今天在医务室遇到的那个女孩有关,记得名字是黎月……吧,以前曾经和摘希来过家里、”
没错,这次我可以相信希瑞克的最大原因就在于难得可以猜到他的目的、
然而死党似乎无法完全接受我的猜测——
“但是再怎么说也太扯了吧!那可是持续了几千年的谎言啊!你以为那是以人的能力可以办到的事情吗?!”
“是吗……我才想问,你为什么认为办不到呢?”
不知何时,我的耳中传来了低沉的笑声,而发出笑声的人……
“阿植啊,你太天真了,说到底我们身边的一切都无法摆脱谎言,不要说两千年,就算是上万年的谎言,只要有利益可图,也会有人编织出来……”
……发出笑声的人——是我自己、
“白、白?你的声音……?”
似乎是被我异常的举动吓到了,死党面色苍白地向后退去、
“诶?!啊……没关系,一不小心……”
“………………”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深呼吸开始调整情绪,然而死党却依然沉默地看着我、
“难、难道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吗?”
如此想到的同时,我转头看了一下身后,除了有些凌乱的餐厅外,多余的人甚至物都没有一个、
“矢莫?……白……?”
突然传入耳中的陌生词组让我开始寻找起声音的来源、
明明不是陌生的名字,但是用这个声音呼唤出的这个词组毫无疑问是一次、
“阿植……?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连名带字一起叫我了?”
没错,喊出这个名字的人就是阿植,从有了字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叫我的这个名字……陌生到让人背脊发凉……
“白……再确认一次,我去另一个世界又回来,用了多长时间?”
死党好像没听到我的问题一般,用宛如自言自语般的音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时间?算时间的话一共是三天……怎么……”
反射性的回答了死党的问题后,我注意到了死党的眼神——色彩正在逐渐变得暗淡……
“三天……三天的时间,无论经过什么样的事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吧,以一个人来说……”
自言自语般即将消失在空气中的沙哑语气敲打着我的听觉神经,甚至让我有种不禁想抱住头呻吟的难以言语的痛感、
“好吧……我投降,最近我真的太累了,居然会一不小心露出让你吓成这样的表情,刚刚的话就忘掉,然后——”
“不对!”
然而死党却无视了我想要转换气氛的心情,『嚯——』地挥舞着右手,在我身前划出一道弧线,甚至让我在一瞬间产生了空气被凌空切开的错觉、
“我所认识的白才不是这种人!还是说……以前的你……只是在敷衍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传入耳中的“我们”两个字似乎被刻意强调了、
死党缓缓地把头沉了下去,明明不是很长的刘海却完美地遮住了她的表情……
现在的死党一定是因为摘希的事情再加上希瑞克的言辞变得混乱了而已——我如此坚信着、
“你绝对误会什么了!最近我只是被希瑞克影响得有些混乱,你看,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很让人恼火不是吗?”
“啊——,是吗……”
似乎终于明白了我所说的话,死党简单的做出回应,却依然没有抬起头来……
“呐,白,你知道吗,最近……我也可以多少感觉到『谎言』这东西了呢……”
死党唐突的发言我不禁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我强制自己咽了口口水——
“虽然你刚才的言语中没有一丝谎言的气息……但是,我更感觉不到,你是在用自己的心和我交流啊……”
声音越来越小的同时,娇小的身躯也开始了微微地颤抖,就连声音也失去了平和……
“隔了三年后回来所看到的白,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看到的那个白啊——!”
终于抬起头来的死党,用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视着我……明明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就连充盈的泪水都清晰可见,却依然笔直地将视线投在我的身上——用这样的气势瞪视着我、
——或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做一名家长吧,这种情况下竟然可以事不关己的注意这些细节……
“……………………”
虽然在脑海中不断催促着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可以,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大脑确是一片空白,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那不知所谓的自我挖苦而已……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想错的是我……大概是这三年里我把你过于理想化了,也可能是我对你的期待太高了……最后还自说自话地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这样的我……一定很滑稽吧……”
在今天以前,我从没想过,原来泪水滴下的『滴答』声竟然真的可以被人体那迟钝的听觉所捕捉、
视线柔和下来的死党说完这些自嘲的话以后,缓缓的转过身,走向了玄关的方向、
『……吗……?』
然而在死党走到玄关的一刹那,某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
“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
声音再一次敲打我的意识,那是一种十分干涩的声音,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音色、
“阿植,刚刚的声音,你……”
“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死党停住了推门的手,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属于我的领地、
“……………………”
看着眼前被再次关上的大门,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个蠢货,明明听到了为什么要装作没听到……”
想要抱怨,死党那怨恨与悲伤交织的表情却再次浮现在眼前、
“果然,我也是个蠢货啊……,明明阿植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阿植了,为什么我却没有注意到呐、”
是啊,这三年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以阿植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全部说出来的,就算在这三年中改变了,本人也不会察觉吧、
『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
暗自下定决心要找某位大贤者了解一下救世主大人奋斗史的同时,耳际再次传来了那干涩的声音——
平静下来后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反而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同时一种声音越来越近的错觉、
『可以倾听一下我的愿望吗?』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既然要许愿的话恐怕找错人了啊喂!”
明明知道不会有效果,我还是强忍着恐惧感对声音做出了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我说的话,在我回答之后,声音便没有再次出现、
“诶、诶?刚刚说了什么吗?”
回应我的,是在1秒前都没有一丝存在感,瘫在椅子上持续着死机状态的仙珐、
“我什么都没说,总之你这么认为就可以了!”
享受着倍增的脱力感,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嗯!既然您这么说就没问题了、”
“真羡慕你这无忧无虑的性格啊……”
看着眼前一副单纯表情的仙珐,我将心声一吐而出、
在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挂在仙珐脖子上的铁链,从造型来看,应该是之前战斗的时候缠在手上的那条,前端坠着很容易被误认为X的凯尔特十字、
“等一下,记得你是教廷的人吧?”
搭住想要过去的仙珐的肩膀,我将自己一瞬间想到的问题提了出来,而仙珐虽然感到些差异,却依然『嗯』地点了下头、
“既然这样,你对宗教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多少?”
“这个的话……,虽然说不上来全部,不过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宗教我还是能说得上来的,比如来历什么的、”
——就是这个!没想到这货意外的能在微妙的地方派上用场啊!
高兴之余,我将希瑞克曾经提到过的问题搬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问你,如果是大概两千年前开始设立的,到现在还有一定知名度的宗教是哪一个?”
“诶?”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让仙珐发出了有些意外的呼声、
“您不知道吗?两千年前创建的宗教一直到现在还很有名的,也只有耶和华的基督教了啊……?”
“基、基督教……?”
本以为会是什么没听说过的宗教名称,但是答案却意外的明了、
“没有其他候选的宗教了吗?”
“唔……,虽然我也不是非常了解,不过当时的环境应该很不适合宗教产生的,比这个时间晚或者早一二百年开始,倒是有很多知名度不高的宗教诞生呢……”
和平时给人的感觉不同,眼前抱着头冥思苦想的仙珐散发着莫名的说服力、
“那个……基督教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可能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吧,不管怎么说把目标放在这个方向也确实有些荒唐……”
试图排除眼前这过于显眼的可能性,我再次思索着希瑞克留下的线索、
“不过就算退一百步来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创造了这个传承了两千年的谎言,同时还把谎言延续下来的人会是谁呢?”
虽然发出了低沉的自语,不过答案早已经浮现出来了,只是我想要否定掉这个可能性而已、
当然,否定自己的理由和『常识』这个词完全没有关系,或者说,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壶中世界』,就已经注定与常识这种东西牵扯不到丝毫了、
“谎言……?什么意思?”
在我思考即将转变方向的时候,仙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这货果然是会读心的吧……
“啊……没什么,对了,洛紫和荒耶已经回阿植家了吗?”
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我看了一下从刚才安静到现在的房间、
“诶?呃……,既然这里都没有的话,应该没错了吧……不过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呢?明明刚才为止都坐在我的对面……”
和预料的一样,仙珐在当机期间完全没有留意到洛紫和荒耶甚至希瑞克都已经离开的事情……
——这货还真是只能在微妙的地方派上用场啊……
抑制住想要掩面的冲动,我再一次将肺里面的空气吐出、
“说回来,摘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嗯?”
随口问出的问题,却被仙珐用恭谨的口吻回答,让我感觉到莫名的不适、
“我、我是说还没有醒来,对不起……”
似乎是认为我误会了什么,仙珐连忙挥着双手做着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只是没听清而已、”
“唉?哦……”
似乎真的被我刚才的反问搞得摸不到头脑了,仙珐先是看了一下我的表情,随后才舒了一口气般把头转向摘希房间的方向、
“那、那个……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其实您也是非常担心矢叶小姐的吧?”
由于把头转到了其他方向,我完全看不到仙珐的表情,但是谦卑的声音中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疑惑、
“即使是听了希瑞克的挖苦后,你还是相信我在为摘希担心着吗?”
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我对话语的主人稍微起了一些兴趣、
“希瑞克并没有说错,说到底我还是个冷酷的人,虽然阿植曾经教过我如何去爱别人,不过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在模仿他而已、”
——没错,眼看着死党以那副表情跑出去,却依然可以无动于衷的我,即便是在我自己的认知中都可以算作冷酷,但是我却依然这样做了……没有一丝罪恶感的采取了不去理睬的方法、
“真的是这样吗?虽然这么说可能毫无根据,可是您和我的上司性格其实很像呢,虽然平时一副冷淡的样子,只给予身边的人以绝对平等的关怀,但是,能让他露出伤脑筋模样的,自始至终就只有家人而已、”
是错觉吗?总觉得眼前的仙珐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是语言还是眼神,而这种感觉就好象不久前在哪里见到过、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看来您终于明白了,这样……”
我用手势将仙珐的误会打断,试图进行纠正、
“你可能误会了,先抛开摘希的问题不说,你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呃、唉?察、察觉什么?”
“从刚才开始,你就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吗?”
说话的同时,我刻意用手指了指仙珐自己、
“从刚才开始我们不都只是在说话吗?”
看来仙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不得不承认,用迟钝这来形容他都能让这个词显得如此无力……
“虽然确实是在说话没错,但是你现在的语气和眼神,与平时有多大的差距你完全没有发现吗?”
“这……”
被我指摘的仙珐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而我则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走向了之前仙珐所看的方向——摘希的房间、
“那、那个……”
“……………………”
没有理会想要说什么的仙珐,我直接打开了眼前的房门——
“没有呐、”
“…………………”
身后的仙珐没有像平时一样追问我没有什么,而是单纯地沉默着、
“其实,你知道的吧……”
我转身面对仙珐,同时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摘希的房间——空无一人的房间、
“…………………”
和预料的一样,面前的仙珐除了沉默,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哪怕一瞬间的惊慌——
“其实……,你知道这个房间早就空了,没错吧?”
为了得到答案,我作出质问,然而对方依然沉默着,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这个问题、
“看来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呐,那就看看你能缄口不言到什么程度好了……”
经过了一番自言自语后,我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不说别的,这次的事件是你引起的吗?”
“……不是、”
眼前的仙珐稍作思考后做出了回答、
老实说,这个问题可以得到答案完全是预料之外的收获,不过我没有打算就此止步、
“好吧,姑且相信你,不过说你和这次事件完全没关系的话就不可能了吧、”
“……偶然、”
“打算蒙混过去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偶然,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自己的『伏笔』在铺垫着!”
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我强调着“伏笔”这两个字,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领情,依然保持着沉默、
“好吧,下一个问题,你是谁?”
“……仙珐,拉文·仙珐、”
“你装蒜也没有意义,刚刚阿植走的时候说话的也是你吧,既然想要提出要求,自然说服我们也是你的义务、”
“……现在的我没有名字,为了信仰的真主,我抛弃了一切名誉,包括名字……”
“因此就盗用别人的名字吗……”
对方说完话的瞬间,我以不容分说的采用了质问的语气、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的身上缠满了谎言的枷锁,而且这些枷锁早就已经锈迹遍布,你认为这样的你所说出的话,真的足够让人信服吗?”
“…………………”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不过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个过了两千年还在持续的谎言……恐怕也少不了你的份吧……”
说话的同时,我尝试着拉近彼此的距离,然而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打算退后以保持距离、
“……那么反过来说也一样吧,就算我现在报出自己的名字,你也同样不会相信,不是吗?”
“啧!真不愧是商人出身吗,就算是过了两千年也改不了胡搅蛮缠的习惯、”
“…………………”
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什么,对方明显陷入了沉默,而仙珐的表情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在我思考是不是该继续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结束了沉默、
“不,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说道基督教的话,无论好坏,最出名的就只有两个人了,被誉为真主和救世主的耶和华以及……被称为叛徒的加略人犹大、”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到达了彼此正前方的位置、
“…………………”
本以为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但是我的期望却完全落空了、
仙珐依旧呆滞的站在原地,没有吃惊也不带一丝疑惑,就连一点点的动摇都没有,让人完全猜不出这份沉默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算没有对方的动作答案也早已经出来了,毕竟二选一的答案再简单不过——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毁誉参半呢,被很多人认为是个欺诈师的耶和华,和因为真主不肯走自己所指的路而背叛了真主的加略人犹大……”
“怎么可能会是欺诈师,我主所展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神迹,这是毋庸置疑的、”
和之前的态度明显不同,对方的反应变得异常迅速,完全没有任何呆滞的时间、
然而对方做出的发言却让人不禁为之嗤笑、
“你在说什么蠢话,到底是不是神迹,其实你自己也清楚吧,存在过着两千年以后,就算以前的你真的相信所谓的神迹,但是经过这两千年的洗礼,你也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因果了吧……”
“你没有想过刚好相反的情况吗?正因为我看过了两千年更替,更加确信了神迹的存在这种可能、”
传入耳中的是已经差不多习惯的仙珐的声音,但是音色却迥然不同、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不想反驳、”
差不多,我也开始厌恶这漫无边际的闲谈了——心理这么想着的同时,我蒙混地做出了回应、
“因为这些东西怎样都无所谓,老实说,我对于你们的欺诈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接下来就该谈谈你的要求……”
“…………………”
又是沉默,这已经是第几次的沉默我完全没有记过,但是现在的我明白了一点——对方沉默的时候完全不会有任何表情,也就是说,我无法通过对方的表情得到什么情报、
也算是自暴自弃的,我催促着对方说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依然保持着沉默,甚至已经到了让人恼火的程度、
“我说你!如果不打算说又没有事情的话你已经可以走了!”
“……和你说了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仙珐的声音终于做出了回答,但是话语已经变回之前慢半拍的节奏、
“也就是说,需要倾听你愿望的人不是我——对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同时用目光瞟了一眼刚刚死党经过的玄关、
“而那个人,恐怕也只能是他了吧……”
以无奈为动力,我进行着不知道第几次的,把空气从肺部挤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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