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法单单依靠脑容量回忆起的过去一直延绵连续至今,我所恪守的行为准则也被不上不下的平面约束住了行动范围。就算一切都如预测般毫无新意,我也丝毫没有在这之中掺入其他物质的想法。
本能地逃避他人,永远蜷缩在安全但却阴暗的角落,用近似灰暗的态度肆意扼杀善意。“能够活到今天真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这种话肯定会让胃液顺着食道逆流而上,说不定连接下来的否定式也会堵塞住。
能够安然生活至今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努力的结果————明明是如此让人作呕的脆弱理由,但是却能够轻易说服被自我厌恶不断折磨得我。或许我的人生就是一直都在不断妥协、自责、然后再次妥协的恶性循环里安然度过。
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我十分有自知之明也不一定呢。
作为贴有‘陌生人’标签的稀有生物在小镇登场已经一周左右,凭自身意志定下的头衔也变为‘陌生人的延续’这类怪异品种。可即便如此,对我抱有好奇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毫不在乎当事人随时可能放弃生存勇气的感受。拜此所赐,在社会这座生存场展开的独立求生变得更加困难重重。
而在生存条件急剧恶化的前提下,每天纠结于‘是否决定要去学校’就成为与早餐一同进行的必选配菜。
不过正因为我是值得所有人信赖的好学生,所以至少还是每天都有履行一个学生应尽的义务。上课时间全部转换为补充睡眠,下课之后马上钻进洗手间的隔断举行富有青春气息的偷窥仪式,我的学院生活就是一直重复这样的健康循环。骗你的——这句招牌台词是这样来使用的吧?
对于每天都在不断逼迫自身安全感接近临界点的视线洗礼,我选择低下头与地砖交换问候这种低效率的解决方式。因为我的头脑还没有好到可以对各种突发状况作出合理对策,所以从预存方案当中选择就变成了唯一途径。就算对其他学生和教师有些失礼也不能将责任归咎于我。
把这种毫无根据的自我妥协掺入配菜之后,包含一整天营养的元气午后甜食也一同完成!
解决掉午餐之后的十二点半,忙于走廊扫除的我妄图用胡思乱想减轻疲劳,但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说起来那位和我相似但却又极端背道而驰的女生——游虑。在那次剧本之外的接触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到过她······如果能轻松地从嘴里说出这种话就好了。
多此一举触发旁支剧情的第二天,游虑在上课期间突然从书包里翻出盒装牛奶,然后起身走到我面前放下。如此出其不意的行为让我吓了一跳,害的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十分感谢’如此低声下气的话,当时对于意外状况进行处理的机能也好像暂时脱离服务圈,因此我将这种行为归类到爱意的体现当中整理放好。这就好像某种无形的红线一般,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正在逐渐拉近,马上就要成为能够互相倾听对方心跳的关系。
或许是基于上述那些成分里有一半以上谎言的原因,我不得不接受与同组进行走廊清扫的另一名成员被选中为游虑。
借助已经清理掉灰尘的玻璃看向身后,游虑正在异常安静的看着我慢慢从梯子上回归地面。一丝不苟的将视线完全定格在我身上,拜毫无用处的敏感所赐,即使不去特意确认我也能感受到。羞耻心极速接近满点,雀跃不已的心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去。如此充满青春意味的感觉还是留给其他人就好。至于原因的话······‘我的心早就已经是属于医生的’如此羞耻的台词还是当做谎话比较好。
吃掉其他情绪的不安感膨胀到几乎要从喉咙溢出,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真想立刻冲到厕所,然后对着马桶发泄。但是碍于被分配到的清扫区与厕所之间有着一条走廊加上两层楼梯的距离,所以为了将节能主义继续维持下去我愉快地将决定变更为强行忍耐。
说起来直到现在我依旧更习惯于不断找借口将工作推给别人,然后把对方欣然接受的好意像是垃圾一样碾碎踩烂,装出一副被他人遗弃的可怜样子躲起来。或者说如果搭档不是游虑而换为其他人选,那么我一定会履行一贯的行为准则吧。
作为我所持有所剩无几的行为准则来说需要付出更多保护呢·····这一点看起来也很难达到。
那么偶尔尝试一下放弃怎么样呢?不过因为眼睛像是被消毒液直接浸泡一样难受,因此这个提议在接下来的三十秒内就被否决。至于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种毫无意义的脑细胞自杀行动继续下去的话,走廊的清扫工作很难继续下去。因为我并不是那种擅长一心两用的优秀人才。所以即使不安感快要占据血液的住处,今后无偿献血时会连带一起被抽走影响其他病人健康,我也决定向游虑发起求救。
“那个····麻烦帮我洗一下可以····吼呀啊啊”进行到一半的求助行动突然中止,整个身体大幅摇晃,视线模糊不清,舌头也不受控制的发出奇怪声音。这还真是久违的体验。
就像是害怕辜负我努力维持的平淡日常一般,游虑在我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的瞬间用盛满水的铁桶从背面对我发动了一次毫无瑕疵的完美偷袭,活用离心力造成的威力可能连行凶者本身都没有料到。
这样死了或许也不错的样子——头部受到重击的我当时绝对没有空闲想这么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并发出衬托场景的惨叫时,脚底就已经失去平衡,像个旋转失败的陀螺一样摇晃不稳。后脑与金属制品进行禁忌之吻后,脆弱的大脑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短暂咱罢工,乱七八糟一片混乱的颜色占据视线。
就这样,在毫无故事展开可言只能依靠回忆填充空白的上学日,我像只软体生物一样倒在玄关的地板上,让木质地面特有的冰冷触感爬满全身,空洞的脑袋里面也好像要结冰了一样。四周响起的尖叫应该是听觉依旧在勉强运转的证明,可马上也被强制入侵的耳鸣填满。
曾经对这个世界抱有无法实现的可悲幻想真是抱歉,这次意料之外的昏迷就当做对此谢罪好了。接近死亡状态下与遗言相似的自我欺骗果然比较完美呢。
因此,为了不给其他人添上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在意识开始永久休假之前动用特殊手段让它回归。强忍着随时都可能会让脑浆崩裂四散的疼痛,我透支掉十年份的努力让自己不至于变为尸体。左手撑住地面,右手因为陷入麻痹暂时指望不上,两条腿扭曲成为近似‘X’的形状,额头上汗腺分泌而出的液体密密麻麻。即便是这幅可怜到家的样子,我还是拼命站了起来,背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看吧,刚才自顾自的倒在地上只是营养摄取不足而已。面包、果汁、再加上个近乎悲壮的人情绪,中午只吃这些东西果然不够吗?
逐渐捡起碎成一粒一粒的意识,然后收进内容物几乎为空的脑袋,好让它们不会跟着时间一起风化。与此同时抬起不敢与他人对视的双眼,从下至上慢慢将袭击事件的主谋装进视野,以她为中心点之外的其他东西我只能通过形状判断,模糊一片的视觉神经好像还处在粘连阶段。
为了防止我脆弱不堪的头部再次受到二次伤害,我将身体的一半所有权交给墙壁,并以此换取短暂的依靠资格,接着用连狼狈都称不上的蹩脚姿势慢慢后退。
带着完美主义者看向失败画作般的麻木表情,游虑直接扔下已经完成凶器使命的铁桶转身准备离开,将我遗弃在遗弃在进退两难的夹缝之间。虽然没有任何义务,但我还是遵守作为一名绅士的准则目送她,不过没有得到回应这点还是稍微有些失落。
从结果看来,我比从舞台上失足跌下的小丑更为可悲,自认完美的表演除了给其他人留下番茄色的印象之外并没有换来任何回报。
干脆继续躺在地上装尸体会不会好一点?说不定可以换来某位女生下蹲查看状况时露出的内裤。这种话真的说出来会被当成性骚扰的吧,所以我决定回去之后写在日记之中自己独享。
原来如此,我的存在价值也不过如此吗?
这些事情交给另一条世界线上的我去印证就好。
说起来,处在事件中心并心安理得成为主人公这类事情我并不擅长,反而头痛得要命。因此为了尽早退出舞台中央回归原先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在数到三下作出决定之后开始挪动身体。
连苟延残喘都顾不上,把书包遗弃在教室中不去理会,直接穿过走廊和视线的洗礼走出校门,花费相比平时两倍·····也有可能三倍的时间回到公寓。
户守先生靠在门口的椅子上独自扮演着尸体,没有对此过度兴趣的我决定不去注意。
拔出钥匙插入门锁,疲惫混合霉酸散发诱人的归属感。就连随手打开玄关处电灯的干劲都提不起来,直接走到客厅一头扎进沙发与过期酸奶亲吻相拥。甩出一只的鞋子精准地落在门口,而另一只则砸中电视。
无机物短促的悲鸣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整个房间因为接受了温暖的日光浴,空气里形成一股毫无干劲的停滞感,不过也让霉菌的存在气息变得格外强烈。因此我决定把一切都归咎于沉闷的房间,然后万事大吉。
那么,接下来。
一切回归正轨。
然后保持住这样笔直的劲头向前就好,或者原地踏步也没有多大关系。
“真是的·····”
等能量填补结束之后,开始做点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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