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散着粉红色的花瓣,树林里一座纯白色的小亭子里面。
九尾妖狐月镜和火之祭司红蝶在一起悠闲地喝着酒,清晨的林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稍微有点冰凉的感觉。
植物的叶面上凝结起来的露水,沿着亭子的屋顶,滴落在脚边,在周围一幅林间景色的衬托下,不免有种高雅的诗意。
“今天那群小鬼要走了哦,你不用过去送他们吗?”看着手中的杯子,红蝶突然开口。
“不了,我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景。”脸上挂着优雅而不羁的微笑,一直在赏花的月镜拉起水袖,另一只手拿起酒壶将眼前的杯子里盛满酒浆,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看向提问的红蝶。
散发出醇香的液体滴入杯中,溅起丝丝晶莹剔透的涟漪,晕开月镜那张魅惑众生的俏丽脸庞。
“是因为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吗?”红蝶并不是那种不看场合就乱说话的人,她之所以这么问,也许仅仅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
“或许吧,我一直都以为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忘记了。”拿起酒杯,月镜像是回忆起了曾经的过往一般兀自地笑着,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些许的自嘲,但更多的确实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在里面。
“那天晚上,弥觉来过了吧。”转过话题,红蝶的表情微微有点紧绷。
“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多问这一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醉意,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而诱人的肌肤,月镜就像是没有听见刚才对方的问话一般,举起酒杯,自行撞击红蝶手中的杯子。
“你既然遇到了他,又为什么不去问,当年他离开艾伯特冒险团的原因?”红蝶放下杯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月镜脸上那毫无变化的表情。
“因为我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既然对方不想说,那么我又何必去问?”清风拂过,吹起了地上的落叶,月镜闭上眼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丝毫不在意对面红蝶的继续追问。
就在气氛顿时变得凝重的时候,一袭白衣的流黎突然从一旁出现。
只见她一步步走上亭子的白玉石阶,在两人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喝酒的话,不介意多算我一个吧。”流黎一脸轻笑地将指尖轻轻放入杯中,随着那滴她沾在在指尖上的水珠滴地落在地,梦的世界也随之毫无预兆地突然展开。
脚下的原本应该是坚硬岩石的地面,此刻却居然无端扩散起阵阵水波般的涟漪,紧接着从树叶间洒下的金色的阳光也瞬间被黑暗取代,亭子外面的景色在阵阵清脆的声响中破碎变换,变成了月光照耀下的一轮静谧的湖泊。
此刻她们所在的这座白色的小亭子,就在逐渐被枫叶染红的圆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旁边,环绕着湖泊被一片朦胧夜色所笼罩下的树林,远处是终年积雪望过去连绵不见尽头的高山。
闲云遮月,清风袭花。
虽然这样的变化显得格外突兀,但是无论从身边吹过的夜风,还是那一轮投下银蓝色月光的巨大满月,亦或者是夜间草丛中的清脆虫鸣,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人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才是梦境。
“你来得还真巧。”月镜两根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不知从什么时候,她手边又多了一个酒瓶。
“呵呵,是这样的吗?其实,我只不过是突然想喝酒了而已。”流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坐在旁边的红蝶。
从红蝶身边的黑暗中飘散出点点磷火般的火星,几只火红色的蝴蝶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围绕在红蝶的身边飞舞着,还有一只落在了她耳边的头发上,纯粹由火焰所构成的翅膀随风轻轻颤动,那点点的火星就是从这些蝴蝶身上飘散出来的。
红蝶平时所控制的火元素,偶尔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尤其是在她本人出现情绪波动的时候。
火红色的燕尾蝶在黑暗中灵巧地飞舞,围绕着三个人的身边来回穿梭,就像是夏夜里点燃的烟花。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原谅那个人,但是对我来说,无论是有什么样的原因,在伙伴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抛弃掉对方的人,这样的人都不值得原谅。”红蝶皱起眉头,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并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喝酒的月镜和流黎。
自小就生活在月之森的红蝶,对于世间的很多事情都从来没有亲身去经历过,所以在人情世故方面并不如年纪比自己大很多,又曾经在中古大陆上旅行很多年的月镜和流黎那么了解。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精灵来说,抛弃伙伴是最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所以,虽然不知道月镜和流黎她们两个是怎样想的,但是自己就是不能原谅弥觉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
“那是因为,你还太年轻了。”看到红蝶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月镜只好放下酒杯。
“什么?”
就在红蝶惊叫出来的同时,对方已经伸出了两根手指,迅雷不及掩耳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好痛!”红蝶双手捂着红红的脑门,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声音。
“居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你还真的是好可爱。”虽然月镜用水袖轻掩嘴唇,但是却掩饰不了她因为偷笑,而一直在微微抖动的尖耳朵和肩膀,看样子她心里也是在为刚刚那恶作剧一样的行为感到暗自窃喜。
本来嘛,狐狸的本性一直都是很喜欢捉弄别人的。
“有什么好笑的,我才不想被年纪大上我好几轮的狐狸妖怪这么说呢。”脸颊泛红的红蝶抱怨道,直接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她们两个。
“不要这么介意嘛,身为后辈就应该接受长辈的指教,难道不是吗?”看到红蝶转过脸去不理自己,月镜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了,甚至还借着醉意,用旁人看起来格外暧昧的姿势,主动贴上去想要伸手去捏红蝶的耳朵。
“好了,你就不要再这样取笑人家了。”
因为早已经对月镜的性格早已经了如指掌,所以流黎很清楚刚才她的那一番举动其实并无恶意,但是一直看着红蝶被这么欺负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难得我们几个有时间聚在一起喝酒,所以不要因为一些事情扰了兴致,悠闲地享受这难得的时光不是挺好的吗?”
既然流黎都这么说了,醉意全无的月镜只好收回那只不听话的手,乖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无理取闹的调戏的红蝶,也闷闷不乐地正坐着,拿起酒壶独自往杯中倒着酒。
看到她们两个这样子,流黎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个过于轻佻,一个又过于拘谨。
两个性格反差如此巨大的人坐在一起喝酒,难免就会这样的情况,不过事实上月镜和红蝶的关系,可比流黎预想中的还要好,或许是因为性格之间刚好互补的缘故吧。
不过倒是托她们打闹的福,气氛一下子比刚才好了不少。
“或许,那个男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吧。”流黎自言自语,看着在湖面投下银蓝色月光的那一轮满月。
至少,自己是决不相信,他会是那种随意抛弃挚友的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走上前,卷起一阵轻轻拂过的风。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拉尔夫仰起脖子面无表情地喝着。
“像你那样喝酒,就算味道再好的酒,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的吧。”用手掌拖着下巴,月镜用不解的表情看着独自喝闷酒的拉尔夫,像是在可惜被他浪费掉的那瓶好酒。
“别误会,我对你们之间的讨论并没有任何兴趣。没有了艾伯特,弥觉也只是一个人毫无意义地活着罢了,在我看来,这样的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理由,既然选择了,就要学着去承受。”没有理会月镜的话,拉尔淡淡地自说道。
他回想起了在暴风之塔中,莱恩对着自己开枪时的那个眼神。
清澈,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那是只有对自己的信念足够坚定的人才会有的眼神,相信任何一个看过这种眼神的人,都会被他心中的那股情绪所感染。
“我想,能够将弥觉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少年了吧。”没有丝毫要继续留下来的意思,拉尔夫就像他来时一样化为一阵风,消失在了原地。
“……”
大概十几秒的静默。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们来干一杯吧。”月镜笑着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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