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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临界点

崩溃的临界点

在我看来,时间只不过是一种只存在于人类观念之中的无聊工具罢了。时间的流动没有任何形态,它是个我们无法征服的精灵。经过我夙兴夜寐的校对……表上所显示的时间终于与意识里的时间达成了统一。

今天,即是开学后的第四天:2012年9月4日,星期四

无趣的我蹬着自行车,在自行车道上慢悠悠的跑着。尽管被从柏油路上过来的热风吹着很不是滋味,但我还是得继续下去,谁叫我是劳苦功高的学生呢……蹬着蹬着,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等我离得更近一些的时候,才发现那位穿着短袖的大姐其实是张老师。为了表达我的懂事,我礼节性的和老师打了声招呼:

“老师好!”

“嗯!作业写的怎么样阿?”

“写完了……”

“呵呵,那你先走吧。”老师拍了拍我的自行车把

“嗯,成,那我走了。老师再见~~~”

右手松开了闸,我踩实了我的脚蹬子,继续在我轻松的学校之路上前进。就在我貌似快要从老师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我们的数学老师,想看看老师是不是还在那里。

我现在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老师她双手合十,那嘴型像是在说:“阿弥陀佛”

老师莫非察觉到了那堆数学作业所带来的那些许的罪恶感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存完车以后,我走进了教学楼。例行公事般的爬上了二层,僵尸一般的我彳亍到了我们的高一三班。习惯性的推门走了进去,却无法感觉到到任何的温度变化。我向座位径直走去。

转过头来才发现,李冰她的座位正空着,椅子被值日生扣在了她的桌子上。

这家伙是怎么了?她可是一向来的很早。

我把沉甸甸的书包从背上卸了下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在自己的椅子上睁着眼,撑着眼皮勉强的坐了二十分钟。眼看已经快上课了,可是我的后桌,她依然没有出现。

莫非她生病了?

希望她别出什么事。她要是垮了,我说不定也会跟着她垮掉。

8点整了(从下句切换为李冰视角)

“啊啊…”

在床上睁开了眼后,我才察觉到刚刚那是自然醒。肩头的肌肉很是不舒服,脖子……好痛哦。欸,看来我还是没有适应这房子的温湿度……晕晕乎乎的醒了以后,以为还有时间的我转了个身,背靠在了冰凉的承重墙上。

真凉!我一下被冰的直起了身子。要是真说起来的话,现在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总觉得大早上好不容易起痛快了这么一次我得做点什么,但又思前想后觉得没啥可做的。我甚至觉得我都算不上是个女生了……

下定了决心——还是先去洗脸刷牙吧~~而且要把头发梳一梳。要说长头发的优点,可能他们男生总结的会很多吧,但是可悲的是…我只看到了缺点。

一边梳头,我便觉得今天的心情还真是不错。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哈,真是令人期待啊!这可是我向往了好久的校园生活啊,我一定不能让这三年白过~

很快的,一切都OK了,头发也绑的挺好。我径直回到了屋里,想把校服换上,却发现校服裤子堆在了地上,闹钟从床头柜消失了。我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换上了校裤。随即就把闹钟拿了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它原来的位置。

“嗯?”我扫了一眼表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会这样呢……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表,但还是徒劳。跟我刚才看到的一样,现在已经上课两分钟了。

这玩笑可开的太大了点儿…

坐在床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下意识的解下了右手上的绷带,打开了PGO(以后会着重介绍)。虽然我什么也没想,但我好像还是很自然的给出了答案。

这是任务?

映入我眼帘的,并不是任务,而是一个等级比较低的预警。连预警内容这里都没有提到,只写上了目标和大致的危险源。

我说头儿啊,你还真是毫不留情。

是啊,真是毫不留情。这对叶子轩真的不公平。他已经经历了两个8月31日的恐怖洗礼,我可不希望他再受什么打击了。

要是再出现情况,他可能会疯掉的。

越想越乱,还不如真的等事情发生再作决断。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班门口,我轻轻的推开了教室的门。

“报告。”

“请进。”逸雯她笑着,在黑板上画着二次函数。

当转过脸来后才发现,叶子轩正用一种令人猜不透的眼神看着我。他冲我机械性的摆了一下手后,开始转起笔来。我也冲他礼节性的笑了一下,很快的坐到了座位上。

“你还好吧?”叶子轩他回过来头,半靠着墙小声对我说。

“嗯,就是睡过头了……呵呵。”

他无语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叶子轩啊,真不知道你会出什么事儿…抱歉啦,我现在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第四节课到了。

我们都拿出书来,准备历史课的内容。课间我就在想历史课的事,不知道周二缺席的历史老师今天会不会来…真希望他是个好老师,初中的时候我就没怎么学历史,现在一定要认真学!

我大致的看了看历史书的内容,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们大家都在看书,因为历史老师又没来,不,说是迟到应该更准确。

忽然,叶子轩他从原来靠着墙的轻松姿态一下直起了身,手上拿着的书落到了桌面上,书脊撞击桌面的声音响的出奇。他迅速的翻着书页,无视掉了书页发出的声响。

我刚想用手戳他,可是历史老师却恰好走到了班里。历史老师是个60岁出头的老先生,就我的第一印象来说呢,我觉得他很富有经验。老师他随手拿起了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题目:刘少奇与十年文革。

额…文革是什么啊?啊,老师开始讲了。

老师他把**讲的很是清楚,就连我这个初中时期没上过历史课的人都能很快的听懂他讲的内容,可见他的功底有多深厚。只是我很在意的是,叶子轩好像并没有被老师的讲课所感染,一直弯着腰盯着书。手一直耷拉的举着,好像他要随时提问一样。他用一只手捂着额头,黑色的头发在他的头顶上露出了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历史课也接近了尾声,叶子轩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历史老师把他的教材收了起来,在抹布上擦了擦那沾满白灰的手,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就提前下课了。”

就在这时,叶子轩举起了一直耷拉着的那只手。

“来,说吧。”老师很慈祥的点了点头。

“嗯…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对,但我觉得历史书有点问题。”他战战兢兢的说。

“哦,何以见得呢?”

“我之前记得的历史…它与书上所记载的有些出入。”

“这是有可能的,毕竟编者的观点不太一样,可能就会……”

“我说的不是这点……”他还在小心的与长辈的老师交流。

“那你说说看。”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的年份是1949年,而不是1955年;文革是1966年开始的,持续了十年,而不是从1956年到1960年;刘少奇在文革中是最大的被冤枉者,而不是操纵者。很多的历史事件都没有发生过,比如第三次世界大战。很多的历史事件日期完全是错误的。这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义愤填膺,但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历史这东西我今天是第一次碰啊,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是历史书错了,而错的不是你自己呢?”

“我没法证明。”

这气氛瞬间的凝重了起来,叶子轩他低下了头,我甚至能从瓷砖墙壁中看到他那失落的样子。他的牙关紧咬,汗开始从他的脸上滴下来了。我注视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也随着他们的对话而紧张了起来。

“那对于我们的常识来说,你就是错的了。”老师推了一下眼睛,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这番话的分量对于叶子轩来说好像重的过头了。

“我当然明白,可我还是……”

就在此时,下课铃突兀的响了起来,铃声盖住了他的话音。看着他的口型,我猜测出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可我还是……不敢苟同。”

现在来看,事情好像变得很糟糕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一点概念都没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历史课上。

我的力量真的是微不足道,预警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班里的同学稀稀拉拉的都松散了下来,不在座位上的人去拿饭了。只有他,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的双手紧握着,透明的汗珠从他的手臂上滚了下来,滑过了他的指关节,滴到了地上。

我甚至能听到那清脆而又短暂的声音。

“你还好吧?”我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他没有回头,只是很迅速的抬起了右手,放在了我手的上面。

他的手好凉。

刺骨的寒气渗透进了我的血液,我已经忘了颤抖。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把我的手推了下去。他仍没有回头,一语不发地向讲台走了过去。他关掉了老师上课用的教案,打开了搜索引擎。他快速的打着字,连大屏幕的投影都忘了关。

那些词条,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回到了座位上,眉头紧紧皱着。他死死地握着手里那根圆珠笔,那力量好像随时都会使笔碎掉。

“叶子轩,你还好吧?”我小声的对他说:“要不要我帮你拿饭?”

他缓慢的挥着手,示意我“不用了”。

“真是的,不吃饭怎么行嘛!你等着。”我企图用轻松的语气来让他不那么紧张,但是这方法似乎不怎么奏效。

我去给他拿了饭,回到班里以后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教室里了。我等了他五分钟左右,但无论我怎么等他还是不出现。

一定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飞速的跑到了教师办公室,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逸雯她不在啊……”我走到了她的桌前。

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团。就在我好奇这张纸里的内容时,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道。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我确实——挺想听到她的声音。

“你来了。”她语气平淡的对我说。

“是啊。”

她走到了她的桌前,坐了下来,随后冲我笑了笑。

“叶子轩在哪?”我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这么轻松。

“哦,那孩子啊。他刚刚还来过这儿,他那表情看起来真是硬撑着…”

“他在哪?”我强压着烦躁的怒火,重申了一遍问题。

“放松下来~别那么紧张。”她看着我,自信满满的表情显现在了她的脸上。

“他到底怎么了?”

老师她指了指我手上拿着的硬纸团,说:

“打开看看。”

那是叶子轩的学籍卡,他的学籍卡为什么会被揉成这样?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学籍卡。

我差点惊讶的叫出来,最近能让我感到惊奇的东西真的是一件又一件地往出冒。

他的母亲与父亲都去世了,他是个孤儿。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孤独。

“现在,叶子轩他已经到家了哦…”老师说。

“好的。”我转身就往出走。

“啊,忘了…”

“这个吧~”拿着已经签好字的出门条,老师她指了指叶子轩的学籍卡,对我说。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就行了,冰。”

好吧,老师再见了。我从没有想过,我自己竟然会这么着急想见他。

一边跑着,一边看着那形形色色的路人。汗水沾湿了我的头发,令人很不舒服。我拿着叶子轩家的钥匙,在酷日下赶着路。

终于到了他家的楼门口,真是累死人了。

那房子有些老旧,但墙壁还是很白。我扶着墙,不停地做深呼吸,这才算是保住了我那脆弱的呼吸道。那把十字形钥匙的金属味道随着我汗液的分泌而泛了出来,恶..好想吐。

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楼,随着脚步的数量在慢慢增加,我的心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为自己加油…加油吧,李冰!你一定能顺利解决这次事件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把钥匙插到了孔里,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他家的大门。

2012/09/04/13:37(叶子轩视角)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那脆弱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掉了,我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被蹂躏的血肉模糊。我是对的,我唯一的亲人应该还活着,难道这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吗?我现在想大声的骂人,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老师像历史老师那样说过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我的亲人究竟如何。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我觉得我就像被世界所抛弃了一样,孤零零的用我自己的认识来傻乎乎的定义这完全不同的历史概念。我就像疯子一样地谈论早已死去的人是多么的“健康”。

别继续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无论是我还是这个世界,都别再任性了!我被这整个世界玩弄着,我被我自己的“错误”记忆戏耍着。到底是谁掌握着事情的正确答案呢?是“我自己”吗?还是我的记忆呢?亦或者是两者都不?

我竟然开始怀疑我所拥有的那独一无二的记忆。我不敢说谁错谁对了,我已经被“理智”蒙蔽了双眼。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李冰她的话——“你所处的世界,是异世界。”

她的声音挥之不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事情会一丝不差的如她所说吗?我不敢往下想了,我真的好怕。

我害怕我的思考没有意义,我怕我再错。

我已经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相信谁了,谁能帮我找到那把开启通向原来世界门的钥匙?李冰,或是她的组织吗?算了吧…我现在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觉得我真的很可悲,就像在悬崖上倒立的小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足坠落。

忽然,我听到了极为细微的脚步声。我试图屏住呼吸去聆听那细小的声音,但总是被动脉的搏动音掩盖。那脚步声仍在延续着,它在空空的楼道里显得异常突兀。

一瞬之间,楼道恢复了安静,脚步声的回音消失在了我所不知道的黑暗中。

伴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门板切击空气的声音悄无声息的震动着我的耳膜。本以为是我的妈妈回来了,心里面还掠过一丝愉悦之感。然而转念一想,却又感觉不太对劲。

我的母亲大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一股寒气窜上了我的脊梁,让我不禁为之一颤。

我把放在枕头底下的扇子拿了出来,将布套甩了下来。

隐藏在了卧室墙的后面,我正对着卧室门的开口。

门开了。

她下意识的愣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的扇子轻轻地点在了她的脖子上,托起了她的下巴。

“唔…那个…我能进去吗,叶子轩?”她一边把扇子从她的脖子上推开,一边胆战心惊的捂着胸口小声的喘气。

没错,她就是李冰。

“你随意。”

“那我进来咯,不用换鞋吧?”

“不用。”

她进到了我的房间,顺手坐在了我的床上,我也坐了下来。

“你中午怎么了,怎么没请假就走了?”她没有看我,很平淡的问。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来找我?”

“来找你聊天啊~呵呵”她很自然的笑了。

“别开玩笑。”

“嗯?这就是实话呀…”

“是吗…我现在不想说话。”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那样还……”

“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是啊…我觉得好烦…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轻声问着,好像在刻意注意着她的言辞。

“我不知道。”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不说出来的话…”

“让我静一静。”我打断了她的话。

“嗯……”

她小声的表示肯定,那语气中仿佛带了点同情。

和她说话,我便更觉得我被这世界抛弃了。越和她交谈,我越觉得孤独。恐怕,她也会嘲笑我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十多分钟了。她静静的坐着,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捻着她的发梢。忽然,她的头冲向了我,说:

“好点了吗?”

“……”

“呐,我说,”

我静静地看着她,觉得有张嘴的必要,但是却下意识的没有说话。

“你现在最想知道什么?”她把重音放在了“知道”上。

“我妈的事。”

“你母亲的事…”她停顿了几秒,说:“节哀…”

“你什么意思。”

“啊、这,你的母亲不是…”

“她没死!”

“好好……你先冷静下来。”

她的神色变了,变得有点惊慌失措。

“你让我怎么冷静下来。”

虽然当时我的声音很小,但语气好像很强硬。

“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她担心的说。

“为什么?”

“额…”

她换了个话题,接着说:

“我曾经说过,你是异世界人。”

“记得。”

“你想知道细节吗?”她严肃的看着我。

我冲她点了点头。

我愈发的觉得我自己可笑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到底说不说。”

“会说的,”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她的眼神散去了光芒,好像在刻意躲着我的视线。

“说吧。”

“那两个8月31日,以及我的出现都是有逻辑性的。事实上,那第二个8月31日的出现并不是世界所发生的改观,而是你回到了过去。”

她看了我一眼,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今天经历了些什么,但我可以跟你这么说,你是从…”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她打开了手机。

看到短信后,她的手很无力的垂了下来,紧紧地握着那部灰黑色的手机。

“怎么了?说下去啊。”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嗯?”

“我想,你是不会听我解释的吧。”

她一直背对着我,用颤抖的语气和我进行着对话。

“把刚才的话继续下去就够了,你不用解释任何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没有回头。

我站了起来,心里想着那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你想说什么。”

“我被组织…禁止了。刚才的情报…被禁止了。”

“这就是你们组织的作风吗?”

别想让我冷静下来,我真的生气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转过了身,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你能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法说。”她低着头,把脸藏在了阴影里。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来拿我寻开心吗?”

“我只能说,对不起。”

“不可原谅…”

“叶…”

“说来说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卷进这些事件里你们觉得很有意思是么?”

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啊、你…”

“你们真的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觉得你们的组织权利很大吗?你觉得你们很重要吗?什么东西都不告诉我,你觉得瞒着我很爽是吗?”

“……”

“难道就让我在这历史不同,双亲都去世的世界生存下去吗?说帮我,那你们到底帮我了什么!你们真的值得信任吗?我可以相信你吗,李冰?”

她僵硬的站在了那里,死死地咬着嘴唇,头深深的低着。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刚才所做的事

我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领子,我真是个混蛋。

“抱歉…”我松开了那死死抓住她的手,慢慢的远离了她的领口。

她坐到了刚才坐的地方,对我说: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没必要道歉啊…”她的声音像要哭出来似的,让人不自觉的悲伤了起来。那声音有如婉哀的箫声,在我的心底深深回荡着,怨灵一般的折磨着我的心。

她捂着嘴,哭了,没有出一丝声响。

我刚才说的话竟然让她这么委屈,现在我真的有点讨厌自己了。

我静静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应该是我自己需要人来安慰,但现在我觉得她更需要帮助。

她靠着我,轻轻的把头放在了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她很轻。

她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衣服,我用双手撑床坐着。

我现在已然冷静了下来,但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我现在能做的,也能是让她静静的靠着而已了罢。我不应该把悲伤强加给她的。其实,她能陪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已经出离了悲伤与愤怒,在这里,一切都不再重要。现在,我的肩上只有她。

我不敢说我能放下这一切的一切,但是现在,这点重量已经足够了。如果说我只会把自己的负面情感转移给别人,那还不如只有我自己独自痛苦来的善良。

一边质疑着我16年的人生,我一边试图去感受着她的心情。她的眼泪不再流动了,泪珠在眼角泊着,她脸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就好像睡着似的,她的呼吸很是平稳。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那瞳孔没有一点血丝。

“好点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

她擦了擦眼角上残留的泪水,坐了起来。

“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其实…你刚才要是没道歉的话,我心里说不定还好受点。”

她那语气充满着委屈和无奈,好像夜莺一般,她接着说了下去:

“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倾听了。我什么都没法告诉你…”

我一语不发的看着她。我能说什么呢…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我现在明白了你生气的原因。刚才的短信,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静静的直视前方,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样,寂静的可怕。

“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低下了头,深深的,低下了头…

看着她这样,我觉得很揪心…毕竟她的伤心是因我而起。

“好啦,别再这样了。”我说:“再这样的话,我可原谅不了你了。”

她吃惊的抬起了头。

“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别再愁眉苦脸了。”我说。

“是啊,”她很细微的笑了:“我还真是…”

看来她的心情好些了。

“谢啦~”她的笑容带着一点尊重。

“可是,老是这样瞒着你也不太好…”她站了起来,无奈的点了下头。

“叶子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呢?”

“唔?”

“无论发生什么,绝对别让我离开这房间。能答应我吧?”

“你要干什么…”

“告诉你标准答案。”她调皮的笑了。

“等等——”

她将那四个字说出来了以后便浑身没力的向前倒了下去。我很快地站了起来,扶住了她。

这四个字令我终生难忘,我甚至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她说:“你,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宇宙。”

不论如何,我得遵守刚才的诺言,不把她带去任何地方。可是她真的没事吗…我有点担心。

我把她小心的放在了我的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她好像是睡着了,表情没有什么异常。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事,但是我觉得她没有必要为了我而昏迷,反正,有些事情迟早是要水落石出的…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托她的福,我睡了一晚上地板~

看来,得顶着同学们那必杀似的眼神和李冰一起上学了……

我得重新整理一下混乱的思路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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