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哪里见过。
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回忆,也并不是什么乌云密布的阴雨天气,而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看见了一个本在这个“身体年龄”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自小我就比别人矮了那么一大截,不管怎么吃补药,怎么积极锻炼,身体就好像被锁住了一般比别人更加矮小了。在13岁那年,最矮也就一米五不能再矮了,可是我却偏偏像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一样,连不良少年都懒得勒索。
所以说,我的“身体年龄”应该是9岁左右的样子,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就是:玩游戏,看电视,吃饼干,以及最无趣的——学习。
可是我的“心理年龄”谁都不知道。因为任何人都认为这个世界是完美的,不存在任何缺陷,它让我们存在,养育我们,让我们生存。可又谁会去否认这个世界,谁也不敢。
所以我才说,人类是一种比机器人还要卑贱的物种。只会去看表面,永远都不会在意内在。从来都把世界比喻成是林间小道,一旁果树乘凉,风声清脆,阳光正好。但从未有人知道,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梦幻的场所,而是一个你们所看不到的灰色螺旋隧道。
没错,就是在说你们啊。
这并不是在指责这篇小说中的“人类”啊,而是包括了现实世界以及全宇宙的循环。
说到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原本喧闹的校园,突然寂静了下来。对学习极度厌恶的我逃课出来,恰巧看到了从最高楼层上被推下了一个女孩。
不是自杀,是因为激怒了别人而被推下来了还是因为站在窗边被碰了一下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呢?总之都不关我事,可是要是被当做目击人问这问那可就糟糕了,得赶快离开,我对人类的生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做不到“最美妈妈”那样的行为。
但是真正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正侧身时,“砰”地一声,那女孩落地了。
落地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身下没有流出血,头部也没有出血,手上也没有受伤,骨骼也没有扭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说这家伙早就死了,血流尽了,被别人发现了之后就推了下去?
我还是禁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时我完全有种孩子站在母亲身边的感觉。我实在是太矮了,反之这个女孩很高,而且身材很好——
天哪。
是火红色的头发,更甚于鲜红的血液,好像是跃动着的火焰燃烧着她一般。还有这过分雪白的肌肤,不管怎么看都实在是太过白了,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中国人了吧,这压根儿就是刚刚用白油漆粉刷过的墙壁,惨白得真像一个死人一般。
真的死了吗?皮肤那么惨白。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那双淡蓝色的瞳孔让我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了几步。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动静。
什么?丧尸吗?
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吧。
不过这双眼睛真的好漂亮,如果在夜晚一定会散发着如同东方明珠那般的光芒,在白天也很是美丽,应该比喻成是那种纯金属制成的蓝宝石,毫无瑕疵。
她的嘴微微地动了起来,一开始还在小声地说着什么,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我也听到她在说些什么了。
“什么……为什么……看不见……去哪里了……啊啊……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不是一片黑而是一片白?……看不见……看不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到最后甚至是大声喊了出来:“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谁来救救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我立刻拉住她那纤细的手,实在是纤细,我这般矮小的身子,手也自然小,居然一环就环住了。她好像是感应到了有人来帮助她了,立刻说道:“啊,啊……不管你是谁都好……刚才,你看到了吗?”
我想点头肯定是没用的,便“嗯”了一声。
“我从最高层推下来了是吗……?”
“是的……”
听到我的回答后,她立刻收回手,摸索着全身,还一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血……而且不痛……?怎么回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的答案。
半晌,她像是一只空洞的人偶,红发垂到草地上,仰头声音嘶哑地说:“哈哈……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痛呢……不论做什么这幅躯体都是如此美妙……”
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可是我看不见啊,怎么办呢……”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起身。像个幽灵一样慢悠悠地“飘”到了教学楼的墙壁,她纤细的手扶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是个奇怪的人。
是个很美的人。
是个神秘的人。
是个和我一样的人。
这是我对她初次见面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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