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武痕
路边的风景,不肯离去;它要在心底沉淀、发酵,然后芳香四溢。
***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我。
我的姓名不详,性别为男,诞生于公元1992年农历冬月初二,年龄今年二十,明年二十一。
为了故事的完整,我就暂且化名为——武痕。
武术的武,伤痕的痕。练武不免会受伤,受伤就会留下伤痕。哪怕只有几乎看不见的一丝,却也证明它曾存在过。
我不爱用嘴说话,故此就用笔尖来勾勒我过去人生中的一点一滴。
故事的真假不必考究,只要你信便成。
旅程即将开始,旅客们可以看看,你到底像沿途中的,哪个人……
冷眼看世界,这是我生下来就学会的东西。
生我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所以我从小便就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
奶奶经常说,武痕是个乖孩子,不闹,不跳,很孝顺。
的确,或许是性子使然,我一直都是一个安静的人。声音细细的,长相又很是清秀,曾经被人误认成女孩,还被夸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不过,即使是被这样夸奖,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与其擦肩而过,也不解释,也不反驳。
正因为如此,周围的人就都说这孩子成熟稳重的像个大人。
像大人吗?我在心里冷冷的一笑。
没有人能比我更懂得这世间的残酷,也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他比我活的更苦、更累。或许,他在物质上比我苦,但我苦的却是心,精神上的苦,我在世上独占鳌头。
我就是我,名为武痕的人,一个喜欢活在边缘的人,偶尔冲动,却也能在片刻后回归安静。自我感觉有时能够冷静的不像个人,当然,这是在说笑。
父母同龄,20岁婚。婚后一年,我降临在这个世界。四年后,母亲因不明原因悄然离去,父亲继续在外打工,我依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懂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代表着什么。傻傻的我,一直都认为妈妈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挣钱,过年的时候,她就会买上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像蝴蝶一样从天边飞回来,亲昵的喊着『痕儿乖乖,来,妈妈抱抱。』
而对于这件事,爷爷奶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看着我搬着小板凳,呆呆的坐在门前看着远处时,就会莫名其妙的叹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零钱,摸着头慈祥的叫我去买糖吃。
过于期待的东西总是容易坏掉,和它一起碎裂一地的,还有什么东西?
总之,妈妈终究是没能回来。她的身影,在时光匆匆中,一点一点的在我的记忆里失去了它本有的色彩。一点一点的模糊,渐渐的就仅剩了一个简单的灰色的,轮廓……
如此,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转眼,我就十二岁了。
在这段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的岁月里,我曾因为要去幼儿园而反常的哭闹过;也曾因为六一儿童节而兴奋的彻夜不眠;小学运动会上拿到过五十米短跑冠军;期末考之后得到的奖状也将我那小房间的一面墙完全侵占。
于是,毫无悬念的,我上初中了。
那时正好是国家开始实行『两免一补』政策的时候,所以,相对于其他家庭略微的有些贫困的我也能够安心的坐在长浮中学初中校区的教室里,安安静静的上课。
在长浮中学那条斜斜向上的坡道两旁的金桂初开,花香四溢的时候,我站在校门口前的分班公布牌前,第一眼就看到了排在二班第一个的我的名字。
初中一年级,开学第二个星期,我当上了班上的语文科代表,而且是班主任亲自任命的。原因呢,很简单,她说她看过我写的周记,一字一句中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文字美。周记是语文老师布置的每周作业,而语文老师和班主任是同一个办公室,大概她只是偶尔看到的吧。
『哦,是吗?可以啊。』
我当时是这样回答的,静静的看着班主任,同时也兼任英语老师的夏晓丽夏老师,不喜不悲的答道。
『那就拜托你了哦!』
夏老师微笑着,烫染成大波浪形的一头秀发被门外吹进来的残夏清风拂动,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慌忙的按住发梢,将其一一理顺了回去,然后回给学生们一个歉意的微笑,继续宣布一些同学担任的职位。
我看了看她,然后低下头,继续在新发的本子上写下一段段意义不明的句子。
我喜欢文字,因为在文字中,我能够找到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至于我喜欢文字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爷爷。
爷爷是个武侠迷,非常的喜欢看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他闲着无事,就会给坐在他膝前安静的看着蚂蚁搬家的我讲故事。
现在我还记得这样的一幕,很清晰的记着。
在夏夜星空下,将凉席凉椅搬出放在院子里,爷爷坐在凉椅上,我躺在凉席上,奶奶坐在我的旁边,点上蚊香,拿着扇子轻轻的给我扇着风。
每当此时,爷爷就会说到:『痕儿,想听故事吗?』
『想。』
爷爷笑眯着眼睛,然后咳嗽两声。他咳嗽不是为了清嗓子,而是因为他有肺气管炎,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据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干完活直接就跳进池塘洗澡,然后就染了病,用了很多土方都没能治好。
奶奶担心的看着爷爷,将放在一旁准备好的西瓜递了一块给爷爷,然后拿着一个小瓷碗,将一块西瓜的瓤一点一点的弄碎,将西瓜籽一一挑出。
『痕儿先吃西瓜,一会儿再听故事吧。』奶奶说到,将小瓷碗递到我的跟前,拿着一根小钢勺子要喂我。
我安静的拿过勺子,接过小瓷碗,奶声奶气的说到:『谢谢奶奶,我自己拿着吃就行了,奶奶也吃吧。』
『痕儿真乖,都懂得孝顺人了。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奶奶笑眯眯的说着,用她那因为干了多年农活而变得粗糙的手摸了我的头。
很粗糙的手,但是却很温暖。
爷爷啃着西瓜,一边不断的朝着放在脚边的盆子里噗噗噗的吐着西瓜籽,一边说到:『肯定会有出息的,也不看他是跟谁姓的!』
奶奶白了他一眼。
爷爷哈哈一笑,将吃剩的西瓜皮一并扔进了盆子里。
『是个人就都是有出息的,不信的话我就给你讲个故事。是一个叫花子都能名扬天下的故事。』
『叫花子?』我疑惑的问到。
爷爷回身从他后面的石阶上拿过一本书,将书凑到我的眼前。
『就是这个,《天龙八部》。』
『哦……』那个时候连阿拉伯数字『1』都还不认识的我,就只能一脸的呆像,傻乎乎的点点头。
爷爷兴奋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翻开书,开始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时不时兴奋的一拍大腿,时不时的表情忧伤,泫然欲泣。
『像个疯子一样。』奶奶呵呵的笑着,说到。
我懵懂的眨着眼睛,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一会哭一会笑的,但是却被那精彩的故事吸引,完全沉浸其中。
长大后,会识字了,也就开始自己看书。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我在文字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
至于夏老师说的我写的周记很好,语句很优美,我自己心里却没个定断。因为,那只是偶尔想着了就写出来的东西,所以也并不太在意。
大概,这只是因为看多了书的原因吧?我在心里想。
也许是留了个好的印象的原因吧。在那以后,夏老师就对我颇多照顾,学习上,生活上,她都是经常的过问。而我,依然只是安静的点点头,不悲不喜的回答。
初中一年级,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一晃而过。喜欢呆在边缘安静的看着其他人的我,除了从幼儿园一直同班到现在的两个死党外,也没交什么新的朋友。
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一直都是他们写好语文作业交给组长——各个组长将收齐的作业交给我——我搂着去办公室,轻轻的放在语文老师的办公桌上,这样的关系。
班上的同学我能够看着长相一口叫出名字的,除了两个死党之外,就只有几个经常性不做语文作业的调皮蛋而已。
两个死党之一,是一个叫做伍自强的男孩,和我同年,小我一个月零三天,是一个喜欢打打闹闹玩耍的人。因为他的脑袋生的小小的,又一直理着板寸,就被一些人笑称为『小脑袋』。
但是,别看他这样,他的成绩在整个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数学,经常是满分。
因为成绩好,所以在班里又得到了一个绰号『大师』。偶尔数学老师故意为难人,布置一些超高难度的作业之时,教室里就会响起一片『大师帮忙、大师求救』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每当此时,我就会站起来,安静的走到伍自强的桌子前,将他已经写好的作业拿过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其他同学杀人的目光注视下,不动声色的抄着。
死党之二,是一位叫做钟小雄的男生。
个子矮矮的他,几乎有一种是小学四年级学生的感觉,不过他却只是比我小三个月零五天而已。他脸上稚气十足,白白嫩嫩的,是一个很帅气的人。
他的爸爸是一位医生,是我们三人居住的那个村大队的村医。所以,他家里比我和伍自强家里都富裕些,经常的带着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包装华丽,里面装着的东西却很少的零食来学校。为人温和,所以朋友也比较多。成绩和我差不多,都位于年级中上游。
我每天的学校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偶尔和他们聊上几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性的,在他们说完之后,我接上一句,然后他们就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以头撞击桌面。拜他们所赐,我的桌子的桌脚上的螺丝都有些松动了,书包一放上去,都会『吱嘎吱嘎』的叫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初中一年级就只剩了一个月的时间。
在我认为我的初中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却硬生生的将我的生活规则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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