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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橘爱的声音?

17:上橘爱的声音?

★ ★ ★

“哦~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喽!”

不知不觉,我、习惠美、麻冰子,已经到了我的家。

没有想到,我的老妈竟然在门口等我们。

“老妈,你怎么在这里?现在这个时间,学校里没有工作了吗?”

“哇哦~看样子,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嘛!”

“喂!”

老妈无视我的提问,又冷不丁地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我有点生气。

“好了,好了,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所以,才提早下班,等你们。”

“重要的事?我们?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啊……这个吗……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啦!”

眯着眼睛的老妈。——我不能从她眼神里看出什么猫腻,但是,她那不自然的笑,却是一处很明显的破绽。

“是小冰子告诉老师的。”

麻冰子拉了拉我的衣角。

“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老师了。还是老师送我回家的。”

“是这样啊。”

(所以,昨天,老妈回来得有些晚。)

对于我的老妈,我根本不想去了解什么。她所做的事,只要和我无关就行。否则,我一定追根究底。——因为,与我有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么,所谓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嘿嘿!你们看!”

老妈从身后拿出了一张A4大小的彩纸,展示在我们的面前。

“这个是……”

一张歌唱比赛的传单。

主办方是“ALL百货”——这座城市里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

今年是“ALL百货”的15周年庆。

“ALL百货”举办了这场名为“青春UP”的歌唱比赛。

可能是因为“纳川高校”在这座城市,拥有许多的偶像和偶像胚子。——为了吸引她们参加,才选定庆祝方式为“歌唱比赛”。

既可以达到庆祝的目的,又可以提高人气和知名度。

比赛的奖励:第一名,1个名额,奖10000元的购物卡;第二名,2个名额,奖5000元的购物卡;第三名,3个名额,奖1000元的购物卡。

购物卡,用途相当于信用卡,只不过,“ALL百货”为指定消费地点。

“嘿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真是迟钝呢,儿子!当然是……”

“停!”

我一把夺去老妈手中的彩纸,额头冒出了冷汗,痛苦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难道说,老妈,你想让我去……”

“停!”

老妈用和我同样的方式,打断我的话。

“不要自作多情,儿子。我是你的老妈,我当然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参加比赛呢?”

“呵。那还真是太好了。”

“冰子同学,怎么样?去参加吧。”

走到我身边的老妈,一用力,用身体把我挤到了一边,然后,双手按住麻冰子的双肩。

“这……这……”

麻冰子看了看我,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

老妈向麻冰子使了使眼色,然后,靠近她的右耳,说着悄悄话。

老妈的右手按着麻冰子左肩的同时,也把那张彩纸按着。

习惠美旁若无人地走到麻冰子的左侧,抽走了那张彩纸,然后,走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老妈诧异地把视线移到习惠美的身上。

“惠美同学想参加吗?”

“哼!”

习惠美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会?而且,也不可能吧。”

“你发现了,惠美同学?”

“别装了。你早知道我会发现。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发现。”

“……”

老妈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形式是‘歌唱比赛’,极大的理由是因为‘纳川高校’;奖励是购物卡,估计是为了吸引女性;加上‘青春’的主题……”

习惠美拉了拉我的衣角。

“森林,你看这里。”

习惠美左手举着传单,右手指着传单上的一处地方——那是刚刚,老妈拿着传单时,手遮住的地方。

比赛的年龄限制在15到20岁以内。

“老妈,这是什么?”

我拿过习惠美手里的传单,手指着“年龄限制”的地方,放在老妈的眼前。

老妈是一脸的吃惊,一把夺过传单,虽然脸靠传单很近,但却仍眯着眼睛。

“咦?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没有发现?”

演戏。

“别装了,老妈。”

我不屑地看着老妈。

老妈用右手抓了抓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呢。知道我是装的。”

“既然知道有年龄的限制,为什么还要让小冰子去参加比赛?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妈?”

“这个嘛……”

老妈似乎还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咔嚓!

“惠美,小冰子。进来吧,吃点儿点心再走吧。不要理她。”

“好的,森林。”“好的,森林哥哥。”

“等等,儿子。”

老妈快步走到我的身边,用右手按住我的左肩,严肃的表情下隐含着邪恶的气息。

“其实呐,要去参加比赛的是你。”

……

“哦。是你啊。”

“……”

“老妈确实看上去很年轻。大概18岁吧。”

“多谢夸奖。不对……”

“要加油啊。”

“是你要加油,我的儿子。”

“别开玩笑了!”

哐!

我用力地关上了门,并上了锁,把老妈一个人晾在门外。

“好了。惠美和小冰子先去我的房间吧。我去给你们拿些点心。”

“知道了,森林。”“哦……哦。”

习惠美面带着平常的微笑,向我的房间走去,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麻冰子回头看了看被锁上的门,似乎有些担心我的老妈,但也还是跟着习惠美,走向我的房间。

……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吧。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带着笑容,平静地准备好点心,然后,在回到自己房间的同时,将房间的门也上了锁。

“森……森林哥哥……”

当我把点心放到习惠美和麻冰子的面前时,发现:麻冰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森林的话……我……没关系的……”

一边的习惠美也有些不对劲。

她们好像误会什么了。

“怎么……难道是……”

我只顾及自己的想法,没有注意到女生的感受。

现在,习惠美和麻冰子在我的房间,和我在一起。而我又将房间上了锁。——这种气氛,没想到连不满10岁的小女生也感觉到了“问题”。

我的脸迅速地红了。

“不是。不是。这么做。我只是不想让老妈打扰而已。”

老妈身上有家门的钥匙,但是,我房间的门,没有钥匙,一旦从里面上了锁,外面的人就没办法进入里面。

“森林……哥哥……”

“森林……”

(诶?怎么……)

习惠美和麻冰子的样子还是没有改变,反而,她们的脸蛋更红了。

这个瞬间,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解释十分暧昧。

“不是。不是。”

我慌慌忙忙地后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自己房间的门的位置,准备解锁。

就在这个时候,门的外面传了某种声音。

似乎是歌声。

越来越响。

逐渐地,被房间里的我,习惠美,麻冰子,听得一清二楚。

【……

你我的梦想

一朵永世的花

绽放在世界的中心

美丽的色彩散发着甘甜的芬芳

不会枯萎

不会凋零

除非时间停止的瞬间

世界的尽头没有中心

……】

这是“ZZZ014”的“SUN”,——我最喜欢的偶像。——上橘爱的一首个人单曲:《你我的梦想是世界的中心》。

每年“纳川高校”的所有“偶像团体”,都会发行一张特别的专辑。——这种专辑被称为“KNOW”。

由于“纳川高校”的每一个“偶像团体”的成员人数都比较多,所以,FANS很难清楚地了解成员的个人特质,尤其是在唱歌方面。

所以,才会有“KNOW”的出现。

比方说,“ZZZ014”的“KNOW”里,收录着81首单曲,就是“ZZZ014”的81名成员各自的一首歌。

值得一提的是:“KNOW”的销量往往超过普通专辑的销量。

《你我的梦想是世界的中心》是“ZZZ014”第一年“KNOW”里收录的上橘爱的歌。

“很不错的一首歌。上橘爱的吧。”

“唱得很好听呢。”

习惠美和麻冰子变回了原样,静静地坐着,听着歌。

歌声中没有伴奏。

是上橘爱的清唱?

【……

咳咳!】

好熟悉的咳嗽声。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严重。

咔嚓!

我猛地打开了门。

老妈眯着双眼,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外。她的左手拿着一部MP3,右手端着一台与MP3相连的小型音响。

“老妈,你……你……你……”

我没有生气,只有极度的害怕。

老妈晃了晃手里的MP3和小型音响。

“想,再听一遍吗?”

“不!”

我急忙伸出双手,去抢老妈手里的MP3和小型音响。

失败了。

在我的双手刚刚触碰到“胜利果实”的瞬间,老妈一转身,轻轻松松地躲过我的攻击。

怎么可能放弃。

我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腰部,使自己转过身体的同时,上半身由后向前倾。由于下半身不能及时反应过来,所以,为了使自己的手能够伸到更远的地方,我收回了左手,只将右手尽力向前伸,所瞄准的目标也改为罪魁祸首的MP3。

“又不是问你,儿子。”

没想到,老妈并没有乖乖地站在原地,而是往习惠美和麻冰子的方向走去。

我扑到在地,彻底失败。

“怎么样,惠美同学,冰子同学。想再听一遍吗?”

“不……不……不……不要……”

扑到在地的我,只能向前,徒劳地伸着右手。

“不要。”

习惠美的回答,稍微给了我一点安慰。

“诶?真的吗?”

老妈眼睛睁开了一点点。

十分邪恶的笑容,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准备收割我的灵魂。

“这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唱的哦。”

我晕了。

“什么,是森林?……”

“是森林哥哥唱的?!”

习惠美和麻冰子一脸吃惊,觉得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上橘爱……”

“对啊,老师。这明明是女生的声音。怎么……”

习惠美和麻冰子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们好像思考着什么。

“唉——你们不相信,也很正常。”

老妈笑得十分自信。

“嘛!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儿子啊,十分讨厌男性,相反,对女性都是十分喜欢。……不过,好像我是个例外呢。……算了。你们看那里。”

老妈手指天花板上的上橘爱的海报。

“那是他最喜欢的偶像。上橘爱。森林唱的那首歌,是上橘爱的个人单曲。惠美同学和冰子同学应该没有听过上橘爱的原唱吧。她的声音,你们知道吗?”

“……”“……”

习惠美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理会老妈。

麻冰子则以点头示意。

“这就是上橘爱的声音哦。”

老妈把MP3放在习惠美和麻冰子的面前。

“森林能模仿上橘爱的声音,而且,几乎是一模一样。”

“……”

习惠美看了我一眼,接着把视线投向天花板上的上橘爱的海报处,沉默着。

“我儿子听歌的态度和一般人不同。与其说,享受歌曲的旋律,不如说,享受唱歌的那个人。……当然,一定是女性。他只听女性唱的歌。……大部分人听歌的时候,潜意识里会边听边学,最后,变成自己的歌,唱出自己的声音。但是,他却相反哦。如果过于欣赏、过于喜欢唱歌者,他会情不自禁地模仿唱歌者,或者说,那个时候,他自己就是那个唱歌者。”

父母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人。但是,我的老妈也太了解我了吧。难道我是机器人,所有的程序都是老妈编的。

“嘛!目前为止,能让我的儿子达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那个上橘爱了。”

……

“森……森……森林哥哥……好厉害!”

“怎么样,想再听一遍吧。”

“嗯!嗯!嗯!”

“咦?惠美同学不想再听一遍吗?”

“……”

习惠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现场版,应该会更好吧。”

“什……”“好!”

一听到“现场版”三个字,习惠美的表情变了一下,麻冰子显得也更加兴奋。

“如果你们去拜托他的话,他一定不会推辞的。”

这个瞬间,我恢复了意识。

“喂!老妈!”

我迅速起身,来老妈的面前,双手用力地按住她的双肩。

“哦。你醒了。儿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阴沉沉地说着。

“话说,你怎么弄到的。难道说,**。”

我唱歌,一定会挑老妈不在家的时候。当然,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且,锁上门和窗户。——怎么想,老妈也不可能会录到我唱的歌。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侵犯我儿子的隐私权呢?你再想想。”

老妈向右边瞟了一眼。

提示。

那个方向上,有一台电脑。

“那个……难道说……怎么会?我明明……”

“因为我是你的老妈嘛!你的想法,我可是全都知道的。‘一心同体’这个词怎么样?”

“可恶!怎么会……”

人的声音,别人听到的和自己听到的,是不一样的。

为了能让自己的声音更像上橘爱的声音,每次唱歌的时候,我会将自己的声音录到电脑里,然后,跟上橘爱的声音进行比对。不一样的地方,反复练习。

《你我的梦想是世界的中心》这首歌,练习不下百遍之后,我渐渐懂得了上橘爱的声音。——自那时起,我随时都可以用上橘爱的声音,进行说话、唱歌。——在这个不算漫长的过程里,我觉得自己渐渐走进了上橘爱的音乐世界里,感受到上橘爱所感受到的。

当然,这是我的秘密。——现在看来,我错了。

“这段过程”对我来说,十分有意义,但又不能公开。所以,那些录到电脑里的声音文件,我把它埋进了硬盘的最深处。——外面套了上百个文件夹,每层文件夹里还有几十个空文件夹,每个空文件夹里还有几十个空文件夹。——而且,我的电脑还加了密码的说。

“万无一失”是骗人的。

早知道,就狠下心来,删除掉。

现在,我真的很后悔。

“森林哥哥……”

麻冰子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勉勉强强地露出笑容,然后,低头,看麻冰子。

(咦?)

麻冰子两眼发光地注视着我。

好闪。

我迅速抬起头,躲避麻冰子的视线。

后知后觉。

“期待”的光线好像不只一束。

我慢慢地把视线移向习惠美。

好闪。

习惠美和麻冰子一样,两眼发光,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不……不要这样看着我……)

“森林,想听。”

“森林哥哥,唱歌吧。小冰子,想听。”

“我……我……”

好想找个深度为一万五千公里的洞,把自己埋进去。

“那……那个……”

(对了,说自己喉咙不舒服。

可这是骗……)

“诶?我的儿子打算欺骗女生吗?”

“绝对不会。”

“那,是想辜负女生的期待吗?”

“当然不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不要说的那么轻松。这还不都是因为老妈你。”

“诶?”

“对不起,森林。”

习惠美走到我的面前,向我鞠了一个躬。

“让你为难了。”

“诶……不……”

“森林哥哥。”

麻冰子也走到我的面前,向我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

“不……不……”

我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那就来个现场版吧。”

老妈也走到我的面前,站在习惠美和麻冰子的中间,一脸坏笑。

(可恶!)

“还有一个选择,儿子。”

有种不祥的预言。

“什么?”

没办法等于无奈。

“参加歌唱比赛呗。那样的话,就是真正的现场版。”

“这个是选择吗?”

老妈似乎是把我当猴耍,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向尴尬的深渊。

我真的有些怒发冲冠。

“我还是现在唱……”

“但是,比赛还是要参加的哦。这样的话,就是唱两遍了。”

“我绝对不会去参加什么比赛的。”

“这可不行。因为,你已经被选上了。”

“什么?”

“‘青春UP’的比赛,分为预赛和决赛。预赛的话,只需要将自己唱的歌,录成声音文件,和一些基本资料一起,通过E-mail,发送给主办方。主办方从中评选出20名选手或组合,参加现场的决赛。”

老妈双手抱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预赛的话,在一个星期前就开始了。当然,是我帮你参加预赛的喽。”

“老妈,你……”

“既然已经被选上了,如果不去参加,那就是诚信问题,也是一种不珍惜机会的表现。而且,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一下。参加这次比赛的选手,以女性居多。不参加,相当于弃权。这种行为,你猜,那些没有被选上的女性选手会怎么想。”

……

“怎……怎么会……这样……”

将军了。

我顿时瘫倒在地。

美丽的女性。

这是重女轻男的我的一个弱点,也是我最喜欢的弱点,也经常是,老妈手里的把柄。

“森林哥哥……”

麻冰子走到我的旁边,摸着我的头。

“参加比赛吧。我相信,森林哥哥一定能得第一名的。”

“……”

“对了,儿子。快去‘ALL百货’。今晚6点之前,要去核对一下个人信息哦。”

“……”

“冰子同学,我开车送你回家。现在的时间……”

“哦……哦。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麻冰子看起来很着急,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再见了,森林哥哥。”

“再……再见……”

来到老妈身边的麻冰子,看起来,就像是老妈的乖乖女一样。

老妈也就这么带着麻冰子,准备离开。

“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儿子?”

“只有一个。”

“……”

“老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妈像往常一样,眯着双眼,露着微笑。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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