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打架事件之后在家呆了一周,暮有好几天都只能呆在床上看天花板。果真如此,那个房间的天花板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而这个天花板只能给人苍白的无力感。
右手不能握成拳头状,大概是伤到了手筋吧。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阿难出现了。
是的,本该作为秘密存在的阿难,出现了。
当她提着一揽子的东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暮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碎花裙子,蓝色蝴蝶结,还有那楚楚可怜的表情。
貌似阿难平时的表情永远只有楚楚可怜一种。
而这就是暮之所以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原因。
“那个。。。听说你受伤了。。。”阿难吞吞吐吐地说道。
暮坐在床头呆了好半天:“阿。。。阿难。。。”怎么自己也讲不了话了。
“那个。。。阿难,为什么?”
“嗯,你的事情全学校都知道了。”
暮的耳朵里全是阿难温柔的声音,然后听到这句“你的事情全学校都知道了”时,脑海中犹如突然遭遇了一次恶劣的闪电袭击。
“什。。。什么。。。全学校都知道了?”暮紧张到快要崩溃~“嗯。”
此时暮脑海中闪现过两个字:完了。
继而浮现出一个高大到令人生畏的人影。而那个人影的头上漂浮着一窜同样令人生畏的字符:高一13班班主任,晌爵。
晌爵,这是个暮同学自从来了长安之后就一直阴魂不散的名字。最主要的是,他还是某个和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人的利害关系人。
所以,暮想,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吧。
“那个。。。暮。”阿难再次开口,好温柔的声音。“朋友们都来看你了哦!”阿难微笑道。
暮再次沐浴在阿难的无限温柔中,等等,朋友?
神马?
这时候门后挤出几个畸形的脑袋来。“兄弟~身体不错嘛~”
老塔,平目,还有春行者花无敌。这是神马情况????
然而,在最重要的悬念上眼前,这一切都已经不再神马情况的考虑范围了。因为在这一切之后的情况是,那个名为晌爵的高一13班的男人,刹那间占绝了暮所有的视线。
“哟,挺能干的嘛,暮。”高大的男人扶了扶镜框,靠在门口一脸帅气而又不屑地说道。
而此时,暮的冷汗已经入豆大的珍珠般陨落。是的,就是陨落!
“爵。。。爵爷好。”暮用已经不能正常工作的声带艰难地说道。
“是啊,很好很好,说起来,还是因为看到你这幅模样,心里才会如此高兴呢!”晌爵挖苦道。
暮的脸上又划过一丝冷汗。
这时候阿难又说话了,她说:“晌。。晌老师,暮童鞋、、、是,是无辜的,不是他的错。。。”
暮的心里瞬间又温暖起来,还是亲爱的阿难好啊。暮心中暗自笑道。
“呵呵,阿难童鞋果真是如此温柔呢。”晌爵突然露出善良到让人质疑的表情,以温柔到让人恶心的语气说道。
阿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那个。。嘿嘿,嘿嘿。”
突然老塔走过来拍了拍暮的肩膀,那个家伙从来就是不知道轻重,暮的肩膀突然间好像被扯裂了一般。
“我勒个擦,老塔,您老能轻点么?这肩膀可没没比您的手健康多少啊!”暮疼得龇牙咧嘴。而老塔在一旁嘿嘿直笑。
这时候平目和花无敌一脸严肃,双手相抱,好像要力争做到与己无关的状态。然后不约而同地骂道。
“笨蛋!”
啊。暮突然一呆。
是。笨蛋呢。
虽然是想永远做到与己无关的状态,但是终究不能做到。无做到的可能性,其实也无做到的必要性。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参与中得到与失去。如果因为惧怕失去而拒绝参与,那么终究也因无法得到而遗憾终生。
某些东西,比如说友谊。
没有参与,便没有得到。
对于暮来说,在这样的年纪,又因为是这样的暮,友谊便会变得无比珍贵。
所以,这个时候,暮能做到的,就是充满幸福地笑。
Thankuall.
自武馆打架受伤事件之后的一周之内,大家恐怕也猜到了对于暮来说另外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就是当他每天躺在床上翻阅报纸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关于夜魔侠的专题报道。
显而易见,我们可敬可爱的夜魔侠,由于某种不可抗的原因,缺席了一周的晚间表演。
暮撇了撇嘴,嘟囔道:“切。”
但是某些人,就不能单用一个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比如说,那个高高在上,以一种极度舒适的状态坐在黑暗中的,名为“壳”的组织的老大哥。
说是老大哥,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家伙,只不过是因为承袭父业。无关意愿。
但是要说到这个人在组织中的威信,恐怕没有人会有异议。
他要动一动表情,底下的人也会惊慌失措。
话说,在夜魔侠几夜没有出现的情况下,这位老大哥显然也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他十指相交,枕着下巴,仿佛深陷在沉思中。
“那么,谁愿意替我把他找回来?”
片刻,房间内还是沉默无声。因为没有人敢轻易发言,发言即意味着领受任务。而如果任务不能完成,大家心知肚明自己应该怎么做。
所以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但是也可能是最坏的。
话说这位以森然形象出现的老大哥,耐心不是怎么好。
千万不要让他重复第二遍!所有人都明白。
“那么。。。”老大哥还是看似漫不经心地重复第二遍了。
“让我去吧。”正当众人紧张到要挂掉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全身通红的少年,说是通红,其实也不过是穿了件红色的披风,然后还有最显眼的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如同一千颗太阳浓缩在了一起。
老大哥微微抬了抬头,微笑道:“哟,朝阳。”
朝阳,人如其名的家伙。
而对于暮来说,晨报里面关于夜魔侠报道的消失,如同刚刚排泄掉的非纯净水。无关紧要罢了。
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没心没肺永远是最妙不可言的状态。
所以当那个名叫朝阳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暮呆了很长很长的一个片刻。而朝阳立在走廊里,露出满脸试图要融化一切的笑容。
“暮,好久不见。”
暮有点不知所措,以至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还是举了起来,向朝阳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然后周围的女同学在一瞬间便包围了这个优质到不可理喻的帅哥。“好帅啊!”
“好帅啊!”“好帅啊!”“好帅啊!”“好帅啊!”“好帅啊!”
………
………
只留下两个人在人群的缝隙中对视。
说实话,暮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家伙。
有时候暮想,朝阳的存在就如同记忆两个完全不同的片段的分割线。是的,他就是形同分割线一般的存在。隔开现在与过往。或者更仔细的想一想,朝阳还是属于过去的记忆多一点,因为很不幸的很,朝阳一出现便刚好遇到暮一生中最不愿回忆的情景。
纵使朝阳本身乃太阳一般的存在。
但是那过往的记忆,冰冷似海。
“唔。。。真的不想看见你呢!”暮喝了一口饮料,严肃地说道。
朝阳。话说朝阳才是没心没肺的最完美存在啊!
只见他眯起双眼,笑意不减的说道:“哟,暮,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朋友呢!”
“切!”暮有点不耐烦地转过脸。
“哎呀哎呀,我们的暮童鞋貌似很羞涩啊!”
“神马?!!你神马意思?”
“哎哟哎哟,可不要乱想哦~”
OMG,貌似已经激情四溢了,哈哈哈哈~
“那么,还是说正题吧。”朝阳突然严肃道。
对于朝阳的突然严肃的情况,暮已经领教了很多回了。从来长安的跋涉途中已经领会多很多次了。
所以,暮淡定地说道:“麻烦的话,你还是别说。”
这时候朝阳突然凑得近到快让人产生误会的距离,用更加严肃,而且不带征求意见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呢,这次的事情性命攸关。”
性命攸关的事情,永远也无法拒绝。这是本故事的铁则之一。
“但是,等等,我还是不明白,那个,关我神马事?”
“我有过说一定要让你明白么?”
是的,讲道理是最愚蠢的方式,对于劝说一个人,最有效的还是。嘿嘿。
暮,我要让你记起一件事情。虽然对于你来说这实在是很残忍。但是。我想,或许消除那段记忆本身就是个错误。有些事情,命运已作安排。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面对。封印的记忆,封印总有风化的一天。我不想到那个时候你再在瞬间被记忆击倒。
况且,命运已作安排,不是吗?
哪段记忆?是关于你从死人堆里把我救出来的那段吗?我早不在乎了。那种记忆现在留下的恐怕只有恶心感了吧。还是你带我千辛万苦跋涉到长安的记忆?那不过是欣赏沿途风景的记忆罢了。所以你说要我记忆,又说要唤醒,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别动。”朝阳提醒道。
暮躺在一个形如棺材的容器里面,暮的记忆中早就存在了这个奇异的事物。其大概的作用是恢复身体。
但是暮为什么要再这时候躺在里面呢?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吧。也不是。暮的身体有很糟糕的一面,是某些功能太过强大的副作用,而这个机器就是为了压制那样的副作用而存在的。
至于暮记忆中副作用发作的症状,大概就是眼睛和耳朵不停留出鲜血,脑袋像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来朝阳这里治疗,早就成为习惯之一了。
病态发作的记忆也只是存在于很久以前。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它们下次出现的时间。
或者突然,暮就会在七窍流血中暴毙。
所以,暮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无论疼痛,还是这奇异的容器。
暮,你所说的所有记忆,都不是。我想唤醒你的,是那段我被我封印的,此刻绝对不存在于你头脑中的。你,敢面对么?
切。朝阳,你何时见过我胆怯。只是,这样我真的能够。。。。
能够重新拿回命运之匙么?
是的。这是你的命运,早就决定好了的。
是吗?那无所谓了。
觉醒,夜魔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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