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轻轻笑了笑，她垂下眸子，浅黑色的眼底满是坚冰般的寒意。
她弹了弹衣角不存在的飞灰，不紧不慢地上前两步，懒洋洋地抬起脚，把桑得•英勒本就贴在地上的脑袋又往泥泞的土里碾了碾。
“当年我为了维持人设，忍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很久了，怎么，校园暴力会令你们身心感到愉快吗？”
江流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脚下不停在颤抖的身影。
周围人也被她这一番操作弄震惊了。
在桑得•英勒走上前挑衅歌尔二人时他们就在围观。
大家低头评论，默契地远离，只为了当那最好的观众。
众人都在猜测，这个敢课上挑衅老师，把出言不逊的白痴嚣张地踩在脚下的黑发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呐，你说我就这样把你的脑袋，‘碰！’的一下踩爆掉，会有人给你收尸吗？”
江流玩味的开口，在当她说道碰时语调被刻意的拉高，就像是逗弄老鼠的优雅猫咪，任性且傲慢地折磨着脚下害怕到不停颤抖的猎物。
“不…她已经死了！是我看着她死的！是我帮大人划开她的脖子的！她的尸体都成飞灰了，你不可能是她！”
桑得·英勒的声音在打颤，连眼神都在发抖，他亮眼的绿色眼睛，如同劣质的玻璃球珠，在眼眶里激烈的不停晃动挣扎着。
不！
他才不相信那位大人会舍弃自己！
这个女的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在魔法学院时被欺负的小废物！
在说…在说那些事情全部都是那位大人指示自己去做的！
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
江流漫不经心用指甲刮了刮了肩膀上柔软的史莱姆，施舍一般，将视线移至桑得·英勒的身上。
睨着他如鸡鸭死前一样，拼命地伸长的脖子，鼓起的青筋仿佛索命的绳索，缠绕一圈又一圈。
“人死前的模样…果然是最丑陋的。”
江流低低地笑了笑，她抬头看向不远处总算舍得露面的安格·霍尔。
“那我们就来看看好了，看这个家伙到底在不在意你的死活。”
江流自上而下的睨着看到安格·霍尔时眼中猛然迸发出名为希望的光的桑得·英勒，一点一点的戏弄一般加重脚下的力道。
“大人…大人救我啊！”
桑得·英勒任凭自己的脸在泥泞的泥土里碾磨，艰难的看向不远处缓步走来的安格·霍尔。
劣质的如同玻璃珠一样的绿色眼睛，在他的眼眶里随着安格·霍尔不断接近的身影激烈的晃动。
可惜的是，迎着江流嘲弄的眼神，银发的女人眯着眼睛，弯了弯，她语调中含着浅淡的笑意。
“桑得，英勒家会记住你的牺牲的。”
先是从眼角开始，桑得·英勒的眼角在听到安格·霍尔的话后猛地向太阳穴靠近，链接上下两条眼线的交接处极尽断裂，劣质的玻璃珠倏忽皱缩，眉毛扭曲打结在了一起，覆盖在头骨上的柔软皮肤皱缩成了一团，像是苍老的树皮，坑坑洼洼，丑陋至极。
“不…大人，你不能──”
“碰！”
江流也欣赏够了桑得·英勒将死的丑态，赶在安格·霍尔亲自动手之前，轻慢地踩碎了他的头颅。
霎时间，粘稠的猩红液体溅了一地，侵入湿软的泥土里，沾染上江流脚上穿的可爱贵气的小靴子上。
空气里弥散着血腥脑浆，混杂着泥土草根的诡异味道，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纷纷愕然的傻愣在原地。
一些个本世界的原住民更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场景，面色煞白，舌根上泛压制不住的苦意。
江流淡淡地瞥了眼扶着身边人，想要呕吐的江妩，随后又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安格·霍尔。
她冲着银发女人扬了扬自己沾了污秽的小靴子，骄纵似地开口：
“喂，我鞋子脏了。”
安格·霍尔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特意为江流选出的这双搭配贵气衣服的可爱小靴子上，此刻却沾染了垃圾的脏污。
银发女人眸色沉了沉，可惜地叹了口气：
“嗯，脏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无视一旁塌陷了一半脑袋，双目瞪的老大的桑得·英勒，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向着江流半蹲下身。
她好像在膜拜似的，虔诚又恭敬地捧起女孩的脚，不顾血污是否会弄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靴子上染的脏污擦干净。
安格·霍尔:“没事，我会为您擦干净。”
江流歪了歪脑袋，瞧着安格·霍尔低眉顺眼的纯良模样。
她咧了咧嘴，开口道：
“可是，脏了就是脏了，脏了的东西我就不想要了。”
江流傲慢地用脚尖抬起银发女人的下巴，语调轻愉。
“就跟你一样。”
迎着安格·霍尔未变的表情，江流向着歌尔伸出手。
“歌尔，抱我。”
白虎族少女从后方走上前，无视安格·霍尔倏忽骤变的阴戾目光，俯下身，妥帖地将人揽进怀里，举在臂弯上。
江流两脚放一起随意的蹭了蹭，将可爱的小靴子踢到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黏糊了泥土的脏污堆里。
不小心溅起的血土还跳到了仍然半跪的安格·霍尔身上。
安格·霍尔弹了弹衣角，站起身，正大光明地使用了魔法定住了一脸警惕的歌尔，逼近坐在她臂弯上露出一双白嫩柔软的小脚的江流。
“第737个，我的公主殿下，这是第737个您在我面前杀的人。”
“真好，您在我的面前又脏了一点，令我感觉…我与您更加相配了。”
江流迎上银发女人病态的金色眸子，浅黑色的眼底是比她更狂的疯意。
“是吗？但事实上，我不在你面前杀的人更多。”
“而你，在我眼里跟那些被弄脏的东西一样，我…最讨厌脏东西了。”
“所以一般对于这些东西的处置，我都特别简单──扔掉就是了，反正都是一堆垃圾，你说对吗，安格·霍尔？”
瞧着不说话的安格·霍尔，江流的眸子中表面的平和被骤然撕裂，水波之下是肆虐的暗涌。
“现在，解开你的定身咒，让你派来试探的垃圾离我的人远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他们给你寄回去当拼图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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