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心头一紧。
“我……我的功法不可以破身，不然就没办法修炼了……”
这是假话，她只是不愿意。
安然瞄了一眼系统，说道：“没事，我有办法。”
“我……我还不太想这么早交出自己的身子……”
“你要反悔？那就把补齐的灵根还回来吧。”
她的灵根是安然通过系统给她补全的，当然也能通过系统收回来。
李含烟顿时脸儿煞白。
“看来这个选项，你仍然不愿意。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吗？我给了你光明的未来，你也要付出值得我在意的东西。”
“我……”
李含烟不甘心的闭上眼，顷刻后，方才说道：“你一上来就与我说这些事，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不能。”
她暗自捏起了粉拳。
“我要告诉你师父，要告诉戒律司长老。”
安然沉默住，眼神古井无波，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也罢，我本就不在意宗内的一切，本来也没多好的名声。”
安然突然站起身，吓了李含烟一跳。
他慢慢向李含烟逼近。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
李含烟拿起了藏在袖子里的小刀，这是长久以来保护自己和妹妹的利器。
安然伸手，手指捻起她的衣领。
李含烟很紧张，她只等着安然松懈的时候，一刀刺中他的脖子。
但下一刻，却是被按住了小腹。
这一瞬间，她立刻明白自己丢掉了多么重要的东西，修炼了几个月才到达的炼气四层瞬间如同破了洞的水桶一般流走。
“你是否高看你自己了？你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紫云宗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容身之地，轻易就能舍弃。你若是想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无妨，届时人人喊打也无所谓。你妹妹呢？叫她来。”
李含烟完全呆滞住了。
从小至今，为了向父亲复仇，为了给九泉之下的母亲复仇，她和妹妹四处奔波，穿着粗布衣，脸上抹黑灰，有一顿没一顿。从九州到中州，一路寻道，燃起无数希望，又无数次希望破灭，最终靠着父亲的牌子进入紫云宗。原以为能求道成功，可最后却尽是失望。若不是牌子的缘故，甚至不会有哪座峰舍得收她们。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么轻易就被收走了。
李含烟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你不舍得？那我自己去，她就在房间里面吧……”
“别！不要……我，我同意……”
“但我不愿意了，我刚可是下定决心要离开紫云宗。”
李含烟急了，慌忙抓住安然的手。
“不要，不要这么对她……我求求你，我同意……”
安然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平视着她。
“就算是我，也不愿意过分逼迫别人，你这般不愿意，哭成这个模样，我反而更不想……”
李含烟赶紧抹掉不知什么时候滴落的眼泪，尽量扮得开心点，故作强颜欢笑。
“靠！人都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安然突然站起身怒骂了一句。
李含烟委屈极了，但她不知道，安然并不是在骂她。
寂静好半会儿，等两人的心情都平复的差不多了，安然才说道：“去你房间吧。”
李含烟起身，沉默的向房间内走着。
褪去的衣物，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即使拉起了床帘，窗外透进的光亮依旧无法遮掩羞耻。
美人摘掉了发簪，墨色的长发披露在背，低垂的眉睫是她此时的心情。
是坦诚相待，还是用床单遮挡彼此，都已经没了意义，她明白，她已经是受人掌控的人偶。
“不要，不要对我妹妹下手。”
这是她最后的话语。
苍白的，绝望的脸颊逐渐红润，白皙的身体逐渐升温，无法抑制住的喉咙的本能，以及身体的反应。此起彼伏的低喘声，诠释了他们的所行之事。
她闭着眼，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变得太难堪。
过去了多久？李含烟不知道，她只是闭着眼，从未应和，从未迎合，安然也没有让她迎合，她只是从一开始的拒绝，难以忍受，再到麻木，不愿接受，到现在的，不得已接受自己的变化。
发丝已经凌乱，身体已然混浊，赤诚的沾染着彼此的分泌之物。
在不愿回忆却又下意识回忆的过程中，她甚至连灵根回来了这件事都没注意到。
最后，即使已然结束，两人仍同卧一张床上，耳边回响着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迁怒。
安然找上她并非是因为她答应了安然的要求，而是，她曾找林月柳帮忙。
林月柳对她们多温柔，安然就有多烦躁，只是当时忍耐住了。即便如此，也在补全了灵根之后，故意动了点小手段，把她们送进了灵药房。
安然一直都在忍，他有极高的忍耐力。良好的心理素质，能让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开开心心。俗称，没有大脑。
但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又哪能真的没有大脑？只不过是将一切抛之脑后，暂时不去想。若是有一天忍耐到了极限，情绪负面到了极点，往日的悲苦便会一件件涌上心头。
所以，这是迁怒，是这两年在紫云宗的一切嘲讽，一切谩骂，一切轻视。
这是安然唯一不想忍耐的。
李含烟的人生很不幸，好不容易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恩人却是个挟恩图报的人。但不幸之中的万幸，便是安然现在的负面情绪已经清理了不少，又能重新抛之脑后。
“系统，将今天中午到现在为止的恶行值统计。”
【恶行值统计完成，收支如下：故意使无辜路人摔下悬崖，腿部受伤，现已截肢，恶行值+66。强迫无辜少女，恶行值+50。修复灵根，恶行值-200。】
啧，果然是个没有价值的玩意儿，还没一个路人多。或许那位路人原本的人生还能救下某个重要人物，但这家伙这辈子果然前途一片灰暗。
安然拉开床帘，从床上站起，细细的穿好衣物，准备离开。
扭头看了一眼侧卧在床的李含烟，不知她在想什么。
罢了，既然还要继续在紫云宗待着，那就尽量让她把嘴巴管严实点，免得哪天想不开了说出去。
安然翻了翻系统，找到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有用的玩意儿。
“系统，兑换天灵海结晶。”
【兑换成功，恶行值-200。】
在这个女人身上花了总共六百了，算上收回来的，也就五百五吧。
安然现在不需要存恶行值，没太在意。
他将蓝色的天灵海结晶放在桌边，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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