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萧羽墨才意识到刚才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一抹坏笑就出现在他的脸上。
“小玉寒，我也挺喜欢你的，要不？”
楚玉寒有些无奈。
“好，弟子答应师尊。”
“诶？你居然都不拒绝吗？你明明知道我是在……”
“弟子明白，但既然师尊想要胡闹，那弟子陪着师尊胡闹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拜师之时弟子就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变强，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弟子身无一物，若是师尊想要，这身子就当是回报给了师尊也无所谓。”
本来欢欢喜喜的，听了楚玉寒这么一番话，萧羽墨倒是伤感了起来。在这种狗屁修仙世界里面，能平平安安的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寻求力量的平凡人多半身负重担。
公平只是虚妄罢了，强者可以随意支配弱者的一切。赤阳峰被打死的穷苦弟子，紫月峰被强行猥亵的女弟子，都是如此。萧羽墨看他们就像在看虚构的故事，但是当这类不公的事情发生在弟子身上，他依旧会感到愤怒与悲伤。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注定了观念不同。代入弟子的过去，心中是波澜不断，难以平复。
他不会为了某个目标付出一切，当面对的压力过大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躺平摆烂，他知道人力有限。但是修仙世界的人不同，在他们眼里，只要能走上修仙一道，就有机会逆天改命，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种毫无依据的坚持虽然愚不可及，但也同样饱含少年热血。
此时，萧羽墨便心生一个念头，他要倾尽全力去培养自己的弟子。他的前一世活得苦逼，靠打游戏躲避现实，结果因为游戏被活活气死。既然收了弟子，那就是自己的后辈，他不愿后辈也如自己上一世那般，活在阴影里看不见希望。
自己碌碌无为没所谓，一定要让自己的下一代活得精彩无所束缚。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凑巧吧？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萧羽墨的神情与态度转换之快，让楚玉寒感到震惊。不过她也确实始终没有看透自己这个师尊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时而严肃时而洒脱。
“弟子已将冰肌玉骨诀修炼至大成，但是依旧处于锻体前期无所寸进。”
“先去训练场上去吧。”
两人来到吹萧峰训练场便对立而站。
“你用尽全力攻过来。”
“那便失礼了。”
楚玉寒没有学过任何武学，只是修习了冰肌玉骨诀完成初步锻体，所以她的进攻不过是毫无章法的王八拳。
萧羽墨也没有格挡，就任凭楚玉寒软绵绵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腹部，不痛不痒。
打了几分钟，反而是楚玉寒先累了，退了回去。
在楚玉寒打王八拳的时候，萧羽墨便已经开始思考问题所在。他重新翻看了一遍冰肌玉骨诀的电子拓印版，再结合原身的修炼记忆和知识，终于得出了结论。
“师尊，弟子是哪里做错了吗？”
萧羽墨摸了摸楚玉寒的头以作安慰。
“没有，你很有天分，短短三个月就将冰肌玉骨诀修炼至大成。”
“那为什么弟子出拳依旧绵软无力？”
“那是因为冰肌玉骨诀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锻体作用，这门法诀的作用是改变你的身体。寻常修士包括炼体修士在锻体期都是利用灵气锻体，但你没有灵根，所以只能用另寻他法了。”
“请师尊明示。”
“灵气是天地的能量，灵根便是人用来沟通天地的器官。但毕竟人是生灵，不是天地之物，所以天地灵气对于人体来说是一种毒。锻体便是引天地灵气入体，让天地灵气撕毁肉体经脉乃至脏器，让肉体在恢复的过程中适应天地灵气。
你没有灵根，自然无法用寻常锻体手段。人的肉身其实也是可以吸纳灵气的，不过效率太低，所以你要做到主动撕裂肉体，让进入肉体的那些许灵气都用在刀刃上。”
楚玉寒似懂非懂。
“那弟子应该怎么做？”
萧羽墨思索片刻道：“每天跑二十里，做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那不就是凡人军士平日里的训练吗？”
“没错，没有灵根帮助，你只能走这条更加艰辛更加痛苦的凡人路。而且这只是开始，往后你的训练强度会成倍增加，这样才能追上其他人的进度。当然，你如果吃不得苦，可以放弃……”
“弟子会走下去，再苦再累都不会放弃！”
“很好，一年后会有一场锻体期弟子大比，按照我的计划，一年后你差不多就可以到锻体期后期甚至大圆满。”
“师尊希望弟子夺得前几？”
“给你师尊多点信任，也多给你自己一些信心。你要做的不是崭露头角，而是一举夺魁！”
楚玉寒的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弟子定不负所托。”
往后的日子里，楚玉寒除了吃饭睡觉，整日都在训练场上进行身体锻炼。除了每日跑20里，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外，还要学习萧羽墨教授的自由搏击以及各类从凡间寻来的武学秘籍。
除此之外，体能锻炼的量每个月都要增加一倍，保证楚玉寒每天都会消耗到极限。
萧羽墨也没闲下来，为楚玉寒准备最合适的营养餐就会耗费他不少精力。因为寻常修仙者吃的都是灵食，是带有灵气在内的。但是楚玉寒没有灵根，吃灵食只会增加她身体的负担，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萧羽墨每日都要跑到山下去给楚玉寒准备凡间的普通食物，当然也是亲自下厨做饭。
至于烟芳南，她的体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宗门早已有各类详细的修炼步骤，让她遵照书籍踏踏实实修炼即可。
三个月后，楚玉寒便已经来到了锻体中期，于是训练项目也随之改变。
萧羽墨从赤阳峰的执法堂内偷了用于刑罚的铜柱，这直接导致了执法堂短期内没法用炮烙之刑处罚“不听话”的弟子。这功德来的可比天天敲木鱼管用多了。
不过这根巨大的铜柱是用来给楚玉寒修炼的，涨功德只是顺带。
当铜柱立在楚玉寒的面前时，她是十分不解的。
“师尊，这根铜柱是用来做什么的？”
“肌肉的训练已经很扎实了，体能的训练可以减少到最初的量了。接下来你要每日攻击这根铜柱，要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对其进行全力攻击。”
“这会很疼吧？”楚玉寒有些担心，虽然她早已习惯了训练中肌肉的酸痛感。
“可不只是单纯的疼痛。你要全力攻击，直到打碎你自己的骨头，然后让骨头重生以达到锻骨的目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样真的来得及吗？”
“我会为你准备药浴，你的骨伤第二天就会好，因此你每天都要将自己的骨头击碎。这样的修炼会非常痛苦，你真的还想要坚持吗？”
说实话，萧羽墨自己都于心不忍，他甚至都想着自己去帮楚玉寒把仇报了，从此退出修仙之路。只是他明白楚玉寒是不会放弃的，也绝不会让他人插手自己的复仇。
“师尊，以后无需再问这种问题，弟子不会放弃！”
萧羽墨叹了一口气，扔下铜柱就离开了。眼不见，就不会心疼。
刚转过身，背后便传来拳头轰击铜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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