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二年的十月四日,余凯文可能永生难忘。
要问为什么永生难忘,她只能用“狼来了”来形容——苏虞煋喊的“狼来了”,结果“狼”真的来了,却是她余凯文来承受的。
余凯文听到苏父要豪掷五万来为现在身为女儿的她消费,甚至要把这消费和苏虞煋区分开来,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她甚至在纠结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自己这样换多久会彻底变成全新形象的“苏虞煋”?
她甚至搞起了更古怪的换算:自己作为“余凯文”活了十六年,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作为“苏虞煋”活下去,过多久会让自己作为“苏虞煋”的比重大于“余凯文”的比重,进而“余凯文”的部分被彻底否认,自己成为了自己脑子里没有“苏虞煋”的前十五年的新的“苏虞煋”。
她觉得答案不可能是十五年,也不是十六年。她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我是余凯文”的自我意识,但这个界限非常模糊,因为自己从未主动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说从记事开始算起,她能回忆起的最早的事情大概是三岁多的时候,但只能模糊地回忆起自己在玩泥巴。
但年龄越大的情况下的经历显然不能和小时候相提并论,小时候接受和产生的信息肯定和长大的时候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如果换算成信息的量,那么……
她感觉从记事开始到现在的阶段的信息量,可能也就相当于接下来最多四年的,甚至可能更短。
光是她和苏虞煋交换的这几个小时,就已经产生了不少的信息量,这些信息不断轰击她作为余凯文的自我意识。
她能不能抗住?她感觉不太可能抗住。作为余凯文的意识被“囚禁”在苏虞煋的身体里,接受的信息也是在促成“苏虞煋”个体的完善,那么她必然会称为“苏虞煋”。
越想越觉得可怕,她觉得交换这种事,还是存在于幻想中比较好。
这比恐怖电影还要瘆人。她早上起来的时候,眼里满是血丝。
“你怎么了?”苏母本来笑盈盈地来,看到她这憔悴的样子,笑容立马就消失了。
“……想太多,没睡好。”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没有,没什么。只是有点害怕她就此不打算换回来。”
“你在担心这个吗?还是说因为我们的反应出乎你的意料,你怕我们会阻拦你回去?”
“没有,绝对没有。您是个很好的母亲,苏叔叔也不是那么糟糕的父亲,但我的父母也是很好的,我肯定想的是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是好的……”
“你真的觉得她能意识到吗?”苏母认真地问她,“要是她能意识到,就不会蒙骗我们六年之久了。”
“……”
“虽然现在说不好,但我还是要说,你在这段时间就不要提起她了,不然很破坏氛围。我和老公昨晚聊了很久,他的意见是知道你只会留这么几天,所以他想这几天过得舒服点,然后她回来了,我们就自己解决问题,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来?”
“我们只是想在这几天过点和气的生活。”
“……”
苏母离开房间,余凯文愣了好久才离开卧室。
这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一度觉得苏虞煋真的不配拥有这样的父母。
但考虑到她目前对苏虞煋的过往,尤其是那作为一切开端的“拐骗事件”几乎一无所知,觉得自己这几天还是尽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抚这对父母。
本来是有私家车的,但苏父今天决定不开车去,而是坐地铁去。
前几天新旅市开通了第四条地铁,这条地铁是南北走向,而且有一站正好在小区附近,叫“红树湾站”——对应了这个小区的名字。
而往北坐七站,就会到达本市最大的商场——李府井商场,这也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在开通这条地铁之前,他们开车去走走停停少说都要一个小时,现在这地铁一开,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目的地了。
今天坐地铁的人跟黄金周前三天相比少了一些,不过还是比较多。他们上车的时候没有座位,只好站在过道上。
因为今天天气依然炎热,热到余凯文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十月份。
她今天穿得很清凉,裙子只盖到大腿中间偏下一点的位置。虽说身体好像很适应,但心理上他还是觉得莫名“凉飕飕的”。
虽然目前余凯文并不太喜欢苏虞煋,但苏虞煋的外在确实很吸睛。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不少人的热辣的视线,但同时也能感觉里面藏着一种危险。
公共交通上人多眼杂,有时会出现一些扒手或者变态。
不巧的是,她遇到了后者。
可能是因为被人们的视线扰乱了思绪,余凯文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个坐着的戴一顶深灰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假装睡觉,拿着手机的右手却在慢慢下移,没一会儿就伸到了余凯文的裙底。
余凯文完全没感觉到,很多人也因为视线被遮挡没有看到这个男子的异常举动。
但苏父可没这么瞎,他在上车之后就感觉到了隐藏的对“女儿”不怀好意的眼神,眼睛一直瞪得像铜铃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了甲亢。
但他就是察觉到了不对,即使没有直接看到,他还是感应到了,于是侧身往余凯文身后一看。
“你在干什么?!”苏父大吼了一声,直接冲过去抓住了鸭舌帽男的手。
“我什么干什么?我睡着了而已!”鸭舌帽男一看不对,试图挣脱,但试了几次发现苏父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他。
“你把手机伸到我女儿裙下做什么?!”苏父怒斥道,“说!”
他这么一说,本来并不好奇的人纷纷把视线投向苏父这边了。
鸭舌帽男急了,再次拼命挣扎,这一次成功挣脱了,于是赶紧反驳道:“你干什么?我刚才真的是睡着了好吧?只不过手伸出来了,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想偷我手机呢!”
“你放屁!在地铁上睡觉还敢把手机拿在外面,还恰好伸到我女儿裙底,你糊弄谁呢?”
余凯文本来很蒙,现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下意识用手压着裙摆,惶恐不安地望着这个鸭舌帽男,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这时,苏母把她搂在了怀里。
“别怕……别怕……你爸在这儿,别怕……”
“你刚才用手机拍了什么?”苏父继续质问。
“我睡觉,拍什么啊?”鸭舌帽男依然不承认,甚至开始嚣张起来了,“怎么?你想查我手机?”
“要证明你是清白的那就得查。”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还要证明?”
“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证明。”
“我不证明你想怎样?”
“你证明了才能走。”
余凯文看到鸭舌帽男已经捏紧了拳头,感觉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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