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如果余嘉兰跟余凯文说要给自己发文件，余凯文必然会觉得是和学习，真的学习有关的资料。
现在，余凯文不会这么认为了。表妹的想法他不能再用“正常人思维”揣测，但他也想不到会发什么东西过来。
其结果就是整个晚自习期间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恰巧今晚又有小考，考完一个59分撂在自己面前，何其难受？
表妹一回家就钻进房间，余凯文更好奇了，作业都没想着做，就盯着自己的社交帐号消息。
约半个小时后，一个几百兆的压缩包蹦了出来，后面还跟了一句话：
“这些相当于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这是怕自己一下子吸收太多消化不良吗？
余凯文越来越心痒难耐，然而在此之前，他还是得把第二天要检查的作业做完。
等他完成作业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他终于可以一探究竟了。解压一看，里面有两个文件夹，其中一个为“小说”，另一个为“漫画”。
当然，两个文件夹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小说文件夹里的那些电子书什么“我变成了婊里婊气的妹妹”“谁兄谁妹”“夺走校花身体”；漫画里也是各种“变身”，而且还画得很容易勾起某些欲望……
“这都是什么啊？”余凯文看得忍不住出声吐槽了。
“这些还不是重量级的，这就受不了了？”此时，穿着单薄的睡裙的余嘉兰出现在他卧室门口，“表哥，我说怎么回事，没想到你现在还是个小男生唷。”
表妹穿的这样子让余凯文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他结结巴巴地问：“你这几年到底都看了什么啊？”
“看什么？大人的东西呗。”余嘉兰表现得很无谓，“当然，我还没傻到要真的去实践。”
“这不是实践的问题吧？你要是真看的那些我还真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些……全都是变身、交换什么的……”
“那得问某个让我亲身接触到这个概念的人咯。”
“呃……”
到头来责任还在自己。自己给表妹开了这扇新世界的大门，让表妹有了这样的思想。而这一切都在家里没大人在的时候得到了释放……
“原来都是我的问题……”他干笑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但仔细想想，人本来就是肮脏的生物，装纯只是伪装。当然，伪装也是有必要的，不然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我知道了。于是，你想怎样？现在交换还是怎么的？”
“不，现在我反而觉得你还不够格。你太纯了，还需要脏一点，不然你在我身体里呆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余嘉兰毫不犹豫地回房间了，嘴角已经扬上了天。
余凯文睡不着了。尽管他很想努力镇定下来，但那些文字、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眼睛已经不干净了，他也认了，于是趁着睡不着，他就开始继续钻研那些“小说”“漫画”。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通宵，甚至表妹看他没出来特地过来看一眼，发现他还在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她瞄了一眼，轻轻一笑：
“看你这状态，感觉比我一开始还入魔啊？”
“……”
余凯文没有反驳的理由了。他要是没看还可以说一两句，现在他完全没力气反驳。
“那你想跟我换？”他只能这么问。
“我暂时不想了。”表妹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我不会主动了，看你敢不敢主动咯。”
“……我肯定不敢。”
余凯文心说自己动手感觉禽兽不如。尽管经过一晚上的洗礼自己确实有点欲望，可是真要换他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一晚上看的东西不多，但一想到男的变身或者交换成女的时间越长越雌化的表现，他就没那个心思了。
虽说没这个心思，可他也没法让自己回到更早之前的状态了。甚至早上他还破天荒地被点名批评了，原因是早自习瞌睡连天。
“你咋回事啊？”他的眼镜同桌邹明凯下课就忍不住问他，“平时你熬夜也不会这样啊？”
“那是因为我通宵了。”余凯文无力地趴在桌上，“别打扰我，让我睡会儿。”
“通宵？昨天作业没那么多吧？”邹明凯还是很疑惑，“你干了什么？”
余凯文只是摆摆手，他实在是没力气。
听说一个通宵一星期都缓不过来，余凯文现在算是亲身感受到了。一个上午和下午过去，他依然感觉昏昏沉沉没有力气，下午下课去食堂吃饭也没吃多少。
表妹这时候反而躲着他了，她管这叫“欲擒故纵”，先把表哥的“交换欲望”激发出来，之后一切都好说。
但她偏偏忽略了一个细节：表哥今天忘戴口罩了。
余凯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可以交换的对象并非只有表妹一个。
他依然一如既往地晃悠到了四楼，虽说想回教室继续趴，但趴久了也不舒服。
黎帆婷又跑上来了，看上去很烦躁。
“婷姐！”
果不其然，苏虞煋又在追她，只是这声音还有些远，听上去似乎还在一楼。
“真的受不了……”她停在女厕所门口，想进去但觉得无济于事，只能原地嘀咕，“天天这么缠着，我又不是圣人……”
余凯文在一旁弱弱地吐槽道：“那个苏虞煋还在纠缠你啊？”
“你……好像是叫余凯文来着？”黎帆婷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也很无奈，没有办法。”
“你想摆脱她是吗？”
“想，但基本不可能。”黎帆婷扶着额头叹息道，“除非我不再是黎帆婷。”
“为什么说不再是黎帆婷？”
“我就随口一说而已，我又不可能变成别人。”
余凯文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想到自己的能力，突然开口提议：“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变成别人。”
“……你是没睡醒吧？”黎帆婷看他这迷迷糊糊的状态，觉得他在说胡话，啧着嘴道，“你眼里还有血丝……”
“我没胡说，正好我也想试试对其他人有没有效。”
“怎么试？”想着苏虞煋马上就上来了，她也无处可躲，也不想去厕所雅间闻臭味了，撅着嘴问他。
“额头凑过来。”余凯文指着自己的嘴说，“我亲一口。”
“变态啊！”黎帆婷直接叫出了声。
“啊……抱歉，抱歉！”
余凯文刚才脑子里想到了凌晨看的一本小说的内容，迷迷糊糊就把其中的台词讲出来了。现在清醒过来，当即就心惊胆寒，连连道歉。
“婷姐……你……”
苏虞煋上来了，在看到余凯文的时候，本来还很平静的脸骤然阴云密布。
她的声音把余凯文吓了一跳，向前迈步打了个趔趄。好巧不巧，他的嘴唇也碰到了来不及反应的黎帆婷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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