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么着急地班师回朝是个错误的选择,科林的部队刚出发没二里地天色就黑了,加上暴风雪的肆虐,积雪已经没过了马匹的膝盖。许多巴旦尼亚士兵都在感叹这积雪厚的有多离谱,比斯特吉亚北部西北部的雷维尔积的都深。
天黑摸不清方向,万一跑偏了,搞不好会全军覆没。科林也是比较有经验的指挥官了,自然知道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摸黑行军有多危险。趁着现在还有点夕阳的余晖,科林决定就近找个村子先过一夜。
“离我们最近的村子有多远?”
“报告公主,往西走几百米确实有个村子,不过那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村子,够呛能容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科林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命令部队向村子的方向出发:“没关系,要是房子不够住可以把村民赶出去,这样空间就大了。”
林檎听闻此言忍不住吐槽道:“某些人还说自己的部队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我确实没有拿他们一针一线啊,只是借宿而已,住完这一晚他们完全可以回来。”
在这种鬼天气下让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露天住一夜,跟逼他们去死没什么两样。科林就是这么一个残忍自私的人,做坏事也就罢了,还总是找歪理给自己辩解。这样的公主,被人们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快,部队就抵达了这个村子,这个村子可以说是极其破败了,房子年久失修,屋顶都是漏的。北风可以毫无遮拦地灌进屋子里,屋内的地板上也都是积雪。刚进了村子科林就听到了络绎不绝地咳嗦声,这也不奇怪,毫无保暖措施的村民着凉感冒也是正常的事。
“把老百姓们聚集起来。”
随着科林的一声令下,士兵们马上破门而入,将村民们通通赶到了村子中央。
科林注视着这些可怜的村民,他们都是些老弱妇孺,一眼望去竟找不到一个青壮年。一个头人打扮的老头拄着根包浆的树枝走上前来给科林请安,他当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位少女就是巴旦尼亚的公主,只当她是附近某个伯爵的女儿。
“日安,我的大人。”老头艰难地弯腰鞠了个躬,他那生了锈一般的脊椎发出一阵瘆人的“咔嚓”声,似乎随时都会散架。这一鞠躬,废了好大的劲才重新直起腰,让林檎看了都心疼。
“你是这里的村长?”
“不,村长已经跑了。我只是这里辈分最大的老头罢了,是个普通的无名之辈。”
“嗯,很好。”科林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村里的男人呢?怎么一个没见到?”
“大部分都被领主大人征召参军了,还有一些年纪小的上山砍柴,再也没回来。”
科林沉默了,她没想到,距离首都马鲁纳斯没几里的村子都能过成这样。很难想象其他并不怎么发达的城镇周边的村子会是什么样的,只能比这更惨。
“怎么样?这就是你老爹统治下的巴旦尼亚百姓。”林檎在一旁冷嘲热讽着,“出身底层的卡拉多格就是这么统治他的同胞的,你还觉得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吗?”
“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头盖骨,就给我管好自己的舌头。”科林伸出手来拍了拍林檎的脸,“我听卖酒的说过,你这人很擅长装哑巴,请你继续保持这个优点,好吗?”
“……”
“大人,您来访我们村子究竟有何贵干?”老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们的村子已经没有能参军的青年了,女人也大多都是母亲,实在拨不出人手来报效国家。至于财物和粮食,更是半点没有,不管您此次前来有何目的,我都只能遗憾地告诉您……您得无功而返了。”
“不不不,我们不是来征税征兵的。相反,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科林微笑着命令士兵给在场的老百姓分发食物。士兵们目目相觑,依依不舍地将从施耐德那里搜刮而来的食物分发给村民们。
林檎对此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科林也有这么善良的一面,看来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真心的祝福您,大人。”老头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科林的行为五体投地,“像您这样的领主真的不多了,您的行为让我们感激不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做的,请您尽管提出来。”
科林点着头,把目光转向林檎,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反应。但是林檎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科林的眼睛,默默地和她对视。
“你哑巴了?”科林有些不满,“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你自己说的,让我当好哑巴,不要跟你说话。”
“少来这一套,我现在允许你跟我说话,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现在说出来。”
“好吧。”林檎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只要你对百姓好,那么百姓也会真心实意的感激你。只要你坚持下去多做点好事,你的好名声自然也能传出去,以后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怕你了。”
“嗯嗯,你说的很对。既然他们也说了,愿意用实际行动来回报我的善意……”科林突然露出了狡诈的坏笑,“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老头,我的部队需要找个地方过夜,你们村子的房子太少了,不够我们住。所以,我想请你们把房子让出来,给我手下的兄弟们腾个地方。”
“什么?!”老头脸色大变,“那我们睡哪呢?”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睡马厩?或者直接找个雪薄的地方露营?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科林便向前一挥,命令士兵们进屋。
“不行啊!大人,开恩啊!这外边还下着暴雪呢!孩子们撑不住的啊!”
“关我什么事?”
科林毫不理会村民们的哀求,转头告诉自己的副官,明天记得回收被冻死村民的食物,并开始挑选还算完整的屋子准备过夜。
林檎没想到科林会来这一手,他正想斥责科林,却被科林一巴掌捂住了嘴巴,并挨了个脑瓜崩:“你自由说话的权利再次被我剥夺了,从现在开始你又是哑巴了。不然小心我取走你的头盖骨!”
无奈,林檎只好把冒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默默地下了马走到老头面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准备和其他的村民一起露天过夜。谁知道科林居然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再次把他拽了回来。
“你……”
“记住你是哑巴。”科林制止林檎提问,并把他推进屋里,“今晚你跟我睡一个屋。”
“?!”
“怎么?不满意吗?”科林不容置疑地关上了门,“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衣服脱了给我好好躺床上。”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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