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凌亦非亲非故，也不知怎了，就答应了林芷涵提出的请求。
有些后悔，竟然一开始就狠不下这个心当初又为何要去接这个活，现在钱都拿到手了，要他在以前的雇主背后捅上一把刀子，他到底还是伪善，说背叛就背叛。
李振宇胸腔里存了口气，婉晴的压迫他是感受过的，
当初他只是问了一嘴原因，女人就对他冷眼，在她身边连条狗都得识脸色，更别说他还是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家境不怎么优越的男人。
这地方他来一次，畏缩一次，还记得女人最开始给他提供地址时，他到了地儿看着这栋大楼，猜着女人的公司会在哪一层。
现在没有这种顾虑了，前台认得他，大楼里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李振宇也搞清楚了，他应该想的是女人此刻会在她公司里的哪一层。
“李振宇先生，你找婉董吗？”
还没等他开口，接待主动从柜台后面饶了出来对他笑脸相迎。
扑面而来的虚荣感，他有些舍不得放手，面前这个讨好他的女人说不定一个月挣得跟自己一家子的月收入一样多，就因为他和婉晴有过联系，这里没有人敢瞧不起他。
“婉晴…她今天在这吗？”
底气有些不足了，往日他只需要点点头，现在他还要把头埋低点才敢把话说出口，跟第一次来这儿时一样。
“今天婉董她恋人来了，我进去帮您问一下她有没有
空吧。”
女人说的很委婉，但他还是很快就从字眼里抓住了要点。
凌亦来了，说不定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时机选得真恰当，偏偏撞上了。
李振宇手臂抬起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话语溜到了嘴边也没能说出口，刚刚那一瞬他选择了放弃，可女人已经进到了内屋，他还有一次选择的权利，逃避还是面对，自己的那颗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时间没用多久，接待员依旧是面带着微笑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示意李振宇可以进去了，他也想看透自己的本质了。
……
屋子内很暖，凌亦也是第一次来婉晴办公的地方。
屋子中央的那台红木桌上堆叠了很多文件，一杯水，一支笔，一台很薄的笔记本，极简，婉晴除去男孩以外的事物都还挺不在乎的，只要让她顺眼就行。
凌亦之前也只在电视上见过，高级办公楼，垂直落地窗，他往窗边靠了靠，底下的人还真如蚂蚁一样细微，怪不得婉晴面对常人总一幅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若是看久了说不定也会变得像她一样。
女人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暂时不会来骚扰他，不过凌亦也无事可干，从沙发旁抽了本杂志，坐了上去，身子陷了进一片舒适的环境里，他越觉得疲惫。
意识都沉了，他的眼皮子还死死地硬撑着，好在晚了一步，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他缓缓地撑起了身子，想着女人应该是约谈了什么客户，自己不太适合出现在这，还是回避一下。
“小亦你去哪？”
婉晴轻声叫住了他，凌亦打算找个借口溜走，他已经想到了待会场面会有多尴尬，第一眼便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误会，猜忌着他和婉晴之间的关系。
“我去上个厕所。”
“你们班的班长来关心你了，不好好招待一下吗？”
这么低级的话术又怎么骗得过婉晴，她着重强调那个名号，相信男孩一定没有忘记。
凌亦果然停下了动作，这信息量有点大了，他最不想知道的真相，一直逃避着，虽然现在女人已经得逞了，可也没必要在他伤口上补一刀。
“你还真是下了成本啊，婉晴。”
他毫不客气地用话语呛着女人，怪不着李振宇，生活就是现实，理想要抛去喂狗，金钱至上，没有这玩意在社会上寸步难行，更何况他跟李振宇还非亲非故的，论朋友也只是勉强够得着。
婉晴没有回答凌亦，这一切男孩早晚都会知道，就任他讥讽吧，结局已经注定了，小鸟只要还待在笼子里鸣啼，无论它怎么扑腾着翅膀挣扎主人都只会觉得那声音悦耳。
更重要的是有人能够分享这份喜悦，这成果也有李振宇的一份功劳，所以她将屋外那男孩放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李振宇同学。”
效果没有达到女人的预期，凌亦苦着张脸也就算了，这男孩又是什么意思，现在是要来赎罪么？
李振宇的视线不敢往旁边瞥，只好用余光打量着凌亦，脸上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视线也没放在他的身上。
“我…我是想问问，凌亦，他什么时候才能来学校啊。”
有股力将这段话从喉咙处推了出去，现在他舒服多了，咽口水都要更顺畅些了。
婉晴没憋住，也将那声嗤笑喷了出来，这男孩拐弯抹角地表明着自己的来意，显然是没有做好负荆请罪的准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凌亦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真的不怪李振宇，尤其是他现在看着李振宇这副可悲的模样，这时代风气里一直弥漫着股铜锈味，他又怎么能去要求别人违背了世道。
“李振宇，不关婉晴和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这话也没说错，若要追溯起根源还得从他在那张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开始讲起。
可传到李振宇的耳边却变了个味，他只会更自责，而且跟林芷涵说的一样，凌亦会独自抗下一切让他后悔终生，自私极了。
“凌亦！你别……”
“有什么想说的话跟我去外面谈，在这儿不方便。”
凌亦抬手示意李振宇先别急，他在婉晴面前因冲动说出来的每句话语都得负责的。
“别，不用了，我出去，你们在这里聊。”
婉晴倒是很干脆，反正她想知道的后面都会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恶魔。
李振宇目送着婉晴离开了这间屋子，他才又缓缓地开了口。
“凌亦，你别总是把什么委屈都堆在心里不说，我这边能帮就会帮你的。”
凌亦受着，这句话他也曾对婉晴说过，想不到今天轮到了别人对他说。
“还有什么话吗？有的话一块说了，说不定以后就听不到了。”
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李振宇其实还憋了一大串话语，可现在都被凌亦这副模样给摁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又连忙转了回来，还有一句话，是别人拖他带的。
“哦对了凌亦，林芷涵让我跟你说，如果哪天你不想跟婉晴在一起了，她随时都欢迎你去找她，她会一直等着你的。”
凌亦没敢点头答应，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着，这誓言太过沉重了，虽然他不觉得能逃离婉晴的魔爪，但他也担不起。
（明晚公司年饭，可能更不了，最近在筹划新作了，写了大概1w字左右了，我只能慢慢努力吧，不辜负那些少有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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