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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坦白

05 坦白

道路上的车飞驰而过,压到了上面的减速带,发出了咯噔的声音。

那声音伴随着男孩刚刚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现在她清醒了,不解,委屈和气愤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她用力的捶打着男人的胸口,嘴边也一直在询问原因。

凌亦并没有想瞒着她的意思,这样更不负责任。

“林芷涵,你先冷静一下,我会把我这么做的原因全部说给你听。”

女孩用手抹了抹泪,声音里的哭腔却是擦不掉的。

“你…你说。”

“首先,婉晴跟凌心得了一样的症状,你应该懂这事情的严重性。”

“其次,她也曾从凌心的手里拯救过你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事实就是事实。”

“最后,我虽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还亏欠她很多,她的病因就是我,没有什么道德的约束,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凌亦一五一十的全都透露给了女孩,是因为他认为女孩能理解他这么做原因,毕竟是同一批受害者。

“那…那也不能这么随便啊!两个人得互相相爱才能在一起啊。”

林芷涵心中肯定不乐意,竟然男孩都这么随便了,那为什么对象不能是她。

凌亦揉了揉眼,说实话他有些累了,不理解多数人都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好,顺理成章。

“林芷涵,可能是我不太懂爱,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相爱,只要能互相接受就行了。”

“如果你接下来要问我能不能接受你,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我最初提到的,你想在体验一次被囚禁的感觉吗?如果你想,那么不好意思,我不太想。”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婉晴会比凌心还要不好对付,我不想每天都吊着个胆去戒备这个戒备那个,还不如就把危险安置在可控范围内,晚上也能睡得安心点。”

“所以林芷涵,我只是一个毫无理想与抱负,只会顺应环境给予的压力一次次妥协的男孩,我没有什么兴趣陪你演绎共度难关的男一号,当我是个反派就好。”

说完,凌亦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婉晴的电话。

林芷涵还在斟酌男孩刚刚的话语,想从里面找出一丝希望,来破掉当下的局面。

“那…我,我可以找人帮忙…我可以先去警局…”

男孩挂断了电话,沉着脸色看着女孩。

“林芷涵,搞清楚对象,婉晴的地位是你我想象不到的,她有无数次机会,而我们一次都没有。”

林芷涵缄口,信息量太大,她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凌亦也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宁静,女孩没有嚎啕大哭,他还较为满意。

没过多久,凌亦便望见了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影。

他扭头向女孩提醒了一嘴。

“自己闷在心里好好想想吧,让你别来找我,也只是在告诫你要注意距离。”

车辆缓缓靠近婉晴一脸关心地看着两人。

“芷涵,你没事吧?我听小亦说你喝醉了,要不要先去姐姐家歇一晚。”

林芷涵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女人这么热情,女人肯定在暗地里早就知道了一切。

撕下她脸上的那层皮,下面肯定还藏着另一副嘴脸,那是早已成功的人,对还浑然不知努力着的人的讥讽,一定,比凌心疯狂的样子还要更令人厌恶。

“不用了,婉晴姐姐,我还找得到路。”

林芷涵在脸上画出一副笑颜,是装给婉晴看的,随后便低下了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凌亦望着她走去的方向,看了会,直到女孩的身影被黑暗淹没。

……

凌亦将浴巾搭在头上,用力的**着发丝,一阵头晕目眩过后,他用手碾了碾。

还没干透,不习惯吹风机那股金属热风的气味,凑合着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处,婉晴总是把家里的空调开的很低,他以前都是靠着风扇度过的炎夏,现在倒也习惯了这不合时令的寒冷。

在黑暗里闭上了眼,更黑了些,他脑子里还在反思着自己对林芷涵说出的话,是否太过直白。

要是能的话,他想不着一丝痕迹的消失在女孩的世界里,可他出现时闹出的动静就太大,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侧过身子,他想把烦躁都丢去脑后,他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天意而为。

“小亦,你在为林芷涵的事情感到烦恼吗?”

女人每次靠近的动静都压的很轻,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门给锁住,好让他的心脏好受点。

“我今天很累了。”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翻这个身,看见了女人眼神里暴露出来的贪婪。

“你不能累喔,小亦,因为别的女人。”

凌亦早该想到的,她们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眼前的女人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婉晴压在了他的身子上,遮挡住了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

屋子里变得更暗了,睁着眼都暗,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不出那间小屋了。

……

林芷涵站在漆黑的走廊里,她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面前这扇门,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闻到自己身上的这股酒气,就知道一定少不了被母亲的责备。

可接下来,她如果再遇到一点令自己心烦的事情,她怕忍不住自己胸腔里的怒意,她不想牵连到其它的人。

犹豫再三下,她整理了下表情,还是将钥匙插进了锁孔,轻轻转动。

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自己的父母早就睡着了。

她又将脸耷拉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猛然发现自己,也时常带着面具。

习惯性地抱起床上的布偶,有些旧了,这娃娃跟了她六年,却在女孩高一那会换了名字。

与男孩走来的这一路,他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认识男孩,了解男孩,靠近男孩。

费劲心思,才将“凌亦同学”这个称呼去掉了同学二字,更为亲昵的称呼,却只在梦里叫过。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跟男孩相处都要偷摸着,看婉晴那个女人的脸色。

想想真是好笑,之前还嘲讽凌心像个老鼠,现在自己也到了这个地步,她们每个人都有病,所以她就理所应当的看着男孩离她一步步远去吗?

她不服,凭什么?

手臂不受控制的用力,怀中的布偶承受不住重压,丝线崩出了几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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