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维多利亚的谈话,我跟艾尔琪在附近找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型隔间,决定在舞会正式开始之前稍作休息。
供给宾客休息的天鹅绒沙发十分松软,轻轻一靠便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艾尔琪从刚才起就安静得有些异常。
“你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当我许愿要跟维多利亚结婚的时候,艾尔琪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惊讶了一阵,但是马上就看穿了我的意图,在那之后完全没有插嘴我跟维多利亚之间对话的意思。
至少我觉得艾尔琪应该没有在吃醋才对——不过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
也许艾尔琪意外地会很介意我当时的行为也说不定。
“我只是在想,夏桎你真的好厉害。”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艾尔琪的话语虽然微弱,听上去却并非是出于嫉妒,而是另一种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明明是面对着维多利亚女王那样的强者,却能够在言语间抓住对方的弱点,把握住谈判的主动权,让事情朝着我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轻轻叹气。
“像刚才那样的对话根本就称不上是谈判——那只是单方面地利用着来自维多利亚的好意,就像是小孩子在无理取闹一样逼迫了她的让步。”
在维多利亚的眼里,我刚才的行为,不过是年幼孩子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出“长大以后我要娶妈妈为妻”这样让人困扰的玩笑话罢了。
“但你最后还是确实地把问题给解决了不是吗?”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耳边又一次传来了艾尔琪的话语。
她的语调很是平稳,却又仿佛是在哭泣一样。
“——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强大的话,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了吧。”
“是吗。”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是自卑。
简直是不可理喻。
像艾尔琪这样程度的强者,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自卑呢?
该感到自卑的那个人,明明是我才对吧。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将自己的左臂伸到了艾尔琪的面前。
“抓住我的手腕。”我跟她这么说了。
等到艾尔琪照做之后,我接着对她说道。
“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松开我的手腕。”
在那之后,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艾尔琪的手心里挣脱出来。
即便如此,艾尔琪那只纤细的小手仍旧纹丝不动,我的手腕就仿佛是被焊死一样固定在原地。
“怎么样,艾尔琪?你有什么感想。”
“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艾尔琪一脸困惑地歪着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刚才的行为。
我想她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吧。
“艾尔琪,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强者,强大到让我望尘莫及地步。”
我说着这样的话,十分勉强地活动了一下被艾尔琪抓住了手腕的左手。
“我刚才竭尽全力想要把手腕挣脱出来,而你甚至连我有在做些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怎样的表情,来向艾尔琪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我很弱,非常的弱,在这样的距离之内,一旦你想要加害于我,对我来说就等于一切都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不会……”
“没错,你不但不会害我,反而会保护我,这就是你对我的好意。”
所以——
“如果不依赖他人的好意就无法生存,如果不把话术化作武器就无法战斗,如果不玩弄谋略就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说的正是像我一样的弱者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艾尔琪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明明已经有我成为你的力量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的贬低自己!”
“这不是贬低,只是一个单纯的现实罢了。”
我学着艾尔琪平日里的样子,用手指玩弄着她淡粉色的发梢。
艾尔琪的身躯像小动物似的抖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对我的行为表示反感。
借着这个气氛,我又继续开口说道。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毫无顾虑地站上这个舞台。如果在你看来我很强大的话,那么这份强大毫无疑问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指尖上传来如丝绸般顺滑的触感,光是如此就能使内心变得平静。
我想我大概知道艾尔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了——
“……嗯。”
艾尔琪轻轻点头。
像她这样的强者,只需要运用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就可以了。
她所不擅长的阴谋诡计,全都要交给我来做便是。
所谓分工合作的意义就在于此。
※
“艾尔琪,该起来了——施耐德已经在找我们了。”
我收起了刚刚收到短信的智能手机,轻轻地摇晃着靠在我肩膀上的少女。
像这样安静地等待实在是有些太过无聊,艾尔琪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睡去。
“……已经到早上了吗。”
“笨蛋,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艾尔琪似乎是那种很容易睡迷糊的体质。
由于时间紧迫,我只好拖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艾尔琪,来到一楼与施耐德汇合。
“晚上好,施耐德,我们来的还不算晚吧?”
“喔喔,你今晚看上去可比平时要有气质多了,这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装吗。”
总觉得被施耐德这么说会让人感到有些火大。
这个一头白发的大伯今天同样是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
与我不同的是,那一身风衣披在施耐德那壮硕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地挺拔,再搭配上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型,凸显出了电影演员一样的气质。
“哎呀,我家女儿怎么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来每天都有被好好疼爱着呢——”
“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珀西尔姐姐。”
施耐德的妻子,艾尔琪的母亲,我母亲的好闺蜜,同时也是我所在的大学校长。
——具有如此之多身份的珀西尔,在一旁挽着施耐德的胳膊,跟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粉色的双眸,紫色的头发。
一身暗紫色的礼裙,撒满了银色的粉末,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腰间的一对小翅膀,跟艾尔琪一样打理成了蓬松的模样。
还有那永远十七岁的年轻面容。
若是跟艾尔琪站在一起,毫无疑问会被错认成是一对姐妹。
我仔细地打量着施耐德和珀西尔之间的距离。
“两位这是已经和好了吗?”
“哎呀,被你发现了吗。”
珀西尔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在她身旁的施耐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先前在校长室里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两人应该为了艾尔琪的处境大吵过一架吧。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原谅这个想要卖掉我们女儿的人。”
珀西尔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
“不过连女儿本人都亲自来给这家伙求情了,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道歉了。”
“哈哈哈……”
我除了尬笑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总之,施耐德,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听到我的话,施耐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就让我也在此起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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