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开诚布公得交谈了后,薛琪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种变化在薛莫眼里很难用好或者坏来形容:她似乎迫切得想要从他的维护中挣脱出来,替他做家务,学着做饭菜,甚至有几次起的比他还早要代替他去买菜。本来这种变化按道理是好的,但高三搞这种在薛莫看来多少有点本末倒置了,薛莫也曾偷偷去高三办公室问过薛琪的老师,得到的回答是薛琪的学习刻苦用功了许多,不用担心。
如果说是单纯的疏远的话薛莫就不会觉得很奇怪了,虽然薛琪粘着他的次数少了很多,但每次回家拥抱住他的时候总感觉很奇特。比起原来那种类似于父母和小孩的拥抱,薛琪如今抱住他的时候力量很大,但控制得恰到好处,伴随着有些过于规律的呼吸,呼出的气息打在了薛莫的脖颈上,激出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往往是一声轻笑,一句有些清冷的“小莫”,薛琪便会结束这个拥抱,投入其他的事情中。
薛莫从这样的拥抱中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比起以前往往由他主导的那种类似于安抚者(父亲)——被安抚者(女儿)的关系,他们两人的相处更为平等了,甚至途中略过了陌生的过程,到了类似于......
有时候,他想要拿放在柜子上的东西,薛琪很轻松得帮他拿下来,然后用一种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眸子看着他,嘴角一勾“小莫,你想要的东西。”
其实这种要说高的话艾雨希比薛琪要高得多,不过比起以前赖在薛莫身边的艾雨希,薛琪倒像是想充当保护者,再加上有时候有些过分贴切的距离......
薛莫只觉得自己发昏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这种日子就这样不断继续着,直到薛莫放假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莫,你能不能帮我劝一劝雨希,她今天把东西清好了准备搬出家!”电话那边的艾佳肴声音焦急。
“啊?还有一个多月要高考了你们整这一出?”薛莫放下了手中的事。
“她今天和我爸大吵一架就出门了,后面回来就开始清东西了,我也是现在才知到,我母父也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劝一劝她?”
薛莫想起了那个夜里遇到的可怜无助的小孩,埋在他的怀里哭着说赚够钱了就搬出家再也不和她的父母来往。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薛莫很快就在艾家楼下碰到了二人,高大的少女拎着行李箱,正在和憔悴的正装女性争论着什么。正装女性看到了薛莫的到来,眼睛一亮“小莫,你来帮我劝一劝.....”
几个月不见,艾佳肴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见外了啊雨希,在外面租房子了都不叫我是吧。”薛莫站在艾雨希的身边,立场不言而喻。
“我也是刚刚找到房子,还被打理好,想着打理好了再叫你去玩。”选择无视了艾佳肴有些震惊的目光,艾雨希冲着薛莫笑了笑,一如今天明艳的阳光。
薛莫也注意到艾佳肴的目光了,但他觉得先把艾雨希给哄走。
“马上要高考了,你确定你住的地方能够好好复习吗?”薛莫只有这一点担心。
“没事,也是咱们这种老式家属房,住习惯了还很便宜。而且我报考的学校有提前批,我也考过了,那个学校的文化分我照着答题卡踩一脚都能拿到需要的分数。”艾佳肴换了个姿势,装满了物品的行李箱在她手上宛如泡沫。看着薛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连忙补充道“我找我那个学姐老板预支了点钱,吃饭什么的不是问题。”
“那就好。”薛莫莫名有些欣慰。“等你房子打理好了记得叫我去看看。”
“我肯定会的,小莫你不说我也知道。”艾雨希转过头去,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姐姐。
从小到大,家里只有她的姐姐给她带来了温暖。如果说“家”里还有什么她放不下,只有姐姐了。
“姐姐,对不起。”
艾雨希的道歉把艾佳肴想要说出的话堵在了口里。
“姐姐,你最近太累了,要多注意注意身体。”想要多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她也没这个资格来教育自己的姐姐,最终艾雨希只能说出这番话语,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
薛莫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艾雨希眨了眨眼睛,艾雨希沉默得点了点头。
“我不是个好妹妹,也不是母父心里的好‘女儿’,但我想当一个好妹妹,如果我们还有机会的话。”她离艾佳肴近了些“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我那看看,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比家里要小点,但我会好好布置的,钥匙我会配好给你的,别给母父她们就行。”她挺起来胸,一脸正气,“如果姐姐累到不想工作的话,就住我那里,我来养姐姐。”
艾佳肴还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雨希无所谓得笑了笑,对着薛莫挥了挥手,“我走了。”
“有事叫我,真的饿了的话我这还是有饭钱的。”薛莫也挥了挥手。
一直到艾雨希走远了,薛莫碰了碰艾佳肴的肩膀“咱们谈一谈吧。”
艾佳肴沉默得点了点头。
小区里有那种供人休息的亭子,古典风格,颇受晨练老人的喜爱。但这个点并没有人在亭子里休息。
“你妹妹算是脱离苦海了。”薛莫看着丢了魂似的艾佳肴,决定开门见山。“大年初三她一个人在便利店前面喝闷酒,后来一边哭一边说存够钱就出去以后再也不见你家那两尊大神了,现在看人家行动力还很强,几个月就做到了。”
“我和你妹妹都不担心她自己。我们担心的是你,艾佳肴。”薛莫靠座位上,看着艾佳肴的后脑勺。
还没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有白头发了。
“你其实知道,你妹妹离开这个家是正确的选择,你连阻止她离开的理由都没有一个。”薛莫淡淡得说道。“你只是不想承认,你家的母父是两畜生罢了。”
俗话说对子骂母则是无礼。薛莫这番话也成功引起了艾佳肴的反应,她动了动,但还是没有作声。
“你的目标是什么,艾佳肴,人总有个目标,很抽象的目标也是目标嘛。”薛莫有些拉长语调。“到底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的结婚,是买房子,还是干出一番事业?说到底,这些都是你母父强加给你的罢了。”要不然也不是这个样子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饱满跟身心俱疲薛莫还是分得清的。“你觉得你欠你母父的,顺着她们给你指名的路走下去,最后把自己给磨合成一样像样的礼物献给她们。你告诉我佳肴,”薛莫像一个魔鬼一样低声说着“你有没有一瞬间想着,要是这样工作到猝死了,你也不欠你母父了,觉得这样的结局还不错?”
薛莫每说一句话,艾佳肴的身体就颤抖一分,直到薛莫说出最后一句话,她低声叹出一口气,带走了浑身的战栗“我不知道。”
“有时候不愿意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薛莫了解这种心情。
这种家庭到最后已经没有丝毫亲情可言了,只不过剩下赤裸裸的利益关系拷打着被压迫者那无用的良心。
本来这个关系可以通过加压到击垮无用的良心来破解,艾雨希看样子早就破解了,薛莫上辈子将破未破,最终死去。但很显然艾佳肴这种天之骄子还没有被破解,就如同被束缚住的蝴蝶,只要一刻没有突破蛹,就一刻得不到自由。
但这种事只能通过自己破除,别人帮蝴蝶剪开蛹,出来的蝴蝶也是不完整的。
“我说的话很清楚的,”薛莫笑了笑。果然他还是不愿意看到艾佳肴一直被这般束缚着,既然如此,坏人由他来当。
“你得为自己而活了。你的母父就是两个畜生,一辈子只会关心她们自己,关心自己的名誉,自己的圈子。如果你真心想照着你母父的路走,我建议你先和你当初那群中产二代子女朋友联系一下,能不能带你去完成开银趴的成人仪式,好进入人家的圈子,成为另一个你的母父。上次我打扰你了,真的很抱歉啊。”薛莫必须狠狠撕开那层蛹。
“现在就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继续现在这样,要么猝死了死得其所,要么彻底抛开这些,先花时间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然后朝着你的幸福奋斗。”薛莫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艾佳肴也离开了亭子。她的心里也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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