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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鼠氏兄弟(其一)

第十四章,鼠氏兄弟(其一)

华夏的唐朝,是继隋朝之后的大一统王朝,是公认的当时最强盛的国家之一,同时期还有萨拉森帝国(阿拉伯帝国)、留里克王朝(俄罗斯)、拜占庭帝国(东罗马)、法兰克帝国等强大的国家。不过说了这么多,这一次发生的事却不在华夏,而是在法兰克帝国。

法兰克帝国的都城定在巴黎,这是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城市,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尖利地突兀破云,那尖耸入云端的天顶,彷佛要穿透苍穹般去一窥天堂的神秘;巍峨的宫殿正廊绵延至遥远的尽头,目及所见皆是璀目眩烂的珐琅彩绘窗棂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来往的绅士淑女们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衣着华丽的贵族乘着马车从街上路过。

而最近,他们注意到街边上时常蹲着两个打扮的看起来像是骑士但却举止怪异的人。

这两个人衣服有些破烂,身上原本应该闪亮发光的铠甲黯淡无光。其中一人一头原本应该非常漂亮的淡蓝色短发,现在却沾着不少灰尘,失去了原本的靓丽,面容看上去倒是很英俊,就是表情带着一丝猥琐,肌肉不明显,但是身材匀称,也算个帅哥。另一人黑色凌乱短发,身体裹在铠甲里看不出胖瘦,铠甲外还披着灰色披风,稍微遮掩着脸。他们就蹲在街道旁边,贼溜溜地盯着路过的人群,时不时对着某个路过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让人浑身不自在。而每当看到有执法骑士注意到他们准备朝着他们走开的时候便溜之大吉,一会之后像老鼠一般再从另一个角落里冒出来,再次鬼鬼祟祟的盯着街上的人。

人们称呼这两个人为鼠氏兄弟,嘲笑着像老鼠一样随时都在观察着街道的这两个人。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整天观察着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

“嘿!!!兰斯洛特你看呐,那位女士!哦!华美的着装衬托着完美的身材!真是赏心悦目!”“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啊老兄,我也一样认为那位女士非常美丽!威廉!”两个人一边瞟着从自己前面走过的窈窕女士,一边邪笑着窃窃私语。已经走出一些距离的女士听到这话浑身一颤,迅速逃也似的遁走了。没错,他们不停地换着方位观察街道,实际上是贪图美色,观察美人……

如果你以为他们整天就是一直在看美人,那就……嘿嘿,那他们还真就在看美人,不过出发点倒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

兰斯洛特眯着眼睛又盯了一会,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愤怒赶来的执法骑士,站起身踢了一下看着另一边的威廉:“行了老兄!该溜了!”“哦,好!”回过头看到执法骑士的威廉也站起身,两人像脱缰之马一样开始狂奔,带着飞扬的尘土迅速逃跑了,留下身后不断抱怨的行人和满脸恼怒的执法骑士。

半晌之后,庄严的教堂顶上冒出了两个人的脑袋。

威廉望着下面络绎不绝的人,捂着脑袋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都多久了啊!我们都在这里等了接近半个月了,也没有发现那所谓的会暴走的漂亮女人啊!协会不会发了假消息吧?!老兄,我已经没钱吃饭了啊!”兰斯洛特无奈的眼神移到了他的身上:“冷静老兄,协会什么时候发布过不切实的悬赏?按照赏金令的描述来看,我们确实没有找错地方。”他从腰包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慢慢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赏金的任务。同时他瞅了一眼自己也同样空空如也的钱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家伙,其实是这个时代诞生的特殊职业的参与者——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们通过完成赏金令来得到奖励,而任务各种各样,大到消灭无法适应晶核带来的能量而暴走的野兽或者人,小到鸡毛蒜皮找东西打扫卫生喂猫等等,只要自己觉得能够完成且奖励合适的都可以去完成。而这两人正是接了赏金令,停止了野外狩猎赶来巴黎等待着任务目标出现的赏金猎人,但是许久没有找到任务目标,又花光了身上的积蓄,只能流落街头,因此看起来才脏兮兮的。

威廉的家族算一个小贵族,从小生活富裕,吃穿不愁,他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正义的骑士,于是他请求父亲教导他剑术和枪法。天赋异禀同时发现自己拥有特殊力量的他长大之后离开小镇,四处闯荡,寻找着各地的高手切磋。看着一个个高手狼狈不堪地倒在他脚下时,他心里充满骄傲与不屑。

而他的骄傲却被另一个流浪者当成脆弱的玻璃一般摁在地上碾的稀碎。

威廉遇到他的时候,他刚干掉了一头发狂的野兽,正在用匕首撬那只野兽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指甲,过量的能量让野兽的身躯变得庞大无比,看上去有一栋小房子那么大,然而它狼狈的倒在那个流浪者面前,倒在了血泊中,但流浪者的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威廉心里一阵震惊,同时带着兴奋,他终于意识到那个流浪者才是他真正应该挑战的人。于是他慢慢走上前去,正打算开口,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划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西洋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反射着冰冷的光,稍一用力,脖子上便会出现一道血痕,他身上冷汗直冒,眼睛对着流浪者那双目光冰冷的眼。

“你想干什么?”流浪者缓缓开口,和眼神一样,语气也充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仿佛要把威廉的全身都冻上,“……先,先生你,你好……我是一个梦想成为……一个骑士的流浪者,现在在挑战着……其他高手们来提高我的剑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阁下切磋一下。”在流浪者的巨大威慑力下,威廉语无伦次。

流浪者沉默了一下,就放下了剑,脸上的表情松动,卸下了冰冷的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笑容:“抱歉,是我误会了,朋友。”西洋剑反射的寒光在威廉的眼中消失,他终于放松,身上一阵酸软,跪倒在地,大口地喘气,心里后怕不止。

他立刻打消了挑战流浪者的念头,他们之间的差距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流浪者收起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朋友?”听到他发问,威廉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从地上爬了起来,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骑士礼:“威廉,威廉·亨利·卡佩。”流浪者微笑着回礼:“我的名字是兰斯洛特·特纳。那么阁下,现在就要切磋吗?”

威廉苦笑着摇头:“不了,阁下,我们之间的胜负,已经分出来了。”兰斯洛特也笑了笑,他明白威廉的意思:“是吗?那么,我也就不必谦虚了,我接受您的赞扬。”说罢,他行礼,收起剑转身欲走。

见状,威廉急忙叫住了他:“阁下留步!我想要和您一起行动,磨炼自己的剑法,可以吗?”兰斯洛特微微一愣,转过头,盯着威廉:“你……想和我一起行动?”看着威廉把头点的跟计时器一样,兰斯洛特有些愣神,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说:“跟着我可是会遭遇不幸的,我是行走的天灾,人形的祸端,跟着我的人随时都可能会遭遇不测,你,还要跟着我吗?”

威廉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行走的天灾?哪有那么夸张,他只是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以骑士的荣誉发誓,我愿意追随阁下,永远忠诚。”

“这就不必说的如此煞有其事了。”兰斯洛特忍俊不禁,然后招呼着威廉上路:“那,你就来跟我一起,做赏金猎人吧!”

从那个时候起,威廉就跟着兰斯洛特一起行动了。兰斯洛特是一个谨慎而又强大的猎人,和他一起行动让威廉受益匪浅,然而威廉总有点愧疚,因为和自己行动没多久之后,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同化了还是他本性就是如此,兰斯洛特很快就从初见时的冷酷猎杀者变成了和他一样的逗比。

让威廉感到不解的是,兰斯洛特会不经意使用出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剑术,精巧绝伦,让人叹为观止,但是自己不管如何尝试都无法使出和他一样的剑术,甚至连皮毛都无法模仿,当他询问兰斯洛特时,对方总是以“自创剑法”来回应他,多次尝试无果之后,他也就放弃了去模仿,但这更让他觉得兰斯洛特的剑术深不可测。

……

……

兰斯洛特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赏金令。赏金协会为这个赏金评定的危险等级为“特危”,对她的描述是:“某种可以控制人们情绪的恶魔出现在巴黎城中,他们会控制无辜的女士,被控制的女士会变得力量强大无比,但是这些女士自己却对此毫不知情。上一秒她是一个友好的朋友,下一秒就可能化身恶魔。它有可能在各种时间,各种地点出现,无法预测。最后,被控制的女性会被吸干,和被她们残杀的人一样成为受害者。接下赏金令的猎人必须在引起民众恐慌之前消除威胁。”没有具体的被控制的行为描述,威廉灵机一动,提出不停地监视着街道的办法,她总会出现的。

当时的威廉没有注意到兰斯洛特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然而在四处搜寻无果,自己的钱包却先空了之后,兰斯洛特不得不跟着威廉一起,执行这个傻不愣登的计划。

兰斯洛特瞄了一眼还在观察着下方的威廉,心里无奈的想着带着一个无法侦测晶核的人让他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是威廉是这一世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让他抛下威廉一个人行动,他有些不忍心。威廉的晶核产生了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大量神力,他却毫无反应,兰斯洛特——或者说烨华——知道,威廉会是他的好帮手。而且和威廉一起行动了接近四年,他也和威廉产生了一点所谓的兄弟情义。

不过他不打算让自己的身份被威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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