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老旧的货轮慢慢靠近海岸,激起的波浪让靠在岸边的小船起伏不已。
这艘船的船舷上沾满了铁锈,就好像已经在海上漂泊了很久一样。
港口的警员看了看这艘船的编号,随着船的靠近,船体散发出的那种铁锈的腥味也传了过来。
“还真有像幽灵船一样的呢。”警员嘲笑一样的自言自语。他低下头盯着手上的终端,滑动拇指往下寻找。
“喂,有这艘船的入港许可吗?”
“等等,我查查……”
另一个警员撇了货轮一眼。
在货仓的顶上,一个闪光点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扭开了头。
两声被压抑的枪声,就像风吹过窗缝发出的尖啸。
他们两个的颈部出现一个红点,喷射状的血花染红了他们身后的水泥地。
疤脸斜着眼睛看着船舷下面两个警员倒下,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拍了拍手。
“开始吧,时间很紧的。”
甲板打开了,从下层船舱走出两队穿着海自制服的军人。两个人跳下了船舷,把那两个警员拖进了阴影处。
其他的人沿着集装箱的背面,往远处的船运中心移动。
“既然来了,就把活全部干完吧。”
“和港口警备部队失去联系了?”
在警备中心的警官突然发现,来自港口的定期联络已经中断了两个单位了,而且,监控画面上的景象,就好像定格一样,一动不动。
穿着制服的警官看着眼前摊了一桌子的材料,脸色一片铁青。
从上面下达命令之后,虽然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个没有检测到入港信息的船号,但是雪片一样的报告还是从各种途径传来了。
“要得到令人不快的材料,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他看着眼前的情报,脸色越来越糟糕。
船舶代号‘幽灵船’,关于人员方面,唯一一张清晰的照片是代号为‘疤脸’的指挥官,没有国籍,也没有真名。
而剩下那些有明确资料的人,却让人从心底发寒。
KGB的退役特工,信号旗和阿尔法,法国宪兵突击队,英国的枪骑兵,德国第九边境防卫队,海豹和被称为绿色贝雷帽的怪物,甚至还有中国特种侦查部队。
这些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犯,而现在就像是开派对一样聚居在一起。
这足以参加世界大战的军事密集度先抛开不说,这些家伙来自全世界的家伙,究竟是怎么纠集到一起的啊!
他抬起头,看向那片报告传来的港口,对着身边的人下令:“彻查今天的入港船只,向自卫队申请援助!还有,让那边的警察不要随意出警,别再有不必要的流血了!”
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在三点以后就陆续回来了。
看见小屋连同荒地已经变成一片焦土之后,他们一边摇头一边寻找着可能还存在的残骸。
杨皓跟着他们寻找,一边道歉。
“刚到这里就惹出这样的乱子,实在是对不起。”
穿着汗衫的中年人站起来摆了摆手:“没有的事,那些暴走族惹得祸,怎么能算到你的头上呢?你看,那些家伙的机车还在那里呢。”
他指了指已经烧得看不清原状的铁块。
“竟然能烧成这样,啧啧……”他踢了踢还在冒烟的残骸,继续往前走过去。
杨皓的脸上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那些车是被压碎之后才被焚烧的,如果只是火烧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弄出那样的吧……
前面的人冲这么挥了挥手,大声地喊着:“屋子也烧没了,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回去吧。”
“早就猜到了。”中年人拍了拍杨皓的肩膀,问了一句。“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里面吧?要是有的话就糟糕喽。”
“有晴的护照和其他的东西落在里面了,”杨皓撒了一个小谎。“不过我一定是偷渡回去,所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晚上,杨皓还是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热气腾腾的火锅和炒菜不停从厨房被端出来。
刘畅喝了一大口啤酒,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终于活过来了。”
“我不在的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幸好那些警察没有来。”他夹起一大卷羊肉往火锅里面塞。“别担心,明天我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他一边给大伙发定心丸,一边笑着招呼大家吃菜。
杨皓偷偷拉了拉刘畅的衣角,小声地问:“这次可是死了人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死的是那些社团的,这里的治安这么乱,大概会被当做无头案吧。”刘畅小声的说。“反正这样的事业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就在这时,在街道另一边的楼顶上,两个披着伪装的人发出小声的交谈。
“确认王子和公主,还有其他闲杂。”
“目标位第一优先,其他的人,能确保捕获的话尽量捕获吧。”
“船长对中国人的特殊同情又爆发了吗?”
“你身后的二级压制也能听见这个话。”
“……我知道了!”
“各单位统一时间!”
“2204,切断照明电源。”
“2205,第一次镇压。”
“2206.,目标捕获完成。”
“2207,肃清街道。”
“……”
“开始执行!”
挂在墙上的时钟慢慢地指向十点零四分,就在秒针与十二点重合的那一刹那,匍匐在楼顶上的士兵扣下了扳机。
加装了消音设备的枪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枪膛中被擦得火红的子弹在空气中划过一条暗红色的弹道,命中了街口的变压器。伴随电弧的爆鸣和起火,整条街的灯光都熄灭了。
噗!噗!噗!
轻响过后,三个黑色的罐状物从一旁抛射出来,杂碎了玻璃,滚落到桌子和地面上。随着‘噗呲’的轻响,乳白色的烟雾瞬间充满了房间。
“怎么回事……咳咳……”走样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谁的了。
忽然,门被撞开了,一声闷响之后,又传来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小心!”
杨皓大声喊着。
爆炸声中夹杂着惊慌的大喊,气浪卷起了烟雾,杨皓的面前出现一瞬间的视野。
镁粉和雷汞的混合物在空气中充分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更像是一个在耳边炸开的雷电,让比阳光更耀眼的光芒向四面八方分散。
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眼睑被强光穿透之后,连皮肤下纤细的血管也被映在了视网膜上。耳边的巨响令人昏聩,就像被罩在钢壳罩住了脑袋,然后里面猛敲一样。
娴熟的战术,丰富的手段,紧密的衔接。
这绝对不是什么社团能够做到的,就连警察也不会有这样的力量……
这绝对是一支军队!
像鬼魅一样从黑暗中站立起来几个黑衣的人影,往杨皓的方向快速前进。他们带着全封闭的面罩,手里的端着枪,一边封锁可能的逃离路径。
雪白的亮光暗淡下去之后,被强光灼伤的视网膜上留下一块阴影,让视野变得模糊而且昏暗。
反光的护目镜反射出银色的光泽,盖住鼻子和嘴巴的封闭式呼吸器,完全遮住了这个人的脸。
不过,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吃惊吧。
杨皓扶着有晴,吃下了一颗零距离爆炸的闪光弹,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个士兵提起枪,没有一秒的犹豫。
枪口下面的榴弹发射器射出一枚枪榴弹。
杨皓的右手往上撩起,指端衍生出来的死别木令所发出的蓝光,自上而下把那枚榴弹劈成两半。
破成两段的榴弹擦过杨皓的身边,还是发生了爆炸。
“兹兹……兹……”
无线电发出嘈杂的声音。
“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疤脸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压制完成了,目标沉默,正在进一步确定。不过感觉上有一点奇怪……”
“那继续清场吧。”
“好的。”
疤脸没有关无线电,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那个人走上前,杨皓和有晴因为爆炸冲击而失去了意识。
他们的目光涣散,嘴角还有一点沾血的唾液痕迹。但是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显然没有死。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没有死!
他把枪对准了杨皓的脖子。
“目标昏迷,准备消灭。”
“等等。”
疤脸制止了那个士兵。
“先留着吧。”
海风带着咸味,从杨皓的脸上吹过。
涣散的目光渐渐汇聚起来,黑色瞳孔的边缘,散发出妖异的紫色。
“该死。”
他摇晃着站起来,脚下还有些踉跄。脚踩在劣质的地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忽然他愣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惊喜地转了一圈,仿佛在欣赏自己的身体一般。
“啊,好久没有呼吸到空气了。果然还是自由的味道然让人向往呢。”
他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的指端溢出红蓝两色的光束,随着他手臂一起摇晃。蓝色的光刃划过了他的手腕和脚踝,把锁在上面的手铐斩断。
有晴依然没有醒过来,杨皓手里的亮光,在一片黑暗的仓库中,异常的耀眼。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有晴,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我要让他们知道,打在你和我身边的子弹,比起能杀死他们的东西,要贵一千倍一万遍。”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的方向走。红色的生离横扫过门锁边上的位置,那正好是成年人胸腔的高度。紧接着,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回过头,手臂在舱门锁扣的位置上随意滑下。死刃的光芒切开了锁扣,舱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空气灌进来,把他的头发卷起来。
“我还要告诉他们,他们曾经不相信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街道上很少有尸体,不过到处都是弹壳,应该是向着天开枪来恐吓人群了吧。
在300米外的房顶上,身上披着黑色伪装的观察员捅了捅身边的狙击手。
“十二点,还有人在走动。”
“那边不是海怪看守的方向吗?”
“也许他去找乐子了……先干掉他啦。那个小子,回去在收拾他。”
狙击手把眼睛靠在了瞄准镜的位置,但是亮绿色的视野里什么也没有。
“喂,我说你眼睛花了吧……”
他的头还没来得及抬起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撒在了他的脖子里。紧接着,红色的光束从他的头顶贯穿而下。
“应该,不会只有一个吧。”
远处的唯一一处亮着灯的几所房子。
“开始了,就别这么快停下啊。”
他两只手上,分别亮起红色和蓝色。在夜幕之下,就好像从两旁伸出的翅膀。
疤脸正坐在椅子上,而这里恰好就是刘畅住的地方,打翻的火锅留下了浓郁的羊肉气味。外面原来大家聚居着吃饭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墙壁上还有成排的弹孔。
疤脸的对面,坐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他们正一脸怒气地瞪着他看。
他身边临时聘请的翻译,拿着一叠文件,小声地读:“合约已经完成,这里的人也驱逐完毕。是时候你们来履行承诺了。”
文件上面的措辞更为强烈,也更为不雅。
不过面对这些混迹在社会阴暗面的成大人物,他才没有勇气把那些话说出来。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我们施压的话,自卫队都已经出动了!他还说什么履行承诺?他不知道他已经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了吗?”
“可是……”
那个翻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烤面包机里的面包片,在两边的高压下,马上就要变得外焦里嫩的。
疤脸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就把他推到了边上。
“热情好客的时间结束了。”
疤脸点起了一根烟。他没有说英语,而是一口生硬的本土语言。
“你们这群蠢猪,难道想让我用你们那样像妓女一样的手段吗?”
“你说什么?”
“像妓女一样的你们,在我的家乡连一个晚上也活不过去。”
“你这个混蛋!”
疤脸对面的老大伸手往衣襟里拔出了手枪,指向疤脸的脑门。
“太慢了。”
他疤脸的手把他的枪拍到了一边,手里的匕首已经在他的额头划开一个大口子。
“啊!”
大喊着捂着额头的老大正要喊身边的保镖,疤脸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
背对着灯的疤脸,翠绿的瞳孔就好像食肉动物一样散发着嗜血的杀气。保镖被突如其来的杀意震慑住了,雕塑一般看着眼前的军人。
“怪……怪物!”
老大嘶哑着喊着。
匕首垂直落下,把他的手钉在了他自己的脑门上。接近二十公分的刀刃全部消失在他的手背下面,估计已经把他整个头给刺穿了。
边上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疤脸身边的人就干脆地击毙了他们。
疤脸一边拍着头,一边傻笑一般地给其他人打气:
“好了,这趟临时的生意泡汤了,大家的奖金也不会有了哦。”
他身边的人显然已经很熟悉他这一套近乎无赖的手段,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是……”
“还有外面那些杂鱼,也一起收拾了吧……”
他推开了窗,却愣在了窗口。
下面汽车的灯光,已经完全熄灭,只有两束细长的光束,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一样,在空中划出一个个蓝色和红色的扇面。
“我们难道是打扰到了耶稣吗?”
疤脸身边的人举起了枪,却被他阻止了。
“忘了在东非的事了吗?”
一枚闪光弹从窗口往天空抛弃,苍白的亮光照亮了下面的停车空地。
两辆轿车和两辆悍马已经被肢解了,切口就像激光切割一样平整。
在轿车的边上,青色和红色的内脏散落了一地。几个看上去是穿着西装的人,已经没有人的样子了。
而那个穿着军装的人,手里拿着被砍成两半的半自动步枪,想木头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人。
残破的衣服,没有一点血迹,因为强光而眯成一线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人类应该有的神采。
“那个,应该是关在仓库里的王子吧。”疤脸小声地询问身边的人。
“应该没错……”负责执行的人就是他,但是现在他也不这么确定了。
五个人,连开枪示警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彻底压制。而且看车辆的破坏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常识能够解释的了。
如果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反击呢?
疤脸丢掉了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记得资料上是叫杨皓吧。”
红色的光剑指向了疤脸,掠起的虚影把他身前的窗台劈成了两半。
“我没有兴趣和要死人交流。”
空中的白光慢慢黯淡下去,杨皓的身体开始慢慢摇晃起来。
疤脸没有后退,继续说着:“你身边的那些杂碎,本来是我们要动手处理的,既然你帮我们解决了,而且还放过了我的部下……那么我想,我们还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你以为我是来和你谈判的吗?”
“我也不想和你谈判,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而已。”
杨皓忽然大笑起来:“又是袭击又是封锁,还有清理街道。做了这么多是,只是想和我谈生意吗?”
“不,”疤脸摇着头。“之前是因为有人买了你的命,所以才有之前的那些事。但是我现在发现,那笔生意的条件不成立了。”
“难道你现在,找到和我太的条件了?”杨皓举起了手,脸上路出戏谑的表情。“那就说说看,什么样的东西,能值回你们这些人的命。”
疤脸略微想了一会才开口:“你,还有那些没有手续就居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
“就在这样?”
“如果那些人没有骗我的话,自卫队已经在准备好封锁这里了。那些人的关系让他们以为这里只是暴力社团的冲突,如果让他们反应过来这里是这样的情况的话。自卫队立刻就会封锁这里。到那个时候,这里就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真空区。”
杨皓指端的光芒消失了,他微笑着看着疤脸:“那么这样看起来,应该是你们比较危险吧。”
“哈哈,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虽然比任何普通人,比任何军队或者武器都要强悍,但是却最害怕出现在公共面前。你们是只能存活在黑暗面的人。”
“你女朋友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普通的人,一般人经历那样的猛攻,即使不死,也会落下重伤,但是你们两个都只有点脑震荡而已……不过,无论怎么样,如果你们暴露在那些普通人的面前的话,你们就在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了吧?”
杨皓歪着头,笑着说:“既然你这么了解,那还用说什么吗?”
疤脸看了看表,小声的说:“那,我想我们应该出发了。”
看着那些佣兵来回地清除街上的线索,能证明生产地的弹壳都被收了回来。甚至连有商标的手雷破片也被回收了。
镇压一一整条街,竟然只有三个人受伤,枪伤虽然看上去有点恐怖,但是子弹全部都避开了致死或者致残的要害部位,处理伤口的时候,甚至还能冲着看守的士兵大声嚷嚷……
海船在凌晨三点就出发了,往北冰洋的方向开去,留下来的只有一条凌乱的小街。
有晴站在船舷上,看着和疤脸站在一起的杨皓。他们好像聊的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在几个小时前还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但是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一样。
杨皓有些消瘦的身形,但是在朝阳下投下的阴影,却覆盖住了整个船头。他的目光和有晴交会在了一起。
那样的眼神,还有瞳孔那妖异的紫色,让有晴的心底涌现出一丝不安。这样的情绪,像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占据了她的全部。晚上还说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的人,现在却能够拿着生死刃大开杀戒……虽然外貌并没有变化,但是他真的是杨皓吗?
疤脸拿出了那份杨皓和有晴的资料。
“这是他交给我的。他的名字……”疤脸停住了嘴巴。“不过我想告诉你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谢谢你帮忙安置他们。”杨皓看着那些穿着厚重防寒服的人。
“身份证明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喜欢你们那个国家的人。”
杨皓转过了身,露出好奇的表情。
“为什么?”
“世界上有两种人会想成为佣兵,并且乐在其中。一种人没有办法继续效忠于国家的军人,另一种是想找个合理杀人理由的变态。”
“我爷爷的所在的连被统帅部放弃之后,是你们的医护兵收治了他,那个时候我的父亲还在陆战队服役。在我爷爷被交换回国之后,我父亲就申请退役了。然后和合伙人一起把他们的能力商业化,建立了北大西洋船运公司。”
“既然是商业化的话,你这么放弃契约合适吗?”
“既然是商业化,发现投入超过利润的话,当然会选择合适的方式规避风险吧。”疤脸笑着说。“越是战乱的地方,你们这样的人就越是活跃,所以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会遇上和你一样的人。说实话,每一次遇上,任务全部泡汤不说,还都会留下一场噩梦,你们简直就像是佣兵的天敌一样……”
“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你吧?”杨皓搓了搓手上的资料,把它撕成了碎片。“给我也弄两张身份证明吧,在给我来两把枪。”
疤脸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很认真地盯着他:“八折,不能再少了。”
“喂!”杨皓揪住了疤脸的衣领。
而此时,在北大西洋船运公司的会议桌上,放着一叠足有百页的资料。
上面有各个佣兵部队在世界各地,遭遇‘异常人’时的任务完成以及战损评估。而而在边上,由‘疤脸’在凌晨提交的一份最新的报告,则和那一大叠完全相反。
报告名字的比任何的新式武器都能抓住这些董事的眼球。
“这项‘异常人’招揽计划……”一个声音在会议室里面响了起来,其中一个董事抬起了头,环视着其他的董事。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笃笃的声音。“还有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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