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兄妹还是兄妹啊。｣
虽然提起有了猜想，这么直白的从可爱妹妹的嘴里蹦出来果然还是杀伤力非凡。
『对...对啊，澈他一定只是把你当普通的妹妹看的吧！』
郁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说。
『可是他有在看妹系的恋爱漫画和轻小说哦，绝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吧，而且我对哥哥可是一往情深哦☆』
我额头直冒冷汗，为什么我偷偷看什么小说她都会知道，明明已经一年多没有和她好好聊过天了。
兴许是我慌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郁晨仿佛被看不见的人刺了一刀，“呃呜”一声就萎靡了下去。
『真...真的吗...喜欢妹妹什么的...』
被用哀求般的可怜眼神注视着。
｢二次元和三次元是不一样的啊...我看那些真的只是因为有趣而已...而且那种和妹妹在一起恋爱喜剧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上演啦...｣
我连忙摆手解释道。
总感觉我身上最多只会有恋爱悲剧这种东西发生。
『这样啊...也就是说澈并不是恋妹狂呢...太好了...』
『这也就是说哥哥觉得和妹妹恋爱是喜剧，是憧憬中的事对吧☆』
从同一句话中两个人完全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甩开脑袋里的杂念，我重申道:
｢总之，高中毕业前我是不会恋爱的。｣
搬出了同一个借口，我再次为自己的逃避感到可耻。
『这样啊...也就是说还得防备着白毛学姐找你偷情呢...还是说哥哥只是讨厌我，想把我敷衍走呢...』
｢偷情什么的说的也太过分了吧...而且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讨厌自己的妹妹啦...｣
『呵呵呵...这样也没关系哟，我最终会让哥哥习惯上只有我的生活的...为了不让别人说哥哥的闲话，我忍了那么久，现在虽然不能直接交往，我却也没必要控制自己的行为了呢...』
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话语，但还是让我感到了严重的不妙和危险。
不过这番话似乎也揭示了她那么久和我保持距离般的行为的原因。
只是为了不让我被别人指指点点罢了，而她好像却因此备受煎熬？
说起来小时候确实有因为和妹妹关系好过头而暗地里被叫做“死妹控”导致找不到朋友的事发生，要是知道莫涟不是亲妹妹的事实我的风评很有可能还会进一步下降。
而莫涟不粘着我之后，逐渐周围的人也就觉得以前的事只是两个小孩子关系好，而不是互相有什么禁忌的想法，“误会”消失，我和其他同龄人的交流也实打实地增加了。
而也许是因为因为早上我机缘巧合般地说了“不在意他人眼光”，莫涟便不再压制自己的行为，而所谓“不正常”应该指的就是喜欢哥哥这件事。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不正常”远不止这些，只是当时还没表现出来而已。
郁晨看起来很想说什么，脸涨的通红，却被莫涟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硬生生憋了回去。
莫涟本人看起来也并不开心，在和我们共度了段沉默的进餐时间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晚上见，哥哥。』
好不容易熬到回教室，我和郁晨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虚脱一般趴在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莫涟妹妹...变得好可怕...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是啊...压力...好大...｣
已经累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话说...你真的可能会和她在一起吗？』
郁晨侧着头看向我，表情捉摸不定，但狠狠绞在一起的双手暴露出她煎熬的心情。
我喜欢妹妹吗？
我愿意陪她玩，尽心尽力照顾她，甚至可以容忍她这么久的冷淡(虽然是装出来的)。
抛开哥哥的立场不谈，这种超出一般友谊的情谊到了什么程度呢？
我给不出答案。
见我不说话，郁晨死死咬住嘴唇，两手狠命地捏紧，肩膀一颤一颤，一幅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答应过我不弄伤自己的。｣
我无奈地将她的手轻轻分开，两边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扎得有些出血，渗出一丝让人怜惜的淡红色。
『我也想遵守约定...但是一想到将来澈可能会离开我...我就感觉眼前的颜色都变得暗淡了...』
郁晨的不安和痛苦凝聚成了两串澄净的泪，从朦胧的双眼中溢出，陨星般滑落脸颊。
『每次看到莫涟黏在你身边把我挤开...我的四肢就会失去力气...只有疼痛...疼痛可以让我的无助暂时得到缓解...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不想又变成一个人啊呜呜呜呜....』
就像是害怕突然被抽走一般，郁晨紧紧攥着我的手，情绪随着感情的一点一点地宣泄也变得愈来愈激动，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我任由她握着，心如乱麻。
这样犹豫的我，是否才是伤害两人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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