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真祖大人?”部长搬来了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薇琳点点头,朱唇轻启:“该把伊莎贝拉还给我了。”
是的,她大半夜的造访部长的办公室,当然是为了取回伊莎贝拉的遗骸。
部长知道,自己应该拒绝。
然而,生存的本能,让他很难向强者,尤其是薇琳这种从第一次灭神之战前便开始活跃的大人物说“不”。
但是肩上的责任,迫使他用卑微的语气说出了颇为强硬的话。
部长额头冒汗,鼓足了勇气:“真祖大人,很抱歉,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这么做。”
薇琳翘起二郎腿,翻了个白眼,意思是“理由呢?”。
“我们对伊莎贝拉小姐的死亡感到遗憾,但其实,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于伊莎贝拉小姐自己。”
部长冒着虚汗为薇琳解释了伊莎贝拉的死因。他继续说:
“这并非个例。血族的做法,最近确实有一些过分。只在今年,卫戎堡就有60余个家庭失去了他们的孩子。而他们失踪的原因,有充分的证据指向血族。
“如果真祖大人对这种事情不管不问,还要像无事发生一样,带走本就死得罪有应得的伊莎贝拉小姐,那么,我们绝无可能这样简简单单地答应您。”
说完,部长静候在一旁,等待真祖的回应。办公桌上,录音笔忠实地记录着部长义正言辞又不失体面的交涉。
薇琳精致的小手轻轻敲打部长的办公桌,那血色的瞳孔散发着慵懒:“首先,我在这世上,无人可挡。”
部长冷汗狂冒。他点头:“是,我们明白。”
文献记载中,薇琳曾与第二次灭神之战的领军者大战一天一夜,难分高下。
人们推测,以薇琳的实力与血族的势力,完全可以在历次灭神之战掀起一番风雨,但血族却采用了旁观的位置,面对历次灭神之战。
等第三次灭神之战结束,尘埃落定,众神归位,地面上的强者便仅剩薇琳。
如今,稍有些知识的人都知道,薇琳是唯一行走于地面的旧世界强者,地位比肩神明。
“明白就好。”薇琳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抬起手,细细端详自己葱指,光滑的指甲泛着烛光,“你们对血族有什么惩戒,我不管,血族之后怎么报复,我也不管。我,只管把伊莎贝拉接回去。都懂,这只是细枝末节的礼仪问题。”
交涉成功了。真祖默认了人类可以对血族实施惩戒!
部长感恩戴德地鞠了一躬:“真祖大人,伊莎贝拉小姐的遗骸正在……”
“不必说了。我自己去取。”
甜美的话音刚落,椅子上如同精致人偶一般的少女,化作一缕黑影,隐遁在茫茫无际的夜色中。
………………
栖龙岭的上空,夜航的运输机中,机组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在嘈杂的无线电背景音中驱散困意。
本不该出现的天真童音突兀的插进了机组人员的对话:“打扰一下。这东西我要拿走了。”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看见固定骨灰盒的支架旁,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位美得像从画中走出的少女。
“什么!”
一阵慌乱。碰撞声中,几个人拔出了手枪。
就在这时,无线电中传来指令:
“03,03,我是00,接上级,会有血族真祖直接拿取‘货物’,注意礼节,完毕。”
薇琳向惊讶戒备的人轻微点了点头,抱起骨灰盒,消失在众人面前。
………………
飞机载着伊莎贝拉遗骸,在栖龙岭上空这几天里,杰琳和瑞秋一直没有事做。
在瑞秋痊愈的第二天,部长亲自登门,告诉他们,在接到他的通知前,冒险者公会都不会受理他们俩的业务;国防军的总参谋长也亲自打来电话慰问,劝两人最近一定要多休息几天。
两人照做,天天逛街,吃饭,上网。
每一天,杰琳和瑞秋都会经过“银镜服饰”的门口,去向店主取得最后一件定制的衣裳,然后,望着店门口上悬挂的“暂停营业”失望而归。
连续三天的工作日不开门,让杰琳心生疑窦。
“最近不死腐蚀有点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不死腐蚀让活人死得更快,死人活得更快。杰琳害怕银镜服饰的店主因为腐蚀的作用出了什么意外。
“我以前说过,她就是吸血鬼。”瑞秋不屑,“不死腐蚀对她来说,就跟呼吸的时候空气氧气含量上升了几个百分点一样,有益无害。”
“但是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卷钱跑路了?”
瑞秋踮脚,从窗口往里看。
“店里有点乱……比起卷钱跑路,好像更像是……遭了劫?”
他用手轻轻推窗,竟然发现窗户被推开了。
“走的很急?窗户都忘了锁上。”瑞秋评论道。他把窗户大开,纵身一跃,从窗口闯入了服装店。
“你疯了!”杰琳紧张地左顾右盼,“你这是……这是非法侵入!”
“没事没事……咱后台硬,吃不了处罚。”看周围没有行人注意这里,瑞秋一把把杰琳也拉进了店里。
“呀!!”
没等凌乱的杰琳站稳,瑞秋便合上了窗户。
店里,衣架倾倒,华丽的衣裳摊得遍地都是。
“哇……这……”杰琳明显地担心起来,“店主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瑞秋点头,作出评价:“就像几个壮汉在店里摔过跤一样。”
他们边走边看,想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忽然,杰琳感觉到了什么,顺着感觉望去,竟然是一大滩干涸的血迹,周围有几个沾了血的鞋印。
“喂!快看!”
两人围了上去。
杰琳感受着那滩血迹:“这些血迹的魔力含量非常高!”
瑞秋蹲下查看鞋印,说:“正常,血族的血液魔力含量都很高。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鞋印都是女性皮鞋。这里大概率是有一群女人在掐架。血族内部女性比例是很高的,这基本坐实了这是血族的内部斗争。”
杰琳表情沉重:“看来,店主有麻烦了。”
两个人搜索到了柜台,发现了上面留的字条:
【伊尔莎当然是被带走了。不要惊讶,也不要想着报警,这毫无意义。看到这张留言的你,一定对她很关心吧?给你一个邮箱,Elsalover69@chatting.bbs,一切都有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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