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振忧伤，雨落心碎，在这狂风拂面的天气下，不久以后要来临的就是暴风雨了吧
押送犯人的队伍离处刑场已经没有多少距离，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爱舒，他不时张望，今天的寂静不寻常，总感觉四处有人在注视，而且不是善意，是完全恶意的视线，不管怎么看都从视野中找不到让人怀疑的人，可是身体的反应却一直在告诉他不能大意
“快点”
他开始催促身后的官员，狱卒加快速度
声威不断听着身旁有人说着：给我走快点。一边茫然的前进，双腿已经完全失去力
气，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手也没有能够动的部分，就算不处刑，这些伤口不处理的
话，自己也会死，声威很明白，现在不管去不去处刑场，等待的都是死亡的宿命，
无论怎么挣扎，也难逃一死了
青魇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心中在思考青魇的生死，如果按照他自己的剧本，青魇肯定已经死了，就在那
个荒凉，无人的小石庙里，一个人舍弃一切，独自的离开这个世界，毫无希望，毫
无牵挂
可是为什么心中却还是在幻想着青魇能来救自己的场面呢？没有注意到滑落的泪
水，少年依然光脚走着，血滴拉了一条很长的线
那天被青魇拯救的画面还在脑中出现，那样被人拯救是自己从未想过的，现在这件
事还能重新出现么？不可能了，青魇已经死了，那个唯一拯救过自己的人，高大的
身影，已经不存在了，想到这里，希望破灭的感觉袭上胸口，如果没有束缚住手
脚，身边的狱卒没有大力的推着自己快速前进，自己可能真的会倒在地上大哭吧
“那是谁？”
所有人停下脚步，在他们眼前，一个穿着陈旧僧服的人手持棍子挡住了去到处刑场
唯一路口，这人看到全身鲜血，没有神色的处刑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难道这是
必须的事情么？如果不是，青魇真的不想再杀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愤怒，看到因为
自己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声威，深深自责，后悔，以及下定决心
“声威，等着我，我一定救出你”
茫然无光的声威抬起哭干泪水的眼睛，本来完全失去机能的眼睛又一次留下了大颗
大颗的泪水，不是因为对方前来救自己，是因为庆幸青魇还活着
“你想干嘛？”
站在前方的僧人浑身充满杀气，爱舒忍住抖动的身体问道
“救出这个死刑犯”
说完僧人从棍子中抽出一把长剑，雪白的光泽，染红的剑柄，无一不说明他打算杀
人劫犯的想法
“所有人给我上，把他捉起来”
在爱舒的喊声中，把头带人包围了青魇，8个人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手中的长刀指
着他，说着乖乖就擒的话，不过青魇只是深深长叹一口气，大叫到：
“你们所有人的家眷都在我手上，如果不给我让路，我可不能保证她们的生命安
全”
“什么？”
看到众人怀疑的表情，青魇继续说道
“而且昨晚我就在雾都各处，所有井里放下了毒药，如果你早上喝了水应该就知道
味道不太一样吧，而这个解药只有我有，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将让雾都的所有
百姓赔上性命”
“你说什么？”
爱舒瞪大了眼睛，心中的动摇明显可见，如果只是家眷的威胁还好，但是雾都所有
百姓每天都在食用井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所有雾都百姓的性命，5万人全部死
亡，这可不是一个督抚能够承受的，不是能够用来做交换的筹码，自己今早也喝了
井水，味道奇怪不仅自己也有感觉，连小妾也说起，本来以为是自己对今天的处刑
太紧张，没想到是早在昨晚就被眼前这人算计了么，雾都所有百姓的性命和眼前的
处刑犯，到底算则哪一个，对方是扔出了这个双选题，只是这个答案不由得自己决
定
“我怎么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我无所谓，不过你有承担结果的胆量么？”
额头不断滑落的汗水，爱舒明白自己已经被逼到一个死角上，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可
以逃脱
“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需要等太子来做这个决定，如果他放弃整个雾都人
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反对”
想逃脱责任么？真是可笑呢，青魇手上的剑没有刺向任何人，而是架在了自己的脖
子上
“我现在只需要你的答案，如果你10秒内不回答，我就会死在你的面前，帮你做下
牺牲所有人这个决定，你最好思考清楚这个问题”
爱舒按住额头，头疼不已，现在在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情，这种气魄绝对不是简单人，虽然也是自己的错，没有考虑到井水下毒的可能
性，让对方钻了空子，但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预测之中，包括剩下的所有
可能的选择，在对方的眼中都被解读，所有的事都在预料之中
青魇或者雾都的所有性命，现在除了选择之外，爱舒已经没有了办法
“已经10秒，答案是？”
“我知道了，你带走他吧”
认输的爱舒退了半步，狱卒把处刑犯推到前面
“但是你怎么保证雾都所有人的性命？”
“这些我已经告诉了你的妻子，她知道方法，以及解药的配方，你只需要回去问她
就好”
爱舒吃惊的问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就是说一会你丈夫会来找你，把这些告诉他”
可恶，连自己的家庭也在他的手中么，爱舒不干的挥挥手，让围住青魇的人全部散
去
“都督，这样真的好么？他说的话可信么？”
光头阻止散开的人，问道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了，如果我们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雾都的所有人的性命
就真的会丢”
青魇很无所谓的姿势等着两人交谈的结果
“但是谁又能保证按照他说的做雾都的人就一定可以获救呢？”
“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雾都的人绝对会死，如果按照他说的做了，就算死，我也
是做了让所有人活下去的决定，不会有人埋怨我，我至少是个爱民的都督，但是如
果我选择前者，哪怕死我都不会瞑目，因为所有人都会说是我放弃了雾都所有百姓
的性命”
光头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爱舒都督真正考虑的不是爱民，而是害怕自己的官品被
损坏
“可是夫人已经知道解药的方法.......”
没等光头说完，爱舒接否决了
“在我的家中他们可能早就有人埋伏，包括我和你的家人现在说不定全部在他们手
中，如果在这杀了他，你我的家人也肯定会死”
“都督英明”
青魇做了一个崇敬的姿势，继续说道
“我一定会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所以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散开”
爱舒双手一挥，所有人让出了一条路，青魇来到浑身是伤的声威旁，小声说道
“对不起，来晚了”
“都是我的错”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了再说”
青魇长剑一挥，砍断声威的拘束器，失去支撑的声威身体瞬间软掉，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对不起”
背起浑身伤口的声威，青魇在所有人仇恨的眼神中离开，消失在街角
“光头，我速度去府上找夫人询问解药的事，你给我带几个人跟紧他们”
“明白”
——
在另一边，更衣完毕的太子正在赶往刑场的路上，竹黄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方，身后是抬着轿子的众多苦力，近卫军围着轿子，展开了一个保护的类型，队伍随着时间推进，渐渐进入一个开阔的街道，虽然看不到一个人，但是竹黄握紧了手中的剑
在刚刚去监狱的路上，竹黄就觉得不对劲，在这空荡的街道里充满了杀气，一定设有埋伏，果然不出所料，在队伍刚前进道街道中央时，四周房门，窗户被猛地推开，一个个身穿黑衣，黑巾遮住面部的人大叫着‘杀啊’冲向太子所在的轿子
“展开队形，守住轿子”
“得令！”
接到命令的近卫军立刻展开队形，开始了与敌人的厮杀，竹黄骑着马不断逼开敌
人，让这些黑衣人没有接近轿子的机会，可是对方明显早有准备，在屋顶上又出现了手持弓箭的敌人，还没等竹黄反应过来，箭雨已经刺穿轿子，白色的帘布被整个
撕开，里面用优雅姿势躺着的太子却是毫不在意，弓箭在他身边不断落下，却是一
只也没射中
而在黑衣人身后又出现了很多黑衣人，不过可以明显看出实力的差距，后面出现的
黑衣人把正在射箭的敌人全部杀光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停下了箭雨，进攻轿子的
人也全部被近卫军所杀，街道又回归了寂静
“来的真晚啊”
“太子殿下”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就是那天来向他报告青魇处刑的黑衣人，太子也只是
挥挥手，叫他赶快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为什么敌人这么弱小，太子用手枕着头陷入了思考，竹黄命令所有人继续前进，可
是还没穿过街道，一个传令员急忙跑向轿子，大叫
“太子殿下，青魇被人救走了”
“什么？！”
等等，会救那个假的青魇，是什么人，在太子心中出现了一个唯一的答案，和假的
青魇有联系的，只可能是真的青魇
“哼哼，原来你在这啊，青魇”
太子陷入了沉默，如果是这样，那存在一个问题，青魇为什么会救他，因为他知道
那把映雪剑是那个家族打造的么，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没有必要去把剑当掉，在
自己说明之前他也不知道那把剑的主人，那么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突然划过太子
脑中的想法，让他整个脸色开始变差，说不定这一切的主导者另有他人，那个外国
的商人，打算获得长生不老药的阴谋家
“竹黄，这附近有什么地方适合做祭坛么？”
“小的知道，在这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有一个石庙，里面有一个废弃的祭坛”
听到传令员的话，太子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原来如此，欧诺已经计划好了么
“那你现在带我们过去吧”
“去石庙么？”
“没错”
“小的明白”
“竹黄，你叫一个人去告诉爱舒，让他来这收尸”
太子从轿子上下来，与一个近卫军交换以后，骑着马，跟着传令员开始向石庙进发
同一时刻，青魇和声威被商团围住，忒的身后，欧诺渐渐走到青魇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欧诺命令手下把马车牵出来，继续说道
“就是关于长生不老药的提炼”
青魇不禁皱眉，长生不老药面前这人怎么知道，难道他是太子的手下么？不对，感
觉和太子身边的人不一样
“你想要长生不老是么？”
“不”
欧诺摇摇头，继续说
“我是想要救人”
“救人？”
青魇很诧异，难道对方不知道长生不老药的提炼需要的代价么
“你知道长生不老药提炼需要的是人作为祭品么，而且不是一个，是需要100人的祭
品”
“这我当然知道，长生不老药需要的是新鲜的血液，100人都必须是刚刚死亡”
“那你说是想要救人，是在开玩笑么？你这是在杀人”
“不，我只是为了救一个人，我的妻子”
牵来马车的手下打开了马车的帘布，青魇向里面看去，大吃一惊的是，黑暗的小隔
间里，是一个用白布盖着的女性，紧闭的双眼，微微露出笑容的面颊，就像是在做
一个美梦一般
“这是？”
“这是我的妻子，小雨”
欧诺的面色看起来很恐怖，一片虚白
“她得了一种绝对不可能治好的病，哪怕是最客观估计，剩下的时间也不到1个星
期，我听说长生不老药可以治疗所有的病，哪怕是一个已经危在旦夕的生命也可以
救活，所以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哪怕付出一切代价，让这个都城所有人死光，我也
要救她”
他的手下又打开另一个马车的帘布，出现在里面的是所有提炼需要的道具，火炉、
石灰，全部都有
“你这是要为了一个人而杀光所有的人么？”
“为了她，哪怕背叛整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捏紧拳头，青魇说道
“还缺少一个东西”
“什么？”
“长生不老药需要一个血做引子，而这个引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家族的血液里
有，但是现在这个家族已经全部死光了”
“不，这是有的”
欧诺走到马车里，爱抚着那张沉睡的脸颊，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个商团会来这里么？我们本来不知道你的消息，是为了这个
地方存在的一个人来的，而那个人就是血的引子，你所说的那个家族剩下的唯一一
个人，古琐夜”
“什么！！！”
青魇忍不住大叫，他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事，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她的确在自己
的面前含着泪水自杀了，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用剑终结了自己的
生命
最后那句话现在还在青魇的闹钟不断出现‘我永远无法原谅你，更无法原谅爱上你
的我，但是我下不了手杀你，所以就让我离开吧，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滴落的泪
水，喷溅的血液，她在自己眼前死去了，用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那个人已经离开
了，不可能存在的
“这不可能！”
“大哥，我见到她了，古琐夜小姐”
“你说什么？”
“在牢房里，我和她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
青魇沉默的低下头，他无法相信这事实
“没错，古琐夜还活着，我当初和太子殿下打听时，听说是吃了长生不老药，获得
了活下去的机会”
青魇明白，太子这么做的原因，古琐夜是剩下的唯一一个血族，而自己的解药必须
要引子才能完成，他必须保证这个引子的生命，直到完成最后的解药为止
看着青魇依然不说一句话，欧诺继续说道
“引子在祭坛的提炼里必须用光身上所有的血，但是古琐夜是吃了长生不老药的
人，所以不管支付多少血液，她也是不会死的，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噢，不
对，你必须答应我这个要求，不然我就会杀了这个小子，也会让古琐夜痛不欲生”
青魇继续着沉默，欧诺等待不到答案，只得挥挥手，让人带出了刚刚借乱，从牢房
里带出的古琐夜
“青魇......”
“小夜！”
青魇抬起的视线和对方撞在一起，忽然留下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还没死，太好了”
古琐夜扭过头，不愿看对方
“你明白了么？青魇，这是你必须答应的事”
现在有可能脱身么，青魇发现忒一直注视自己，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他就会出
手，而小夜的身上依然挂满了束缚具，脚链就拖了长长一节，而自己身旁的声威，
现在也是快昏过去的样子，根本没办法逃走
“我明白了，但是你得帮声威处理伤口”
“这是当然，我们会好好带他的”
欧诺让忒带走了声威，接着让人收缴了青魇手中的剑
“那现在我们去祭坛吧，在这都市的边缘有一个石庙，那里可以作为祭坛”
“可以让我和古琐夜单独聊聊么？”
“可以，等会你们单独做第一辆马车，可是不要耍花招，你的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
中”
古琐夜没有看自己，而是一个人单独的上了马车，青魇感到十分沮丧，明明有很多
说想说，但是却一个字也想不到，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马车里，坐在小夜的对
面，等着马车渐渐移动起来，大概还有20分钟就会到石庙了，而这时间可能就是自
己和小夜最后的时光了，必须说点什么
“对不起”
没想到自己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无比后悔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谁的错”
青魇别过头去，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古琐夜是自己伤害最深的人，她的家族就
是被自己的父亲杀害，这份仇恨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你可以杀了我，你有这样的权利”
“我不可能杀你”
“杀了我，你的内心就会好受些了，我家族犯下的罪过，应该由我来承担”
对面陷入了沉默，青魇知道对方不可能下得了手，就像他爱她一样，她也深爱着
他，如果要杀了自己的恋人，无非就像杀了自己一般，无比痛苦
他和她的相识是因为复仇，还记得那个日子她说着愿意帮自己复仇的时候，他是多
么的开心‘也许这是一条不归路’‘那我也要走’一起为了复仇的准备，那些日子
是那么的痛苦却那么的开心，人生只有一个目标，不用在意其他的地方，只用向着
自己决定的方向不懈努力就好
他很清楚，那时候答应帮自己复仇，其实是古琐夜的复仇计划之一，那个指使自己
的父亲杀光小夜家族的黄帝也是她的复仇对象，只要等待帮助自己最后杀了黄帝，
她的目标就会变成自己，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在一步一步的复仇中，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他知道了她最后会杀了自己，所以他想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赐予自己死亡的就是她了，所以他在复仇，也是在等待，等待
最后她的长剑刺穿自己的胸膛，终结所有的复仇，所有的怨恨
而黄帝死去，青魇的复仇终结，那天如期到来，她却选择了自杀
“为什么，明明只要你杀了我，这个仇恨的螺旋就会迎来终结”
古琐夜哭了，哭的很伤心，眼泪静静流淌，却没有任何表情，哪怕痛苦一场，青魇
也觉得好受些，可是眼前的小夜却是毫无表情，只能看到泪水的滴落
“小夜，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在这样的世界，这样让人绝望，让人痛
苦的世界，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你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知道自己不
可能做到，因为我是你的仇人，是杀光你家族所有人的罪人，所以我希望这个世界
上唯一能够给予我死亡的是你，你的长剑能够刺穿我的心脏，让我的人生迎来最后
的结局，我认为这是我最好的结局，如果是被你杀死，就是我这一生的荣幸，我已
经死而无憾”
青魇一边说一边流泪，止不住的感情让他说出的话也是颤抖的
“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如果杀了你，我会再一次体验到失去家族，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的痛苦，所
以我下不了手，你知道么，青魇，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是出生在那个家族，我也
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那该多好......”
小夜的柔弱的肩膀不住的颤抖，话语也含糊不清，青魇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两人的
心跳不停的加速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我们出生在了这样的家庭，不得不选择这样的结
局，一切都是被注定的”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青魇的僧袍上，古琐夜忍不住感情的流露，扑在青魇的怀中
抽泣
我究竟该怎么办？青魇问自己，自己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这么难受，但是这是没有结
果的，在出生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注定，他们的一生就只能痛苦
到底为什么活着，到底为什么会死去，人的出生以及结束，生死其实都是一线之
间，每个人都是如此，而那些帝王却想永远延伸这个死亡的界限，让所有的人陷入
了悲剧，青魇是这样，古琐夜是这样，哪怕全身伤痕，正在马车里休息的声威，也
是这样
这是个永远无法解答的矛盾螺旋，哪怕是正抚摸眼前这个深睡的妻子，欧诺也是这
个矛盾的的一角
到底怎么样才能终止这个矛盾的螺旋，怎么样才能让怀中的古琐夜获得幸福，青魇
留着泪深思，抱着她的双手加大了力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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