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师尊，他们……”澈冽走近正在调整沙盘的鲛人。
鲛人似乎知道澈冽要说什么，抬了抬头：“以不变应万变。”他随即继续摆弄着沙盘，只见他稍微变化了一条河流的走向，整个地势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师尊，这难道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鲛人不打算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太过浅显：“他们就是这样虚伪的生物，说着慈悲为怀，做得伤天害理，说是不杀，其实是让他去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鲛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们到人间的目的无非是找到办法镇压魔戒的方法，等他们筋疲力尽，魔戒自然就能回到我们这里，不过你还是要随时报告他们的行踪。切记，我们的事不能暴露，奇相还派了一个疯子跟在奇纪身边，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是，师尊。”澈冽虔诚的跪在鲛人面前，双手举过头顶，鲛人将沙盘上多余的物品放到澈冽手上。
“师尊，以您的力量，还不足以令三界俯首称臣？”面对一直不温不火的鲛人，澈冽忍不住问了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但刚说完就觉得不是那么恰当，但话已出口他只能继续问下去：“您为什么要冒险布局？”
按理说，早川贵为掌管时间的神已经是天界诸神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可在澈冽的印象里，师尊仿佛永远都有心事，永远让他捉摸不透、喜怒不定。
“你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段在人间的过往吧。”早川停下来手里的工作，一双蛇目盯着澈冽。
“……不知。”澈冽虽没做错什么，却还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我从短暂人生中学到的就是要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人类越是玩弄计谋，就越是容易失败。到了天界后仿佛是在奖励我失去的，让我得到控制时间的能力，”早川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将沙盘全部倒转：“我要顺理成章的获得魔戒的力量，创造新的世界。”
19
“恒曦，醒醒。”
“奇纪上神！”恒曦听到是奇纪的声音一个飞扑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人类世界，他失望的倒了下去，打算继续睡觉。
“恒曦？”
恒曦再睁眼的时候奇纪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绝对是做梦，还是那个死亡角度，还是那个死亡角度下都好看的女人。
“恒曦？你没事吧？”
恒曦立马坐了起来：“奇纪上神？是你吗？”恒曦已经激动的快要流泪。
“是我，现在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你们的记忆发生了一点点错乱，所以忘掉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人类身份的设定，”奇纪歪着头思索到：“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你的名字叫林脩平，是贤晋警察局的实习生，奇相是宫加贺，是集英警察局的正式刑警，负责交接一些在人类看来不是很正常的案子。”
恒曦点点头。
“但是之前你们并不认识，过几天我会安排你们一起调查一个案子，你一定要通过各种途径唤醒奇相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我去不了奇相那边，现在只能靠你了，加油。”
恒曦全程盯着奇纪的胸部，真是好风光。
“罗罗，你说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恒曦还是没适应这个身份，不过看着满屋子的书，他意识到这个人类之前一定是个努力工作的人。
“脩平，吃饭了。”
恒曦现在也终于搞清楚原来这个女人叫宫春美，是这个叫林脩平的人的妈妈，自己暂时借用这个人类的身份，事情结束后各自回到各自的身体里。
“感觉好点了吗？”宫春美问道。
“嗯。”
“好，那妈就不打扰你了，你舅舅还在医院，我去陪护了。”宫春美说完解下围裙就要走。
“呃……好。”
吃完饭，恒曦忍不住开始研究起来满屋子的书，这时他看到桌上的一本笔记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恒曦虽然知道偷看别人的东西不好，但为了能快速融入这个人的生活，只能这么做，毕竟也是奇纪说的。
“只要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以后就能和我一起工作了哦。”奇纪说完在恒曦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奇纪小姐……”恒曦说着，脸上一片潮红。
七月十五日
听到是集英警察局，我的心开始猛烈跳动起来。让我紧张的不光是接下来的案子。我早就注意到案件的发生地点在集英警局的管辖范围之内，而那里的刑侦科，有个和我关系密切的人。
“关系密切……难不成是他喜欢的人？”恒曦思索着翻了下一页。
七月十七日
搜查本部设在集英警察局。下午两点，本部召开第一次共同会议。
我很早就注意到坐在斜前方的那个人，上次见他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紧绷的侧脸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清晰的下颚线是长期自律饮食的证明。不间断健身锻炼出来的体魄，以及一丝不苟的坐姿，都和以前一样。
“我去，观察的这么细致，这家伙是变态吧。”恒曦忍不住吐槽到。
我知道，如果参与这起案子，似乎一定会遇见他，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想象不出他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他或许知道我在搜查一科当实习生？应该是不知道的。
恒曦眨了眨眼，似乎对应上了一些信息。
他比我先一步就座，我坐在他后面，因此他大概率还不知道我来了。
会议按程序进行。
让众人头疼的是三天前发生的公厕抛尸案。一位老人在公园晨练发现在男厕的尸体。警方推测遇害时间位于发现尸体之前的下午五点至八点之间，凶手选择在当晚抛尸。受害者魏凯阳是附近德馨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如果是成年人，可以通过查找被害者的人际关系，找出有作案嫌疑的人。可如果是小孩子，这种办法就行不通。而且罪犯如果是附近有名的杀人狂，也能省下排查时间。
“公厕抛尸……”恒曦轻咬着左手食指，也在思索这个对“他”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调查案发现场监控的提议也不乐观。发现尸体的公园不属于大型公园，园内以及附近的监控时常不开。有人目击到公园周围停过几辆车，其中大部分是商用车，平时就停在那里。目前为止还没有深夜时的目击记录。
鉴定科表示在男孩胃里发现了冰淇淋。因此去附近冰淇淋店的男孩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如果是这样，死亡时间就能更精确。但是没能找到可以认定凶手遗留物品的东西，不过有个有意思的报告。男孩的衣物上沾着少量属于三叶草科的杂草，细心护理的草坪一般不会出现此类杂草。男孩一家住在高层建筑没有院子，发现尸体的公园并没有草坪，所以三叶草有可能来自附近的住宅区。
鉴定科的另一份报告也值得注意，男孩的袜子上也有微量的同种草，而他被发现时穿着运动鞋。
警察们一致认为，虽然有可能到院子的草坪玩耍，但一般都不会脱鞋。而且昨天一直下雨，露天草地很湿，不可能光脚踩上去，更不用说穿袜子了。
最自然的推理是：他被杀害后，放到了某户人家的院子，期间鞋子发生掉落，又被凶手穿了上去。
“这案子看上去也不是很特殊啊，人类世界不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吗。”
因为以上情况发现的较早，贤晋警局和集英警局的警员们便在公园附近的住宅区搜集有三叶草生长地点的情况。但这种草的生长范围相当广泛，在私人住宅也相当常见。所以不知这条线索是否还有用。
接着是现场周围私人庭院的调查报告。第一个站起来的就是我注意的那个人，这让我吃了一惊。
恒曦也紧紧盯着纸上的文字。
“我是集英警局的宫加贺，”他报出姓名后开始了报告，“从香山路甲66到76号之间，院子种草的住户有二十一家，其中十三家有生长三叶草的情况。剩下八家院里生长的草类种类不详或没有种植植物。给全部住户看过被害者照片，有三家说认识被害者，但都说最近没有去过他们那。”
我从他口中听出，他是一得到案情就立马开始了调查。
接下来，一同走访的警察做了相似的报告，目前为止还没有有用的线索。
搜查一科科长说出今后的调查方针后暂时休会。目前还不能判定凶手认识两位被害者还是临时起意，但从选择不知名的公园和烂尾楼作为抛尸和作案现场，参与的警察都认为，凶手对这一带相当熟悉。
额……
大段的文字看的恒曦头疼，但是从诸多信息中他还是注意到一个关键的名字：宫加贺。
这个名字奇纪是提起过的。
额……是谁来着。
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算了，不重要。
恒曦放到下一页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但已经没有更新的内容。
“奇纪姐姐，他靠得住吗？”一边的帕瓦好奇地从奇纪的身后探出脑袋，二人此时借着到人间巡逻的功夫观察着事情的走向。
“奇相是靠得住的。我们不用时时关注他们，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奇纪说完大步向前走着。
“奇纪姐姐你等等我！”
20
“哦！我想起来了！”恒曦猛地一拍大腿：“奇相！这厮是奇相，就是这个叫宫加贺的人类！”恒曦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他跟奇纪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看上去那么要好……”恒曦说着情绪便低落了下来，此时窗外闪过一个影子，恒曦警觉的回头。
我去……这是二十三楼啊……恒曦一打开窗就想起了这个离谱的设定。
不会这么早就要开工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恒曦还是满满变出了横锯：“快点让老子杀点什么吧。”
恒曦很清楚涅罗当时是自愿献出心脏，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意识是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的。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声响，恒曦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外觉得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可能是被老子吓跑了吧，毕竟老子之前可是很厉害的异能兽。”说着手指得意的在鼻子上蹭了一下。
此时他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浆的味道，恒曦的眼前模糊起来。只见他直接跳出窗外，来到二十三层楼的高空外，对准地面上的一只浑身紫色的螺旋状怪物冲了下去，俯冲的过程中他咬破了手指，手指上的鲜血越聚越多，形成一个红色的巨斧，冲着怪物的头顶直接劈了下来。怪物瞬间变成了一滩烂泥状的物体散落在地上。
“哈哈哈，怎么样，都是老子的功劳！”
看着地上被砸出的大坑和被砸的稀巴烂的怪物尸体，跟在奇纪身后的帕瓦说到：“其实我觉得，还是快点安排他们两个相遇比较好。”
奇纪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满地狼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们先去整理一下现场，再去帮他们调查这个案子。”
21
“你和加贺一组。”
林脩平吃了一惊。
“你也知道，加贺是非常优秀的刑警，我和他合作过很多次，后面的工作可能会有点复杂，不过你就跟着他吧，会学很多东西的。”
“但是我……”恒曦现在还完全没有适应林脩平这个身份，对于今天早上一大早接到贤晋警察通知开会的电话本来就感到十分不满，现在还被迫启动了主线任务。其实他本来还打算再摸两天鱼。
“怎么了？”盯着手机备忘录的刘石垣抬头看着林脩平。
刘石垣是林脩平在搜查一科的组长，恒曦也是今早刚刚知道。
“没有。”林脩平摇摇头。身后突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回头一看，宫加贺正朝这边走过来。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人是宫加贺，因为他的外貌和昨晚在笔记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麻烦了，以后请多多关照。”恒曦装模作样的说到。
散会后，他走到加贺身边：“好久不见。”
在林脩平这个人的笔记里，宫加贺似乎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存在。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两个人是表兄弟，却不是很熟。
“嗯，好久不见，”简短回应后加贺问道：“吃午饭了吗？”
“没有。”
“一起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店挺不错的。”
两人并排走出警局。
“习惯了吗？”加贺走向车站前的商业街。
“还行吧，”林脩平说到：“青海的案子我学了不少东西，对于杀人案也习惯了。”恒曦不知道应该如何提醒他两人原来的身份，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谈起主线任务，只能根据奇纪跟自己之前对林脩平这个人的描述给出相应的回答。
加贺笑着轻叹一声：“哪有什么习惯杀人案？如果见惯了被害者家属哭泣的样子，那就是心理不正常了。我是问，是否习惯用刑警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一旦穿上制服，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就不一样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
加贺带着林脩平进了一家稍微远离大道的餐馆。店里有四张桌子，两张坐着客人。加贺选了靠近入口的桌子。坐下前，他向系着围裙的服务生微笑致意。看来他经常来这家店。
“这儿什么都好吃，我特别推荐烤鸡套餐。”恒曦点点头。一看到烤鸡他就想起那天在公寓里看到生吃鸡肉的异能者，于是选了水煮鱼套餐。加贺则选了烤肉套餐。
“今天早上接到消息，我就知道会碰见你。”
“是吗。”
“看到我在这儿，吃了一惊吧。”
“也没有，刚才看到你，只是确认你在而已。”
“你知道我在一科实习？”
“嗯。”
“那个……”恒曦已经想结束这种没太有意义的对话了：“你……还记得什么吗？”
“什么意思？”加贺抬头盯着脩平，恒曦心里一瞬间大叫不好，该不会是认错了人。
“腿骨……不在你手里？”恒曦还是不死心，试探着问了最后一句。
宫加贺白了一眼林脩平拿起水杯挡在面前小声道：“我们被人监视了，说点别的。”
“哦……诶？”确认对方是奇相后恒曦长舒了一口气，但他又立马意识到不对。
“姑姑最近身体还好？”他拿着筷子打算夹菜。
突然换成亲戚之间说话的口吻，这让林脩平很困惑。加贺则是好奇地看着他。脩平疑惑的点点头。
“啊，对，和以前一样，嘴上不饶人。对了，很久之前她说代她向你问好，我当时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见。”
“哦。”
沉默中，林脩平也动起了筷子。很多事在脑海里盘旋，以至于饭菜的味道只尝出一半。加贺先吃完，拿出手机快速摆弄起来。
“你……”脩平还想说点什么，看到加贺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里。
“别说了，快吃，菜都凉了。刚接到消息，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呢。”听懂了加贺的言外之意，脩平也乖乖的跟他上了车。
22
居民区。
“我穿这个吗？”脩平指着门边摆着的一双拖鞋问道。
“那是我的鞋，你穿也可以。不过我想应该有点大。”加贺用钥匙打开门锁。
“所以现在安全了吗？”一进门林脩平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实在有太多的问题等待宫加贺回答。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关于那截腿骨的事，”加贺脱掉外套，八月的天还是十分炎热的。
他从上衣的贴身口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一开正是那截腿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我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感觉到奇纪想来找我，但是找不到我，”奇相眉头紧皱着：“可能是天界有人在捣鬼。”
“啊？”
“魔戒是很多神追求的东西，有人阻拦很正常。”
“会有谁阻拦？”
“这件事我暂时没有头绪，估计奇纪已经和帕瓦去查了。”
23
“阿秋……”帕瓦吸了吸鼻子：“我说啊，奇纪，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只能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巡视，你头上的角太显眼了。”奇纪快步走在前面，“借着上级派我们巡查人间的时候尽可能帮他们排除一些问题，现在去调查那个人类小孩的尸体。”
“话说那个案子就没什么奇怪的啊。”帕瓦跟恒曦有着一样的感觉，她双手背在头后跟在奇纪后面，二人走在高楼的屋檐上。
“我在那个小孩的身上闻到奇怪的味道，是电氏的味道。”
“是我的同类吗！”帕瓦一下兴奋起来，蹦到奇纪身上：“就是那三个顶级杀手？”
帕瓦之前是异能者，现在也是，不过是改邪归正的第一人。和恒曦一样，被收入奇纪的部队下，由奇相管辖。异能管理局里记录的是，帕瓦属于异能者中的“风氏”。
“现在天界异能管理局掌握的资料是，电氏擅长将自然界中的陨石碎片通过打入头部植入人体，创造操控电力的电骨人。”奇纪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重量，任由帕瓦挂在她身上。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绕到发现尸体的公园。公园附近的警戒线已经解除，只剩下公厕周围的警戒。也许是杀人案的影响，此时公园空无一人。
奇纪跨过警戒线，在公厕门口停下。
“为什么那个人类要把尸体藏在这里？”她盯着漆黑的走廊问道。
“公园晚上没什么人，不容易被发现呗。人类不都是这样想的。”帕瓦满不在乎的说到。
“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多的是，比如山间或是草丛。他为什么没想到？”
“混淆这群人类警察的视线？”帕瓦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呵欠。
奇纪眯着眼睛歪着头看着漆黑的公厕：“不好说。”
“不对吗？”
“依据人类是思维模式，对于凶手来说，比起做那种伪装，更重要的是让尸体不被发现。这样会让人觉得可能只是绑架，警方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怎么想？”
奇纪慢慢把脸转向帕瓦：“我推测，凶手是因为交通不便，被迫将尸体放在这里。”
“为什么？”帕瓦皱了皱眉头。
“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选择，缺乏去更远地方的手段。”
“比如……家里没有汽车？可是现在人类世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车子，而且为了工作方便大多数家庭有两辆车，还是这附近的住户，他们会没有车吗？而且，没有车，他是怎么搬运尸体的？根本不成立啊。”帕瓦顺着奇纪的思路开始思索起来。
“我们今天不是发现了装家电用的那种塑料泡沫吗？”奇纪拿出一张照片在帕瓦面前晃了晃。
“额……”帕瓦的思维开始有点跟不上奇纪。
“这意味着，”奇纪竖起食指：“凶手可能通过纸箱把尸体运到现场。”
帕瓦反应了一段时间，忽然恍然大悟：“……也是啊，可他如果不用车，怎么搬运装尸体的大箱子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换做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是很了解，虽然以前也是人类……”帕瓦艰难的思考着：“可能，会有一辆手推车之类的东西吧。但是，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是啊，有没有一种工具，它的作用类似手推车，但是外形在日常看上去并不那么突兀的东西？”
“你是说……自行车？”
奇纪笑笑，将手机按下解锁键递给帕瓦：“这是我之前拍下的照片。”
照片上是二人现在站立的地面。
“这个有什么用？”
“你仔细看看。”
帕瓦发现照片上有几条粗的痕迹。
“这不是小孩子乱画的吗？”
“我想到的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因为不管使用什么样的工具都会多多少少留下痕迹。他一定用了什么把尸体运过来。”
帕瓦又看了看照片：“这个宽度大约在十厘米左右……好像正好是自行车车轮留下的——”说到这里帕瓦瞪大眼睛看着奇纪，因为他们今天一天足足走遍了案发附近的所有区域，通过这些信息排查，她很快回忆起一家符合这些特征的人类家庭。
那是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家庭。好像是很平常的一家三口外加一个老人的样子。
“仔细来说，这种车是有后车座的那种。近些年人类生产的自行车都没有后车座，留下这种痕迹的，应该是以前的老款。”奇纪的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敲着字：“凶手最怕的就是留下证据。他能选择公园，也可能是看中这附近的监控时常不开的漏洞。可见凶手或者凶手的身边人其中，应该有人能了解到附近监控的相关信息。”
“你说的确实没错……”
“但是。”
“但是什么？”
“仅靠着这点推理就怀疑，未免也太过无理取闹。”
帕瓦又点点头。
“吸引我的还有一点。”
“是什么？”
“初次调查时，我经过那户人家时，闻到一股很淡的人类尸体的味道，也就是尸臭味。”
帕瓦瞪大了眼睛。
奇纪耸耸肩：“结合刚刚讲的几点，才逐渐开始怀疑。”
是啊，如果单看其中一两点，奇纪确实显得有些神经过敏，但加到一起，这个人类家庭确实不太正常。
奇纪又递给帕瓦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
“鞋带的系法。仔细看两只鞋的系法又有稍微不同。一只系的紧，一只系的松。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系鞋带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意味着会不会有一只鞋或者两只鞋都被脱下来。”帕瓦凝视着照片，发现正如奇纪所说。
“那就意味着……”
“我推测，一家人都是共犯。”
帕瓦还回照片，反复打量奇纪。
“怎么了？”奇纪惊讶地问。
“没什么。”
“所以，再去问一下？”
“好。”
其实以前跟奇相到处跑来跑去也不少听闻奇纪有“天界计算机”的称号，但这还是帕瓦第一次见识。
奇纪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很厉害的女人。
帕瓦跟上奇纪的脚步，心中充满敬佩：“奇纪姐姐好厉害啊。”
“多亏这个叫宫加贺的人类，看了他之前的调查给我很大的启发。”奇纪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帕瓦看着奇纪竟然生出一种对天才的怜悯。
奇纪一直以来会不会很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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