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绣衣,字次倩,邯郸人,自幼习武,武道精深,号称‘绣衣直指’,因替师尊送礼物到胶东国时手毙猛虎,得到胶东王赏识,自此跟随在胶东王身边做护卫。
而此刻,江绣衣的目光正随着身旁的那位贵人,一同看向刚刚走出铺面的那个男人。
虽说没看到正脸,但是,凭借江绣衣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容貌和气质都十分出众,不然也不会引得身旁那位贵人抬头多看上一眼。
虽说她现在在胶东国很有些地位,但是,江绣衣很清楚。
她的一切,都是身旁这位贵人给她的!
汉室宗亲,胶东国主,胶东王,刘澈!
也就是方才,云清眼睛里的那位一定很会惹事的纨绔姊妹。
她心之所动,立刻识趣的凑上去。
“国主,要不要我去把那个男人带回来?”
“男人?”刘澈慢吞吞的将目光从不远处收回来,继而,摇了摇头。
她垂下眼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男人只会影响我治国的速度。此次受到天祖母召见,奔赴常安城,当以天祖母欢心为第一要事,除此以外,一切杂事都无关紧要。”
看这绣楼的裁缝轮到她了,她方才起身,准备去裁剪衣物。
人尽皆知,常安城里的裁缝,冠绝天下。
到了常安城不做一身常安的衣服,说明这个人的审美观和财力都很差劲,他理解不了这种贵胄之间的高雅礼仪。
待胶东国主登上二楼裁衣,江绣衣却立刻转向身旁的手下。
“去!给我查,追上去看看那个男人住在什么地方,是哪一家的男人,家里有什么地位,有没有官吏,俸几石,禄几何,少一件,不准回来见我。”
手下有些诺诺:“国主不是说没有那种必要么?”
江绣衣便只是摇头。
“如何为国主分忧,你是完全不懂啊。不必再问那些话了,速去速回,不要被人发现了!”
说完摆摆手,赶走了这不成器的手下。
她仰起头,看着二楼裁衣的身影,目光深邃而阴鸷。
是的,国主当然说过没那种必要。
但是,刚刚国主抬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一眼,就够了。只要有这一眼,就足以说明国主对那个男人是有些兴趣的!
因此江绣衣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查清楚对方的身份,这样如果有一天,国主忽然问起,说到此事,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逢迎上去,并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做狗呢,最紧要的是解主人之所需,想主人之所想!我江绣衣虽然号称‘绣衣直指’,却也只不过是国主的一条狗,因此,只要国主开心,我背负多少骂名,又有何妨?”
她目光当中,还包含着一些别有意味的东西。
人尽皆知,景帝启不喜欢当今的长公主,兼之年事已高,随时都有可能崩殂。若是有一天景帝启要册立新的长公主,那唯一的人选,能,且只能是胶东国主,澈。
“到了那时候,我便不再是普通的狗,而是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那条狗!”
为此不要说是抓个男人过来,就算是让她跟在后面推屁股,江绣衣也是绝不会在意的。
……
……
并没有选择自己从胶东国带来的礼服,而是特意从绣楼里裁剪了一套定制好的礼服,边角收了少许,用来贴合她的体型。
而刘澈也正是穿着这套衣服走进了未央宫。
未央宫地势较常安城还高,前后数十丈的大殿,她慢吞吞的走了很久,一步一步丈量着脚下的台阶。
天很热,但是她没有撑伞,晒出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样一路走着,终于到了宣室殿。
她仿佛已经能看到那道身影,现如今,天汉最尊贵的那个人,景帝,启。
同时,也是她的母亲。
刚刚走进宣室殿,便听到那亲热的声音。
“小猪羔子,可让人想煞了!”
彘,她的小名。也是猪的意思。
敢用那个小名称呼她的,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那位似乎已看不清楚面目的老妇人,亲切的走下软榻,将她抱在怀里。
明明是她的母亲,但是,面目䢸似乎已不再清晰,隔着一层朦胧的,若有若无的烟雾。
看不清楚,也见不真切。
于是,刘澈只是静待景帝启松开手以后,对她躬身行了一礼。
“女子澈,拜见天祖母恭安,顿首顿首。”
景帝启便皱起鼻子,有些不满。
“回了常安,何必还虚情假意的,快坐。嗯,你这额头上的汗是怎么了?”
刘澈说:“因急着见天祖母,因此走的急了。”
景帝启惊叹:“啊哟!那可使不得!为何不叫奴仆撑伞遮阳啊?”
刘澈说:“胶东国穷,而北方有卑奴人蠢蠢欲动,女子节俭,不敢擅用人力。”
景帝启更加感慨。
“想你那没用的姐姐,还想着问我要赏赐,好给宫殿涂新漆。”
她略微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对刘澈讲:‘下次再来,我准你乘车入未央宫。’
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景帝启便看出了几分异样:“你这衣服……”
刘澈便伏在地上:“不敢隐瞒天祖母,是在常安改的。”
景帝启微皱眉头:“胶东国难不成连衣服都没有了么?”
刘澈说:“自然是有的,但是要见天祖母,自然不敢用寻常的衣裳怠慢。”
景帝启听了,心中更加感慨。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才唤来奴仆,摆下家宴,一面吃些东西,一面观赏歌舞。
看着那些舞姬、舞男,刘澈心里却暗暗想着一件事情。
若是把这些人都派到北方各郡去,运送粮草,打造兵器,抵抗卑奴,岂非比留在宫中有用?
见她依旧恪守着礼节慢条斯理的吃着,景帝启虽然心里欢喜,但还是忍不住板起面孔。
“到了这里还要如此严肃么。”
她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我的小猪羔子,可有属意的男人了?”
刘澈只是摇头:“长姐尚未成婚,女子不敢先婚。”
“何必在意你那个姐姐?而况……”景帝启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住了口,继而饮下一口酒水,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随手指了指那些舞男。
“相中了哪一个,告诉我,我便让人给你送到胶东国去!”
刘澈只是摇头。
景帝启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
“阿交怎么样?”
刘澈摇头:“不怎么样。”
“眼光还真是高啊!”景帝启感慨了几声,问道:“你眼光这么高,以后若是有了意中人,要如何相处?”
“意中人?”刘澈略微垂下眼眸,淡淡一笑:“若是有了意中人,我便修建一间金屋子,留他在里面住。”
景帝启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宴会持续了两个时辰以后,因景帝启腰背不适而宣告结束。
离开未央宫,刘澈略微抬了抬头,看着天边日头。
从未央宫前殿走过来,计有五十丈,要走三百步。
说长不长,说远不远。
但总不至于要人额头出汗。
胶东国不算富庶,可也并不贫困。
总不至于连一件面见天子的礼服都拿不出来。
“天子。”
略微仰头看着天边,刘澈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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