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他从笼子中走出去、之后的就好办了不少——毕竟他袖筒中还藏着根粉丝、之前古鲁什拨弄机械密码锁的声音他也记住了。
机关之类的、如果有魔法附加会麻烦不少,不过对比方才天花板上悬着宝石,和她之前破解机关时空气内的味道做对比,进入这里的的机关应该也不是附魔机关、而是靠着精密设计制造的——应用精密设计的机关的破解、和溜门撬锁一样,都勉强算是他精擅的范畴。
他在默默思考的时候、紧锁的门闩被打开了。
一快一慢、一先一后的,两重脚步声叠在一起。
“就在这!”在前面的步履匆匆的,是古鲁什:“就在里面!”
她不仅脚步匆匆、呼吸听起来也是相当急促,显是情绪紧张急急赶了一段长路。
“你没事吧?”
如果古鲁什是去找人的话、那么两个人应该赶了差不多程度的路程,这个后面的人却完全是和那细碎脚步给人印象符合的、不疾不徐的淡然口吻:“就这么瘦不拉几、没啥特别的家伙,就是你专程去吵扰斩梦大人休息、任罚任骂也要救下来的好货?”
“怎么?不行吗?我对什么是好货的评判标准、和你们无关。埃阿你既然已来了、就只帮着我救人治病就是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钱——这次我还许了你三倍呢。”
原来这个和古鲁什一起来的人叫“埃阿”吗,还真是个很适合当治病救人的角色的名字——
“确实、我们虽名义上同属于一个老大,实际上生意也好、赚的钱也罢都各自分得清清楚楚,平素就连来货物的渠道也不怎么共享,除了极为重要的部分、各有各的情报网——只要你给足了钱、咱就没什么过问的必要。”
那位跟着古鲁什一同进来的、貌似性格相当淡然的,有着很适合治病的名字的埃阿轻声道——
“可是、正因彼此的关系各自分得很开,也没有互相讨好、贿赂奉承的必要。所以,您今儿一劲儿吹捧斩梦大人、好求歹求的,还愿意付我三倍工资的事就更值得我、乃至我们在意了——斩梦大人在我临离开前,还特意嘱咐我仔看看你那货,到底有什么特殊处,也值得花这么多钱治疗……”
站位的先后顺序改变了、埃阿踏着“咔噔咔噔”巨响的声音的步伐走在了前方——
鞋子是铁质的吗?还是——
不对、两个人刚刚进门的时候,脚步声还没有这么明显,甚至就在刚才她朝着笼子的方向前进的最开始的一段路还没有如此突兀的铁撞击地面的脚步。
是范围吗?
距离笼子的范围达到多近的时候,脚步声就会增强——?
按照这个思路,尤文人侧耳聆听——
确实是离笼子越近、脚步声就越强。
“你这家伙、这劣质结界还没撤掉啊?”她跺了跺脚、整个房间都摇晃了起来——
笼子内部摇晃得更厉害、像极了廉价公寓里楼上有个舞蹈区的up主在录视频时躺在房间床上的感觉。
“我印象可是很深刻的、之前被派来的时候,临时在你们这里住了半个月、房间内没事就有这种该死的噪音,害我半个月都没睡好觉,第二天还要替你的奴隶们诊治,硬是用提神的药吊着一线精神,回去之后我就病了一场——结果你这家伙却只付给了我约定好的薪酬、和我生病时吃掉的药物的成本费。”
古鲁什嘿嘿笑道:“我倒是也想付你多一点、毕竟在我们这里治疗那些多货物,把她们的单价都提上来了,就是在我们约定好的价格上加个零,我都有的赚。更不用说你是在我们这生的病,除了医药费、再买上点好礼物也是应该的……”
“说得倒好听——”埃阿冷笑了一声:“结果刚刚的那些你不是一样都没有为我做到吗。甚至报酬也跟着拖了大半月、就为了在我病好之后都吃了什么草药统计出来后才慢吞吞送钱来,像怕我多装一阵子的病故意买贵的草药讹诈你似的。”
“怎么可能呢、我和埃阿你认识这么久,你的人品我是最知道的——那可是吉莎尔贫民窟极为少有的,对金钱半点也不执着的罕见存在。甚至用来遮掩暗地不算光彩生意的表面生意,你都选的是药店——
像我们这些俗气家伙,无论是表面生意还是私下生意,都是要有赚头的,偏你的表面生意还要时常贴钱进去,就为了让那些买不起药的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古鲁什略一顿:“这样人怎会讹我?你用这样心思揣测我的行动,倒不像是自污,反像是在嘲笑我看人的眼光有问题了。”
“你这么恭维我也没用。我确实对金钱不执着、赚来的钱够吃够喝我就很满足了,生意贴钱我也无所谓——毕竟我留在这一行的理由,仅仅是为了报偿斩梦大人和老大的恩情。可一码归一码,我对金钱不执着不代表你就可以由此胡乱欺负人。”
锁头撞击着栏杆的声音——从声音的距离之类判断、是埃阿在拨弄笼子上的锁头——大概。
从刚才她跺脚开始、她就一直在拨弄那锁,不知道是兴趣所致还是在施法。
无法确定她的目的的他、只能记着她拨弄锁的频率——
好混乱、一点规律都没有——想要一丝不错记下来、还意外有点费脑子。
他是因为饿了、阿影才拉他回到房间吃东西,好不容易补充了一点能量却什么都不剩——饥饿也是思考力的大敌呢。
之前不应该在被迫饮下毒药之前就把食物吃得那么干净,好歹留一块小甜饼在身上,在把毒药吐出来之后再用小甜饼充饥才比较明智吗——
唉、现在再想这个也没用,所谓的计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顾及方方面面、设计得再完美到了实际也不可能完美无缺的东西,在这种时候为已经不能改变的事情懊悔,反而是在消耗本来就剩余不多的精神力,还是专注在她拨弄锁吧。
“哎呀、这就更冤枉我了。”古鲁什一副委屈的声音:“我自己人品烂得很、也没啥良心可言,被人骂‘魔鬼’我反而会高兴。可是正因这样我才没有拉明月下沟渠的欲望,反而看到纯白无瑕,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本心的良善之辈格外敬佩。我若真区别对待了您、那也只会待您比待其他人好些,绝不会欺负起你。”
“哼。”
“哎呀、你别露出这种鄙夷的表情来嘛,我是说真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蜜语甜言、嘘寒问暖,都不如付一笔巨款。”
“不、不知道哎。这是哪里的俗语?”
“埃阿的俗语,就刚刚想到的——”
尤文人在心中吐槽——
一分钟前想到的也能叫俗语啊,俗气的语言吗。
从前有两个俗语、一个是埃阿说的,另一个还是埃阿说的?
差点就因为想要吐槽这位在古鲁什口中纤尘不染、没有世俗的欲望的医者少女这充满了铜臭味道的话语的欲望,而中断了认真听她拨弄锁的节奏了。
根本就是从进门的时候就在提钱啊、哪里能看得出来对金钱不执着了?还是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这些奴隶贩子相比,像这位一样的都算比较无欲无求的了?
大概就是如此——?
毕竟、如果自己不是男的,那古鲁什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切碎了,就连边角料的价值都不想放过,成本也都压到最低——
只要不做到这种地步,恐怕在古鲁什眼中都算是朴实派了。
“行啦、就不要怨念那次的事了。说到底、我只是不想破坏市场规则、各分队之间的关系,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麻烦,才会忍痛违心照价付、还拖着您直到您病愈了才送钱过去。不管埃阿你是怎样的人、你又怎样看待我们的活计,可像你这样心思人品的,在我们这里到底是少数,其他多是我这样见钱眼开的,你承认吧?”
“那又如何?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我毫不在意,我只贯彻我自身的信念做事罢了。你也这样不就好了?何况真论起来、你地位不是比我高得多么,在名义上甚至只比斩梦大人低一级。就连我这样的、我都敢有话直说,怎的您自由度却连我都不如了?不是自找的吗。”
“正因为名义上只比斩梦大人低一级、我更得谨慎。他们是他们、您是您——这话听起来好像没问题,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分得那么清呢。我若出于一时兴起、多付了你一笔钱,甚至您治病的钱食用的草药最终价格没出来之前,都按照高价药付给您,下次我再找其他人帮忙的时候,他们就敢拿这件事来敲我。别说你这人品根本就不会敲诈我了、就是真的敲诈了我,我也是愿意的——
可我这么做了之后、要面对的后果,却是远比您狠心得多的家伙们好无慈悲狮子大开口——只在帮忙的报酬上多要就算了、大不了我就像是您之前说的那样,自由点、直白点,不去找那些家伙当帮手就是了。可生病礼物这事,却不是我能逃过去的——接着个个装病、还总旁敲侧击告诉我要不偏不倚,我岂能受得了呢?即使我再怎么能攒钱,也经不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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