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这算是忽然想要展现诚意了吗。欲扬先抑什么的——
手段太过粗糙笨拙了，看着就像是在骗人，反而有点可信了到底是为什么——
“你现在、大概是在想着我们的手段太过于笨拙粗糙了，反而有点可信了对么？”
“您刚才说了要诚实和我谈话，对吧。”
玛妮伯爵点了点头：“当然、既然已经露馅了，也就没法再装下去了呢。真不愧是前·杀手、在莫名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完全没有失手过，眼力真不是虚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实呢。”
不不不、这个根本和眼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你那一开始就是烧卖吧，开口堆满了糯米那种，根本不需要什么眼力就能一眼看到内馅……
“您应该不能读心吧？还有——我穿越到这边和您无关吧？”
“哈、哈、哈。”
她像是一届反派一般发出三段笑，只是没有手背掩住嘴巴。
尤文人在等着后文，可她只是笑眯眯看着他。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的功夫，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果然诚实谈判什么的根本就是社交辞令，完全不能相信——
“你刚才、是不是想了，本座说和你谈判就只是社交辞令，完全不能相信？”
“……”
尤文人在心中“啧”了一声。
果然是能读心吗，还真是麻烦的能力。
他把目光集中在身后一个女仆身上。
她穿着长袖的、戴着短手套，把手遮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从她的身材而言，她的那双手的大小有些异常了，把目光集中在手腕和手臂上，能看到一小截纱布露出来。
手上有伤、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而手套是基于佩戴纱布的手而制作的么。
心中却在思索着，为什么那个自称费南雪的家伙身体素质这么好、阿影在哪、还有自己在市场忘记了的记忆都包含了什么内容的问题。
而他的眼睛并不是直盯着那位女仆的手腕、而是像偷看的姿态——
“啊、你很关心她的手吗？”
他立刻做出错愕的样子：“什——什么啊，竟然被您发现了吗？这么说来，您果然……”
尤文人眨动着眼睛、小声嘟哝：“不、不对不对，虽然我已经很注意目光的炽热程度了，不过也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吧？只要您足够细心。”
用一只手击打着拳头：“好、只要您准确回答出我现在心中思考的问题，我才能相信您是真的会读心——不然、我就只能当您是在故意抛出这种假象来糊弄我，扰乱我的思考。”
“嗯？是这样吗？”玛妮伯爵的眼睛向上瞥了一眼天花板、旋即落下来：“我倒不觉得呢。假定我现在并不是真的会读心，你现在却假装被我看穿了、无论我回答什么，你都一脸敬佩说‘好厉害’，想着成功骗过了我、好像你不知道我不会读心，却把实际掌握的情况当底牌的可能性是有的吧？”
咕——她竟然已经想到这一步，岂不是试探她是否真的会读心已经没意义了？
这种敏锐程度也足可以当做武器了。
因为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尤文人最终保持了微笑。
“你也察觉到了吧，虽然你的表情还是微笑，其实已经慌得不行了，不是么？若是我没有揭示出这一点，并没能成功回答你思考的问题，你却还是配合着我演戏，当然是能够把‘她其实不会读心’这件事当做底牌来使用。
可是、若是我已经指出了这种可能性，现在我再胡乱回答你的问题，就产生了我知道你揣测我不会读心想要试探我，于是我故意装出我不是真的能读心的样子来，留待之后你把这所谓的秘密当底牌时反将你一军。”
真是的——其实他刚才就算是试探出她胡乱回答，他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了，他会保留着她是真的没有读心能力、以及她装作没有在陪他演戏两种可能性进行思考。
可就这么被对方揭出来了，反倒是让人有点不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才明智了——毕竟天平已经开始歪斜了。
她的手指略略移动，支起下巴——
“当然、即使我不把话说到这地步，作为杀手，从一开始你的疑心病就不可能容许你对我表现出的样子完全赞同。并且、底牌亮出来的瞬间就不能叫做底牌了，在已经亮牌的时候还在下筹码，那就只能说明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在意输赢，而是在意筹码和输赢之外的东西。
我也是一样，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明牌和你打，无他、唯独追求之物就是真诚而已。”
她戳了绰自己的太阳穴、又点了一点自己那双如同赤色宝石一般的眼睛：“你应该知道的吧？作为杀手。如果读心的话，一定是脑袋或是身体有什么特异力量，可是我不同，我之所以能察觉到你的举动，是靠着这双眼睛——所谓的‘冷读’。而我手中又持有你的完整资料，这样‘冷读’就可以转化为‘热读’了。”
她不涂口脂依然显得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扬、方才从下巴移动到太阳穴又敲着那只眼睛，始终不太安分的手，抓起了那部从刚才开始就让人很是在意，却被气氛冲淡没机会追问的那部手机。
甚至不是那种带挂件的翻盖手机、而是新型的智能机。
后面套着花哨的手机壳，刻板印象上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手机，不过那手机型号倒是不太受女孩子的欢迎——至少在他的调查中是这样的。
之所以会调查这款手机其实还有个缘故，之前委托他的某个雇主就很偏好这款手机，而他的手机后面就套着这款相当花哨的壳子。
作为被雇佣的杀手，他当然不应该对雇主的私人爱好过多过问，可是他却似乎很想说的样子，问他是不是很在意他手机壳的色彩——
“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这款可是纪念款，裸机更重视机能而不是外形，本身就没有几个女孩子会使用的。如果你认为这更适合女孩子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甚至还把购买清单甩给了他。
尽管他并不想知道，不过他还是了解到了所有买了这款手机的消费者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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