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气的河豚听他问得这么认真,瞬间有来精神头了。
一时充满气、又快速泄气,眨眼又充上没关系吗,反正这么对待手机的话电池可是会受损伤的。
“那是因为你只是有话学话念口诀才会问这种问题。其实那口诀里就包含着相应的功能和数目了。”
它认真为他指出了哪个单词是数量、哪个单词是功能。
有了这作为参考、虽其他的单词含义尤文人还不能具体确认,文法和构词法他却稍有轮廓了。
“原来如此。”他颔首:“你既懂口诀、那为什么不自己吟口诀来投喂自己呢?”
“我没你那个戒指、要吟念这种口诀岂不是要压榨生命力了?本来是为了填饱肚子的,如果不是极危机的状况,不会有人耗损寿命填饱肚子的……”它张开嘴巴:“好啦、我既告诉你如何快速凝结出当成口粮的苍蝇了,你也该……”
尤文人勉强强带他穿过墙壁。
“喂、说好的投喂呢!”
“没说好啊?”
“那你刚才问那么细致——”
“我就是问问,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是你自己会错意啦。”
“……”阿狸一副看魔鬼的表情、奈何它却拿他没办法。
穿过了关着提亚家族的那位小姐的门扉的时候,就听到了“嘤嘤嘤”的哭声。
尤文人尽量放轻了脚步、而阿狸也配合着他,在他的周身布下了某些能够把声音和身影都尽量消除的咒术,直到他发出信号它再把这咒术取消掉——它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他并不能确定那是否就像是穿了雨衣、顺便用一片叶子遮住眼睛一样,其实没什么特殊效果,就只是图个安慰——毕竟这一路都没有碰到能确定效果的对象存在,甚至连镜子那种参照物都没有,所以他是默认自己是掩着耳朵站在钟楼前,不敢轻易敲钟。
无论是谁都好、提亚家族的小姐正是确定术式效果的好材料。
他轻手轻脚靠近了笼子——
用手轻轻拨弄着锁头。
也不知道古鲁什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目前为止看到的所有的锁头几乎都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最普通的两元店产品。
强力的结界、以及看起来还算精密的机关配这种廉价东西她难道就不别扭么,还是说正因为有精密的机关和强度极高的结界,那些锁头就只成了纯粹的装饰品,怎么好看怎么便宜怎么来?她之前好像也提到过自己是守财奴什么的——
论不该省钱的地方乱省钱的后果……
他拨弄锁头,锁头撞击着笼子——
单纯是他用手拨着锁头撞击着栏杆的话,可能会触发结界或是其它什么负面效果,他抱着阿狸的时候,它能够有效让结界不被触发。
现在锁头撞击着笼子的栏杆,就只是最为单纯的碰撞,连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纯粹。
如果说从内侧到现在听到的最刺耳的声音是什么,大概就是这位提亚家族小姐的惊叫声了。
“啊——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圈打着旋。
不是——
尤文人暗想,提亚家族这位小姐,你是要起飞啊还是要开奥运会?你这一声惊叫硬生生说出了一股子相声演员的段子味来。
他手里捧着阿狸,不方便掩住耳朵,只能干听着她这一言难尽的歌声。
胖虎·提亚小姐,建议你这么独特的歌声直接上电视,那样他就能随时随地把你关掉了——啊、对了,甚至不用关,反正现在电视节目都要单独的TV会员,只要不在TV端充钱、甚至连关电视这步都省下了——现在这年头的TV也就是个超大号显示器。
“什、什么啊。”她的鼻子都哭红了,眼睛肿起来:“这不是谁都没有么。”
她吸着鼻头红红的鼻子,双手抱着膝盖:“妈妈、姐姐,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听你们的话,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呜哇、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的长相啊。
他还以为会是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红色双马尾什么的,结果却是个有着一头宝蓝色的卷发、头上别着个小兔子的夹子,虽然不是小孩子了、称为“少女”却还稍微有点勉强的,有着圆鼓鼓包子脸的甜系小姑娘。
刚才古鲁什原来在欺负的是这么个小丫头啊——
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杏啤,不过老实说他如果是在虚拟世界、面对虚构人物们的爱恨情仇的话,道德观其实一直不咋地——抖M、抖S、NTL以及各种超重口味剧情都能接受,是如果黑镜里能读取人思想的世界成真了的话,他脑袋中的废料被倒出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思想犯被人抓起来骂变态的水平。
但不能欺负小女孩算是他的底线、哪怕是虚构的作品里,他也对Cu的加工没兴趣——这无关节操,他并不至于无聊到会在虚拟世界里寻找现实、并用和现实一样的伦理道德观去审判——
与其说是哪怕面对完全虚假的故事也还是保留着残余的良心,不如说人终究会被过去的阴影以及梦靥所困——纵然是虚假之物,他也没有正面面对创伤性记忆的勇气。
眼前的恰好是个小女孩。
结合着他记忆中古鲁什的样子、回放着刚才古鲁什的话语,还原出刚才她在被古鲁什欺负的模样,纯广播剧音效的话他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兴奋感,现在却一丝一毫都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愤怒感。
“咿——咿咿咿咿——!”
眼前的蓝发小女孩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中泛出了恐惧、连连向后缩着身体。
这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尖叫、做人设那白痴是蒙克的粉丝么?尖叫的时候不但发出尖锐的声音、还都是截图就是致敬世界名画《呐喊》的那种表情包——
他对人的尖叫声、还有哭喊声并不怎么讨厌,那是一个人还活着的、并且还试图继续活下去的证明——在瞬间的生命力外溢、试图在压抑之中寻找到出路。
小女孩的——不对、不能说这种显得自己像是个变态般的话语,更准确来说是小孩子的尖叫声,他更加不反感。
他除了厌恶伤害小孩子的家伙之外,也很少对小孩子生气,在面对这些未能长成的花苞他的脾气意外得好。
再强调一句、他不是铜之炼金术师,如果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伴侣的话、果然是阿影比较符合尤文人的理想——就算是旅馆的老板还有阿影的跟班也能勉强列入选择中,小孩子的话,纯粹就是过去所造成的阴影而形成的可能稍微有些病态的保护欲——
找个准确的形容词、大概是“童权主义者”?
对于伤害了小孩子的古鲁什的愤怒、哪怕只是淡淡的,对于他这一张经常会被形容成是“清秀”的脸孔而言,也算是相当浓烈的表情了——
反差感看起来会稍微显得有些许恐怖吧——从他的眸子中流泻出的恨与恼。
“你、你谁啊?你从哪冒出来的?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她在尖叫之后、脸完全吓白了,躲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比刚才哭得时候抖得更厉害,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仔一样。
这种抖如筛糠的姿态、映在他眼中的是他第一次见到的提亚家族的大小姐,他看到的却是远处的谁的身影。
他想、大概是他现在的表情确实吓到孩子了吧。
他缓了缓神、立刻调整表情,让他自己的表情变得温和充满无害的人情味。
本来尤文人以为他调整表情能够安抚她的情绪、没想到她却怕得更厉害了,瞳孔都收缩了。
“你、你这家伙……我之前都没见过你,难道你是那只臭蝙蝠的上司,是什么大人物吗?康斯塔丝姊姊告诉过我,情绪是一个人最难控制的东西之一,能够自由掌控自己的表情和情绪的,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姊姊甚至还斥责我就是情绪变动太大了、如果不是家世好的话,我肯定很难活下去、也很难担当大任的。”
唔、的确,这家伙确实很情绪化。
说哭就哭、说愤怒就愤怒、说骂就骂、说挑衅就挑衅,根本就不考虑任何后果,甚至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学不会闭嘴,反而是让大量的语言源源不断从自己的嘴巴中涌现出来。
在影视剧桥段中经常会出现恶党随意殴打着手无缚鸡之力、却依然在不断开口说着各种各样言语的狼狈者,嘲笑已经落到这副境地了还这么伶牙俐齿的、就只有嘴巴很硬之类,事实上,以他的经验观察来说,其中相当一部分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并非想要激怒凶犯,只是情绪失控的方向和一般人不同,不是刻板印象中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是抑制不住变成话唠——
就和也不是所有人面对悲痛的事情一定吃不下饭去、一定会痛哭流涕,用这种统一标准来判定是否有人性加以指责什么的太傲慢了。
之前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看不到这个小丫头的脸、在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动的时候,尤文人就能确定她恰好是在极端恐惧之下反而无法闭上嘴巴的事。
同时他也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她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刚才还是难以抑制的怒气冲冲的表情,一眨眼就成了温和的笑容,哪怕长着一张和气大哥哥的脸,这种完全不经过时间缓冲的表情快速变动,也会给人感觉像是那种手上覆满鲜血、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唔、到底应不应该加上“感觉”、或者“像”这种词呢,去掉或许某种程度上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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