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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下山

楔子·下山

玄白山上,终日漫天飘雪,漫山都被白雪覆盖,冷冽的北风正在捶打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小院,可茅草小院中的二人似乎并未将这凄厉的雪龙当作大敌,反而是雪山水作中味,蒙顶茶如正焙香。

说起师徒,本应是长辈与晚辈两辈人,但是茅草院中的师徒却有些不同,姐姐是一位年纪大约只有二十六七岁的高挑美艳女子,名叫陌芊,身着一袭血色长裙,绰约多姿,环肥燕瘦,双蝶绣罗裙,朱粉不深匀,雪白的脸庞上,一双细长的柳眉,小巧挺立的精致鼻头,凉薄冷冽的朱唇,美艳不可方物。女子秀口微开,问道。

“玄儿,你跟着姐姐几年了。”女子身后正坐着一位正在煎茶身着白衣,墨发如瀑,雅人深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眉宇之间却又有藏不住柔和温柔,一双明眸善睐透露着纯真,粉装玉琢,齿如含贝的俊美少年,不,俊美这个词语并不妥帖,也许漂亮更加合适。

“姐姐,自从你把八岁的我从山下捡回来,有十年了吧,怎么了吗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少年边在炉火边煎茶,边回答道。少年名叫玄白,因为是从玄白山脚下被陌芊捡到,于是起名为与这座雪山同名的玄白。

一转眼就已经十年了吗,女子心中叹道。她复杂的眼神看向远方广袤的离阳大陆,那方向正是现在离阳大陆最强盛的皇朝,离阳皇朝,都城离京的方向。

她问道:“玄儿,你这些年跟着姐姐这么一个整日强迫你练剑,毫无乐趣的人,觉得枯燥吗”。

“怎么会呢,姐姐,雪山上景色很美,可以陪你聊天练剑,还有小白狐陪我呢,并不觉得枯燥。”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白狐十分安静的窝在少年胸口,时不时用小耳朵蹭蹭少年的脖颈,似乎十分贪恋少年身上的味道。少年依旧聚精会神的扇着炉火,煎茶,并未发现姐姐的异样情绪。而女子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泛红。

“玄儿,你十八岁了,十年没下过山,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也许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少年感到一丝疑惑,察觉到今天的姐姐与往日有些不同,转身看向姐姐背影问道:“姐姐,你在上山之前是做什么的呀,以前每次问你,你都是沉默不语,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女子沉默,侧身微动,却又欲言又止。少年看到姐姐的动作,无奈叹口气道:“好吧,姐姐总是不说,那等姐姐自己想说的那一天,再来告诉玄儿吧”。

姐姐依旧沉默良久,然后转身,声音喑哑到:“玄儿...你, 该下山了”。

少年拿着扇子扇炉火的手停顿一瞬,又继续扇起来,少年的神情并没有预想中的激动,而是愁眉锁眼深沉凝重,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自嘲的苦笑,声音颤抖道:“姐姐,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

“走吧...玄儿,你还有自己的劫数,只是希望姐姐这些年教你的本事可以让你不太坎坷吧,至少,希望...活下来吧”。

女子声音颤抖嘶哑道:“玄儿,姐姐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应该也大概能猜出当年他们为什么将你赶出家族吧,因为你身负天命之体,你的心头血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修炼者服下可以让修为暴增,普通人服下也可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你的家里在你五岁时发现了这个秘密,怕你身体的秘密暴露,离京其他几个大家族觊觎你的身体,你的家族当时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离京的另外几大家族,并且离京的那位恐怕更是不会放过你,毕竟她的女儿...”女子话说到这便没有再说下去。

“因此,你的家族怕被其他几个家族吞并,而你的父母又在你出生不久便死在了战场之上,家族里更是无人真心护你,你的家族里便有人提议直接将你杀掉,取你心头血,提升家族实力,幸亏你母亲的一个贴身丫鬟冒死将你偷偷送了出去,却也只能帮你到这,只能将你丢弃在在一个偏僻市井,任你自生自灭。你流离市井,东躲西藏三年,最后还是被其他家族找到,追杀至雪山脚下,我看到你时,你衣衫褴褛,脚都磨破了,浑身的血,奄奄一息,于心不忍将你救下,可是这是你命里的劫,无处可躲,至于劫数会走向如何,姐姐也无法窥探,我...帮不了你,玄儿”。

“走吧!玄儿,就今天!就...今天吧...。”女子又迅速转身过去,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姐姐的全身力气。女子强忍压抑的呜咽声传来,天空仿佛暗了下来,海一般的窒息深蓝色向下倾泻。

少年神态默然,只是将煎好的茶倒入茶杯,缓步走至女子身边,跪下,咫尺的脸庞,凤眼怯怯,泫然欲泣,哽咽道:“姐姐,玄儿给姐姐煎的最后一杯茶,大恩不言谢,姐姐的恩情我此世怕是无法偿还,我父亲早亡,姐姐待我如亲弟弟,在我心中,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无论我在哪,都不会改变”。

“好...好...”姐姐泪眼婆娑颤抖着纤细白皙柔荑接过清茶。

“姐姐,日后...珍重”少年俯身向姐姐重重磕下三个头,泪滴成诗,融在白色的雪滩,也拍击着少年的心岸。

少年迅速起身,转头,负剑,怀抱着小白狐,怔步向着一片白茫茫的混沌天地离去,没有再回头,墨发白衣随风而起,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孤独一人向着未知前行。小白狐似乎也感受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氛围,蹭着少年的脖颈,似乎是在安慰少年。

女子转身,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五味杂陈,呢喃道:“我...是不是应该留下他,这一遭,恐怕...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天命,天命,老天啊,为何要如此为难一个这么善良的孩子呢,你不公啊,不公啊!”。

ps:姐姐不是女主,女主还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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