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路上，考尔德都没有理会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随着男子的一挥手，大门轰隆一声被狠狠地关上。
没了旁人的目光，考尔德立刻扯开领口，像是解开了脖子上的枷锁，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然而，他魂不守舍的眼神却截然相反，一点点攀上了阴冷。
“看样子你是没成功啊。”
黑暗中，一道干练的女声突兀响起：
“我早就提醒你，对付小女孩，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
“况且你的嘴上工夫也不怎么样。”
考尔德咬咬牙，瞟了眼那完全隐藏在黑暗的女人：
“瑞没那个胆子，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我只看结果，考尔德，”女声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并不认可考尔德的解释：
“我等你一晚上，不是为了听你解释的，公犬。”
“你！”
“我们先谈谈自燃弓的事情。”
女声突然恢复平常，话锋一转，将考尔德的错误暂时放在了一边：
“成品出了吗？”
考尔德捏着窗帘，尽可能把不满情绪压入这软绵绵的布料里，保证对方听不出他有什么其他企图：
“出了。”
“那为什么我没看见？”
“耐久不足。”
“火囊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吗？”
声音的主人对考尔德的回答很不满意。
月光从云后露出一角，照在了原本属于考尔德的座位上。
一名有着火红长发的女子正坐在那里。
修长的双腿上黑丝袜破破烂烂，女子却没有任何害羞的意思，反而直接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
一只高跟鞋就吊在脚趾晃荡，另一只直接倒在桌面，完全没有考虑座位主人的感受。
她穿得很单薄，那仅有的遮掩甚至连衣服都算不上，只是围了一件不知哪找来的布料。
祸国殃民的面容，摄人心魂的动作，展露无遗的衣着。
可以勾起任何雄性的欲望。
只是，考尔德清楚，这近乎可以让男性失去理智的画面下，是触碰即死的剧毒。
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我们已经研究出了特殊容器，可以长久存储，并保持火囊的活性。”
“哦？那你说的耐久是什么？”
“每次使用，都需要将火囊从容器中取出，放入弓箭的装填夹内。”
“而火囊一旦离开容器，活性就会迅速衰减，”考尔德尽力不去看女人那诱人的身姿：
“目前每枚火囊，只能允许弓箭手们射出三支箭。”
“三支太少了，”
“不过，也算你有点用。”
女人轻笑一声，拨乱了考尔德的心弦，让他好一会儿才抑制住那快侵入大脑的欲望。
“继续研究。”女人下达着指令。
继续研究？
呵。
考尔德非常想现在就把这女人抓起来羞辱千遍万遍，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道歉，道歉，再道歉。
“我们抓到的火刺山猪已经不足以支撑后续实验了，”考尔德压着嗓子做出拒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怒火不那么明显：
“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拿冒险团的名声来完成吗？”
“名声？哈哈，名声？”
女人嗤笑起来，用手掌安抚自己跳动的山峰：“名声能当饭吃吗？”
“你若真的高风亮节，又怎么会干出出卖他人的事？”
“哈哈哈，考尔德，你这个笑话有够难笑的。”
考尔德忍气吞声，不想跟女人讨论自己的问题：
“要么你出钱，要么实验中止。”
“钱，没有，”女人看着自己尖锐鲜红的指甲，面露怜惜，如同欣赏艺术品般轻轻抚摸着它们：
“实验，也不能停。”
“你不要欺人太甚。”
考尔德几乎是挤着声带，才将这几个字的怒火烂在了喉咙里。
女人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抬起头，睁大了双眼，直直的注视着考尔德，吐出了几个字眼：
“迦米小姐，最近又漂亮了吧？”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直接捣毁了考尔德的意识，破坏了他所有的反抗计划。
在考尔德脸色难看之前，女人声音急转而下，小心翼翼地发出询问，就连表情也变成了好奇：
“诶，考尔德，你也算身经百战的冒险者了。”
“你说，你所见过的死法里，什么才算是惨绝人寰呢？”
“是斩断四肢，被木刺贯穿，由于重力一点点滑入深渊？”
“还是被魔物玩弄到全身痉挛，再沉入水中溺毙？”
“考尔德，你说呢？”
女人瞪大着眼睛，一点点，一点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考尔德面容近乎扭曲，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扭头把注意力丢向窗外。
“嗯，嗯，乖乖继续研究就好了嘛。”
女人挪动了身体，胸前的巨物立刻蹦了出来，在洁白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冶：
“至于那个小妮子——”
“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嗯，就一星期吧，”
考尔德丝毫不知道刚刚女人已经山门大开，更不知道对方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就那么敞亮着望着自己的背影。
而女人，则舌尖湿润红唇，似乎非常希望考尔德转过身，看到自己这暴露的模样：
“七天后的晚上，我要见到那个孩子像狗一样趴在这个桌子底下。”
考尔德没有吭声，女人却依然在描绘着场景，越发癫狂：
“弱小的身躯，无力反抗，却依然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整晚的折磨下咬紧牙关，决不妥协，抱着最后的稻草拼命支撑。”
“最后，在日出之时，我会在黎明下，让她看到那已成定局的肉体，彻底摧毁她的一切信念……”
“啊哈哈哈哈哈哈——”
“考尔德。”
“你不觉得，”
“破坏别人的希望，”
“很有趣吗？”
砰。
横挂窗帘的铁管应声断裂，从考尔德头顶扫过，摇摇晃晃，最后摔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女人的座椅旁。
“你这个疯子！”
考尔德咬牙切齿，神情被愤怒占据。
然而，即便这样，他依然没有回头。
依然没有去对峙那个火红头发的疯女人。
女人站起身来，任由最后的遮掩滑落，踮着脚尖，踏着猫步，悄无声息地来到考尔德身后，柔若无骨的双臂从后环住他的脖子，在耳边吐气，妩媚的嗓音低沉：
“听话的小狗，才会得到奖励啊？”
话语间，女人用身体扭动揉蹭着考尔德的后背，双手也不安分下滑，越过胸膛，小腹，一路向下。
考尔德闭上了双眼。
这个女人，是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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