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布政使傻眼了。
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样的要求。
不让吧……最好的情况是这群土匪游寇找申国皇帝说他抗击平国态度消极怕是已经投降了平国。
他很清楚的，虽然这是一群土匪游寇，但是这是一群背景非常深厚的土匪游寇——全场他只认识九老板，但是九老板那是什么人啊？皇帝的座上宾！
最坏的情况……几天后他就“英勇抗击平军，不幸身中毒箭，医师急救无效，为国捐躯。”
面前这些人可都是杀官造反的，虽然杀的是平国的官，但是申国和平国的官，有区别吗？
但是查吧……
……那他们一看到账面和实际差异这么大，肯定会追问那少了的几十万斤粮食跑哪去了？
看到布政使愁眉苦脸的样子，九老板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布政使大人，请您放心。”他立马给布政使上了定心丸，“我也知道，您刚接手热州，各种事情都是一团乱麻，我们红衣会去查粮仓，无论查出什么结果，我们决不会上报朝廷。我以同德堂商号在神州东部几十年的信誉为担保。”
司耀听到九老板的话，也附和道：“对，我们也不是朝廷命官和钦差，没必要上报给朝廷的。”
布政使听到这种话，也明白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是不会有事的，就说道：“好……好……你们去查吧，就是……希望你们收敛一点，别再搞出火烧大宁寺那种事情了……”
“这是自然，大宁寺那事是我的人不慎碰倒烛台导致失火。”林千秀直接说谎。
……
散会之后，司耀叫住了姜冰兰。
“干嘛呀？”姜冰兰直截了当的问。
“我跟九老板说好了，明天开始你带着百川堂铁甲队去热州各县开始查粮仓，是多少就是多少，查完了你赶紧告诉我，我来做安排。”
“哦……好的……”
姜冰兰听到这话，有了一丝紧张。
虽然她觉得哪怕查出事情来她也不会负责，毕竟名份上来讲自己是红衣会大元帅亲卫……
和红衣会大元帅的妻子……
难不成还能跟现代一样，追责制度分的那么清楚？
“你放心好啦，百川堂铁甲队虽然可能武艺上不如卫道门、白骑堂，但是他们都穿着很吓人的全身铠甲，足以震慑宵小。至于如果真有人来找茬……”
“我只能说，就那点找茬的官军，可能还不够你一个人砍的。”
毕竟当初在北庭乌县的时候，姜冰兰在许家大宅内面对埋伏的一百多名土匪可是硬生生杀了对方一半的人把对方杀到溃退，自己还毫发无伤的。
官军……说难听点，大部分官军并不比当地的土匪武艺强到哪里去，但是胜在人多和装备好。
“行吧，你这么信任我倒是好了。”
“还有啊，如果你被阻拦了，你就强闯。如果有不长眼的敢对你动刀子……”
司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就先下手为强，反正我们不指望官军能帮我们干什么的。”
……
姜冰兰兴奋到大半夜才睡着。
没办法，这种跟带着人去讨债差不多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于是第二天，她早早的就起了床，太兴奋了都睡不了多久，吃完了早饭，营里随便转了转，等到百川堂的铁甲队集结完毕，就带着铁甲队骑着马威风八面的出征了。
到了第一座县城，这座县城看起来有点萧条，值班的守卫也没精打采的，看到姜冰兰带着大队，也不管这大队人马是谁家的，直接就放进了城。
姜冰兰进城也不含糊，随便拦了个人问到了粮仓的位置，就直接朝着粮仓奔去。
两百来人的铁甲队到了粮仓大门口，直接把坐在粮仓门槛上打盹的守卫给吓精神了。
“大……大人！下官在此……有……有失远迎啊！”
姜冰兰走到那个语无伦次的守卫面前，眼珠子瞪得溜圆，骂到：“起来！大白天上班偷什么懒！给老娘把门打开！快点！”
“是是是……”守卫浑身东摸西摸，终于摸到了钥匙，转过身正要去开门，突然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转过了头，小声的问姜冰兰：“那个……下官有话想问，就是，大人您是……”
“老娘是元帅亲卫！这都不认得是吧！快开门！”
“是是是……”守卫终于把门打开了，眼看着这可能有点年久失修的大门嘎吱嘎吱的慢慢打开……
右边那扇门开到一半卡住了。
“咚！”懒得管那么多的姜冰兰一脚踹在了卡住的那扇门上，结果竟然把门的木合页给踹断了，开到一半的门斜着身子，倒了下去。
“跟我走。”姜冰兰一挥手，身后两百穿着全身铠甲的刚下马的百川堂众随着姜冰兰鱼贯而入。
等到进了粮仓，发现还挺正规的。
宽阔的粮仓清楚的分为战备粮、灾备粮、平籴（di第二声）粮等区域，而且摆的还挺正规的，一袋一袋的粮食摆成很多个长方体形状的堆，一个堆大概五十袋粮食。
一看就老正规了。
姜冰兰走了一圈，按照标准的十斤一袋，这里差不多有一千来堆，也就是五十万斤粮食。
那情况还算可以，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但是她得验一下，万一朝廷的这帮混账搞出什么问题呢？
姜冰兰随便挑了一袋堆在一堆的最顶上的，刚拿下来她就感觉不对劲了——这粮食怎么这么沉？
这比十斤重了吧？
她取下了背后背着的蓝宝石符文剑，直接一刀划开袋子。
和麻袋几乎一个颜色的沙子从鼓胀的麻袋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
“所有人！”姜冰兰用尽最大的力气吼出，“随便拿麻袋，拿下来，每个人开一袋，开到沙子了吼出来！”
“哗啦啦！”一时间都是百川堂众们拿下麻袋的声音，随后是“噗嗤嗤！”，是百川堂众们用武器划开粮袋的声音。
“是沙子！”
“沙子！”
“这边开了五袋，全是沙子！”
发现情况不对的姜冰兰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脚踏过满地的沙子，向每一个粮袋堆挥舞着自己的蓝宝石符文剑。
等到她几乎开过了每一个粮袋堆之后，她手握着符文剑，站在粮袋中流淌而出的沙子上。
哗啦啦的流淌沙子的声音，她不知所措。
久久，她才开口说话：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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